第6章 找工作

夙夭在屋子裡都能聽見小程氏的哭喊。

「系統，莞娘這情節是原劇里有的嗎？」

【沒有，莞娘和石頭並沒有出現在角色名單中。】

那就有點難辦了，她原本想看看結局，但估計是因為她下山的時間比原主早，所以產生了一點蝴蝶效應。

「反正睡不著，我們聊聊吧。」夙夭翻了兩下，把被子裹緊了一些。

「你說如果改了男主我就沒了修鍊金手指，那其他金手指還可以有吧？」

【……可以。】

「我要無敵金身。」

【不行，這屬於修鍊範圍。】

「這麼嚴格，那什麼讀心術千里眼也不行？」

【不行。】

夙夭撇撇嘴，「你這個AI真的很小氣。」

【你可以選擇繼續原劇情。】

夙夭沒想到AI還會懟人，她原想懟回去，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不要修鍊技能，生活技能總可以給吧？」

【可以。】

夙夭把各種可能在腦子裡轉了一圈。

「我要鍛造或者制衣。」

鍛造可以做神器，沒有修為也能保護自己，制衣也一樣，好歹能修正一下服化道。

【這些還有製藥到高階都需要修為做支撐，不可以。】

「親，那你到底能給什麼，乾脆點行嗎？」

夙夭還想問，突然外頭有人拍門，她剛打開莞娘就沖了進來，然後反手把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夙夭一頭霧水，一問才知道又是因為小程氏。

原來程老夫人要小程氏去替自家男人上礦山，她死活不肯，石頭居然主動提出要代她去。

這次的事情原就是小程氏惹出來的，莞娘覺得憑什麼要她男人來遭罪。

「你是不知道，礦山的活有多危險，不然那吳老闆怎麼會給這麼高的工錢。一年四十兩，好些苦人家三四年的積蓄呢。石頭日日出去打獵，還有手藝給鐵匠鋪幫忙，我們家一年好光景也就二十兩。」

夙夭不是太懂。

「挖礦是有點累。」

莞娘怎麼擦眼淚都止不住。

「哪裡是那樣簡單，普通的礦山是你說的那樣，就是累，但吳老闆的是仙礦，挖出來的東西是要交給仙門的。」

夙夭眼睛瞪大了。

仙門的礦，莫非是靈石？

她默默地從荷包里拿出一塊下品靈石，「那個礦不會是做這個的吧？」

莞娘見著稀罕，看了看搖頭：「我不知道，聽我哥說那石頭特別硬，有時候幾個男人都弄不動，而且地底下會突然噴出很熱的紅水，一個不好就會活生生燙死。」

夙夭有一句沒一句地陪她聊著，心思卻飛遠了。

她如今沒了修為，別說刷分，就是苟且活著都很困難，就算選定了新男主，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恐怕很難有機會接近。

既然如此，先搞錢才是正道。

等到莞娘睡著，夙夭下了床開始在乾坤袋裡翻。

油燈的光左右搖曳，在牆上投射出她瘦小的身影，孤單又忙碌。

天還沒亮，莞娘便醒了，她心裡惦記著石頭，哪裡睡的踏實。

「你醒了？」

「啊！！」

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她床前，黝黑的皮膚，滿是褶皺的臉，還有一身半舊的灰色襖子。

「是我，莞娘姐姐你別怕。」

清亮的聲音傳來，莞娘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夭夭？」

夙夭舉手轉了個圈，又變回了中年人的聲線。

「怎麼樣？像不像？我可是畫了一夜呢。」

莞娘連連點頭。

「你若不說話，我是完全認不出來的。」

她摸著夙夭臉上的紋路，硬邦邦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夙夭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的。

重生之前她已經有小半年沒接到活了。

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做造型師的潛質。

如今看來，也沒那麼糟糕。

「這皺紋是怎麼做出來的呀？」

夙夭打哈哈敷衍了過去。

事實證明，會哭的孩子真的有奶吃。

她可憐兮兮地求了系統一夜，終於讓它答應把自己的裝備弄過來，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莞娘姐姐，多謝你這兩天的照顧，家裡的事兒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不繼續給你添亂了，等我安定下來一定給你寫信。」

莞娘有些不舍，雖然剛認識，但她就是很喜歡這小姑娘。

「我身上只有三塊靈石，給你兩塊，我也不知道能換多少銀子，你先拿去救個急，湊夠了石頭哥就不用去礦上了。」

莞娘說什麼都不要，她一個姑娘家隻身在外，用錢的地方多的去了。

夙夭卻笑：「如果我實在沒找到好去處，說不定還會回來打擾姐姐，你就不要跟我推脫，趕緊收了，不然我下次就不來了。」

莞娘抝不過她，只好收了，眼睛紅紅地告了別。「照顧好自己，再來平州一定要來看我。」

「一言為定。」

*

太陽剛露頭，平州的市場已經很熱鬧了。

接近年關，不少女人出來採購年貨，夙夭混在人群裡頭，手裡抱著油紙包著的熱包子，邊吃邊看熱鬧。

路邊上幾個小乞丐咬著手看她。

夙夭咧嘴，配著這張臉，有點猙獰。

「知道西山礦場不？」

小傢伙們警惕地盯著她，又艷羨地看了一眼大包子。

「……知道。」

「告訴我怎麼去，包子都給你們。」

小乞丐們相互看了看對方，最後沒有一個人伸手。

「怎麼？不喜歡包子？」

一個稍大的口齒伶俐：「只知道在西邊，吳老闆每次都用馬車帶人過去帶人回，沒人記得路怎麼走。」

夙夭把整個袋子塞他懷裡，繼續問：「馬車在哪裡？」

「出城往西，溪上橋頭。」

夙夭找到地方的時候，已經圍了不少人，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拿著筆在木牌子上寫著名字。

「契書籤訂，生死不論，都看清楚咯。」

夙夭站在外圍，看見車上幾個正是昨天夜裡送莞娘哥哥回來的礦工。

「快簽呀，還猶豫什麼？」

「聽說昨天程家老大受了重傷被抬回來，真的假的？」

「真的又怎麼樣？你也不看看這報酬，種地得幾年才能回來。」

「可是這活得力氣大，完不成這上面的任務，錢也拿不到，我簽了豈不是白乾一年？」

那管事似乎聽見他們的議論，走過來拿出好幾張紙。

「不用擔心，咱們東家是個大善人，你要覺得一年太長，可以選半年或者一個月，咱們最短的還有十天的契書呢。」

眾人的擔憂去了不少，夙夭也覺得這老闆的思想還挺靈活，不過想到程安的模樣還是猶豫了一會，可最終還是沒能抵過金錢的誘惑，她走過去，拿起一張契書，「管事，我這樣的東家看得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