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新的開始

面前似乎長出了綠草，長出了一個大樹，其枝繁葉茂遮住了這一塊裸露的區域，樹葉間的縫隙千穿百空，陽光還能勉強的照進，大樹旁邊擺著一個被泥土弄髒的玩偶。

而奎一就靜靜地靠在這顆樹旁邊，看著自己右手漸漸變成白骨，再一次又一次的承接中迷失了自己。

那個時候的他是最無助的。

只見他突然停止向前奔跑，痴痴的站在原地，眼神變得飄忽不定。

他就像一個久睡之後剛剛蘇醒的夢中人，看著自己的雙手，手心手背寫滿了時間走過的痕迹。

原本稍稍急促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就彷彿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肉體，慢慢的獨自走到那棵大樹旁，然後像爛肉一樣坐下。

他獃獃的看著腳邊的泥土，原本的他應該是和別人一樣的，在那裡振臂高呼。

望著自己所尊敬甚至是此生的摯愛，對著他們訴說這來之不易的驕傲。

但現在他卻萬般話語堵在心頭，整個人生的軌跡被這千萬縷思緒的交替與摩擦后變得一片空白，當他抬起頭時一雙沒有任何慾望的雙眼獃獃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事物。

所見的焦距已經失去了渴望的終點，也失去了曾經所期盼事物的起點。

直到他抬起頭望向頭頂那片枝繁葉茂的樹枝樹葉，這才注意到風吹動著它們后沙沙作響。

空洞的雙眼逐漸變得濕潤，他現在已經剋制不住情緒的強烈波動以及就連自己都難以言表的變化，淚水在眼角處緩慢滑落。

當他這次低下頭后，呼吸變得陣陣急促，嘴角開始不受自己控制的微微抽搐。

我記得他一定會極力剋制著這種情緒的強烈波動，但到如今卻變得如此不堪。

起初的他只是迎來陣陣哽咽，雙手握緊著擋住口鼻，只露出那雙無助的雙眼，直到淚水一點一點遮住眼前的所見，到最後只有一片模糊。

「不會的……」

當世涅回過神來時發現一大幫人馬圍攻著一個使魔才能吃力的將它殺死，不像雲鬢清那樣應對自如，其遍地的屍體經過磨盤的研磨統統變成養料。

暗僚以上的攻擊方式都會大有不同，戰鬥早已波及到計劃以外的區域，它們團團保護著召惡期待著孕育出君級的個體，但是這只是一個簡單稱號，它們不可能只有一個……

磨盤研磨后的血液順著深洞不斷向下，澆灌著那個研究室，由血液所澆灌出來的生命體，等待著我們人類孕育。

召惡興奮的吼叫著，雙手交叉抱著自己身體向後微微彎曲，就好像一個瘋子。

奎一以及身後的眾人看到世涅突然向前狂奔，就像一隻野獸，他似乎還在被影響著。

「但是......由血液流滿腦海的記憶怎麼可能會忘記！」

只見他全身逐漸獸化，背部隆起並且彎曲，四肢長出利爪，這片區域以他為中心溫度正在不斷升高，每次呼吸都能呼出腥紅的霧氣，死死盯著前方的黑霧，他身體蜷縮，突然迸發手腳並用向前狂奔。

一個人從黑霧中踏出，所有黑霧都在避開他，他所經過的地方黑霧都不敢觸及，這人沒有躲開的意思，在世涅碰到之前一記強光擊中前面的土地。

世涅眼前瞬間白茫茫的一片，他揮舞著雙臂，雜亂無序的攻擊，次次急促的呼吸就讓黑霧蔓延的更遠。

「沒錯了。」

天空響徹的聲音在迴響。

「時代的變革者，世界的初心居然變成了這樣！」

世涅逐漸恢復視線，緊張的情緒慢慢平靜。

但看見他的一瞬間毫不猶豫沖了上去，但隨即被打飛出數十米遠。

他馬上向前方展臂，雙手合十，雙臂裸露的紋身生生剝離，一端像鐵鏈般纏住世涅，另一端牢牢的插入地下，世涅越是用力想掙脫纏的越是緊，有一部分直接烙在了手臂上。

世涅吃痛開始無意義的吼叫，用任何方式讓自己流出更多的血液，只是為了和它加快的融合。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站不起來的世涅胸骨脊骨居然在外翻，從內而外的勃發，心臟也在瘋狂往外湧出鮮血，將世涅全身都包裹住，向周圍散發著難聞的血腥味。

外骨骼裝甲已經支離破碎，人類引以為傲的科技就這樣隨意的丟在了一旁。

不一會兒鐵鏈生生崩斷！

他感覺到了獨特的氣味。

「不對勁。」

他手中的光劍幻化成長矛，朝著世涅擲去。

長矛接近時世涅卻直接伸手握住，一用力長矛應聲而斷，落地的殘被血霧吞噬，全身都長滿了不應該在此部位的血絲白骨，緊接著世涅右手錘進地面，居然從地面下抽出一把連帶著血絲骨質劍，骨質環環相扣已經初具它的形體。

面前的他已絕對命令以及高高在上的姿態說著。

「放下它！」

還在他驚訝之餘，世涅已經揮氣骨劍到他面前，這股血腥味讓他行動遲緩，察覺之後連連後退，世涅依舊是雜亂的攻擊但是力量大了太多太多。

他撤步之餘號令一記強光落下，世涅眼前變得煞白在那裡胡亂揮砍，他左手反手握住落下的強光，就在眨眼間變成不斷律動的光劍，彈開那把骨劍，一拳打在世涅胸口。

這一拳似乎沒有任何威力，但數十道光輝劃過雲層刺破黑霧，一個接著一個刺過世涅的四肢，將他以單膝跪地的姿態牢牢的插在在地面上，世涅看了一眼將自己限制住的東西。

「怎麼會！「

他發現傷口不在癒合，他發現固定住自己的光輝中夾雜著人類的科技。

「都是騙人的!」

這次世涅緊靠蠻力就掙脫了束縛，但他突然來到世涅面前，左臂擋在前，右手直拳打向心臟處，短短几秒的時間裡，世涅全身變得沒有血色，在無數個定軌游標的作用下，世涅原本的肉身與這不潔之物直接扯斷聯繫後分離。

骨劍落地時開始短時間的逆向生長，最後浮在半空，只留下了骨質和血液的混合體。

他後撤幾步，緊盯著眼前這個混合體，在看了四周，在它出來時周圍死去的人都在快速的乾枯，有些都成乾屍了，血液包裹的骨質還在不斷的生長。

他閉眼冥想，無風袖起，巨大的光刃將黑暗一分為二。

「結束了!」

在上空一個只有半個身體的天使屹立在黑暗之間格外奪目並與他做著相同的動作，手握劍柄與胸平齊時黑霧頓時散盡。

世涅對他大喊。

「不！」

雙手持劍由上而下刺去，將它埋葬在這無期的土地里。

不斷地去顛覆！

讓他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