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號的糾纏
「你每天穿的都是些什麼，你這樣出去，讓別人以為我沈家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沈雲琛坐在一旁的凳上，揮揮手讓一旁的導購小姐將本季的新貨都取出來。
顧影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牛仔短外套，配上加絨的燈芯絨長褲和一雙米白色雪地靴，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在吃穿上，沈雲琛從未虧待過自己，她的衣服里裡外外佔了四樓整整一層，一千個平米全被衣櫃佔得滿滿當當。
但她並不喜歡，還是現在的穿著讓她舒服。
「小姐，請問您要試哪件？」導購小姐推出一架滑車，上面的多都是禮裙，看著就讓她發冷。
晚上七點，諾大的商場，此刻就只有她和沈雲琛兩個客人。
「都讓她試試。」沈雲琛單翹著腿，像一個領導在發號施令。
顧影隨意地將其中一件黑色的法蘭絨禮裙取出，走到試衣間里。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拘束，真正的顧家大小姐不會像她這樣。
她忍不住去想，要是真正的顧影在這兒會是什麼模樣。
不，人家定是不會就這樣出門。從頭到腳，連一根頭髮絲都是精心護理過的，哪裡會像自己這樣手足無措。
她手忙腳亂地將衣服換上，身後的拉鏈卻怎麼樣都夠不到，她的手腳已經僵硬到這個地步了。
「怎麼這麼久還沒好？」沈雲琛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
「我，我還差一點……」顧影出過那麼多次任務，雖比不上組織里其他人的身手敏捷，但好歹也培訓了多年。
這會兒，拉鏈硬是與她較勁。
「拉鏈？」沈雲琛與她隔著一層門帘，精準的問到了她的苦惱之處。
「嗯……」顧影還在試圖拉著那可惡的拉鏈，但卻不敢使蠻勁，唯恐把它拉壞。
「我來吧。」
一隻手覆上她的背部，緩緩劃過她的皮膚，顧影的心咯噔一下，像是有電流流過，酥酥麻麻。
「好了，出來看看。」
幸好沈雲琛並沒有進來，不然她的窘迫模樣都要曝光在對方的眼中。
顧影的身材很好，凹凸有致，常年包裹的肌膚似雪般白皙，將這件禮裙的剪裁做了完美展示。
但她並不習慣於這樣穿衣，從腰部以下一直開岔到腳腕處，她很是彆扭。
沈雲琛打量了她兩眼，「領口太低，下一件。」
導購小姐露出失落的神色，準備拿向第二件酒紅色的長裙，上面鑲著數百顆碎鑽，材質摸上去如嬰孩皮膚般柔滑，胸前點綴著一朵大紅的玫瑰花。
「是不是太艷麗了。」顧影小聲嘟囔了句。
「試試才知道。」沈雲琛似乎很期待。
「沈總，這件已經被歷姝小姐定下走紅毯穿，會不會……」導購小姐忘了將這件衣服包起來，意外混在了這些衣服中。
「就這件，去試。」
歷姝是近兩年炙手可熱的一線，簽在星光娛樂。星光娛樂和這個商場一樣，都是沈氏的產業。
顧影不明所以，她從不關心這些，只是想儘快走完流程。
這件意外的好穿，她拉開門帘，直接走了出來。
導購小姐眼前一亮，「比今天上午的歷姝小姐穿得還要好看！」
沈雲琛也多看了她幾眼，「就它。把衣服換好，跟我走。」
顧影知道外面很冷，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換下來。穿著自己的衣服就是舒服，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暢快了許多。
這還沒完，她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婚禮那日，一堆人圍著自己做妝造，那時的自己還沉浸在對未來的幻想中。
「你在想什麼？」沈雲琛的聲音冷不丁的在她耳邊響起，將她直接拉回現實。
「我……我想到我們以前了。」她不免有些傷感。
如果可以，她從一開始就不該向對方求救，就讓她死在那個晚上，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一切都要向前看。」
沈雲琛每次提起之前都是嗤之以鼻的模樣，難道過往就讓他這麼不喜嗎？
不停地有人過來打招呼，好在她在代替顧影前，將其家族的長輩都熟記於心，還算能應付過來。
「帥哥，想不到我們又遇見了。」2號舉著酒杯，穿著一襲白色高裁禮裙，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此刻顯得聖潔無暇。
顧影瞪了她一眼，與她眼神交流道：「你專心做任務，別過來煩我！」
2號以含有笑意的眼神回敬道：「任務是小意思，我今天煩定你了。」
顧影不想再見這個煩人精，挽緊沈雲琛的胳膊，甜甜一笑道：「老公，我們去那邊好嗎？」
沈雲琛微微額首，「失陪了。」
「哎！別走啊，人家還有事情沒來及的說呢。」2號鍥而不捨，那聲音矯揉造作，但耐不住許多男人就是喜歡這套。
「這位小姐，我好像和你只有一面之緣，失陪了。」沈雲琛並不吃這套，他極討厭陌生的女人無故搭訕。
「我找的不是你，是她！」2號眼瞧著兩人要走，這才將真實目的說出來。
顧影繼續瞪她，「你究竟要幹什麼？」
2號：「你不理我，我就把你的底細告訴他。」
顧影：「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管得這麼寬。」
2號：「看到你不開心，我就高興，你走一個試試。」
沈雲琛疑惑看她，「你們認識？」
「我們當然認識……」2號個性張揚，得理不饒人，再等會兒怕是要把她的老底托盤而出。
顧影忙打斷她，「我說的老朋友就是她，她腦子有點不正常，我擔心她回國后被人當傻子，才趕著去見她。」
2號氣極，「你說誰呢！我……」
沈雲琛臉上的迷惑更甚：「電話里的明明是個男人，你騙不了我。」
顧影忙將她拉走，轉頭對沈雲琛說：「誤會，那是路人。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她說完過去找你。」
顧影找個個沒人的角落，才放了手，不耐煩道：「我今天怎麼哪兒哪兒都能遇上你，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2號一臉深不可測，一臉笑地看著她：「我這兒有個消息，你要不要買？」
「無聊。」顧影知道這人沒懷好意，放在往常，她理都不會理。
「我最近缺錢，這才肯冒著風險告訴你，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2號平日里喜歡捉弄她，每次都一副嚴肅的模樣，自從上過一次當后，她再未給過對方一眼。
但，她說的風險是……
顧影的腳步停下，她重生前並沒有這段經歷，這個時間點還在自己的屋子待著，她的好奇心被對方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