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實驗

「我準備好了。」

沈雲琛換好衣服，走進電波測試室中。

「想好了？此舉會加快身體器官的老化程度，而且一旦開始，後面的次數只會增加，不會減少。」研究人員好心提醒道。

現在這項技術研究並不成熟，因為是從正向研究倒推回去，從現有的殘缺報告進行破解，能成功研發的幾率尚不可測。

沈雲琛微點了頭，他不能再等下去。

最近顧影的腦電波更加紊亂，替換的記憶正在逐漸被喚起，而晶元技術的破解進度尚未到一半。

「測試階段將接通電流，實驗者需要全程保持清醒。」研究人員知道這過程有多痛苦，且能匹配的實驗者稀少，普通人很有可能進行到一般就暈死過去。

「好。」

「真的想清楚了？」研究人員忍不住問了最後一遍。

「嗯。」

……測試結束，沈雲琛強撐著從試驗台上下來，還沒走兩步，腥甜之氣席捲了整個口腔，滿臉充斥著汗水，穿在裡面的襯衫已經濕透。

噗——

鮮紅的血漬噴濺在實驗服上，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無。

「沈總！」小張從觀察室里跑過來，將沈雲琛扶起來，往外面走。

「把葯給我。」沈雲琛的聲音極其虛弱，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然不多。

小張沒有第一時間取葯，而是勸道：「剛做完測試，你的身體需要恢復時間，這葯，還是別吃了。」

「你不用勸我，這些我最清楚。包括這些天的實驗報告，我都已經看過。」

他知道顧影在查以前的事情，她每多知道一點，電波的紊亂程度就多一分。

每次的阻止都陰差陽錯地加快對方知曉的速度，譬如今天，將顧影調離客房部就是他所為，但卻正好讓她撞見了自己布的局。

「要不要繼續阻止夫人，她遲早會查到您之前的身份。」小張憂心忡忡地提醒道。

沈雲琛靠在椅子上，虛弱無比，他的五臟六腑都有種灼燒感。

「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阻止，她很容易就能察覺到，但奉華巷那邊的事情，不能讓她知道。」

「好的。」

小張嘆了口氣，遺憾道：「我以前有專業能力很強的師兄也在研究這個，聽說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但可惜死得很早，風華正茂的年紀就自殺了。」

「自殺？怎麼可能是自殺？」沈雲琛蒼白無力地笑笑，他可不相信這種離奇死亡的事情。

「當時他的家人做了屍檢，確認是自殺。誰都沒想到，前途一片大好，平時很陽光的人突然就自殺了。」

小張搖搖頭繼續說道：「他的導師極力反對這項實驗，晶元技術本就是亡命之徒在研究。想要破解，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任何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最後的死因卻是自己將匕首捅進了心臟。」

「扶我出去吧。」沈雲琛說話的氣息又弱了幾分。

正在進行的實驗做得隱蔽，控制著電波傳送，並未讓那邊發覺，但也因此減緩了研究進程。

沈雲琛的臉色依舊很差，在嘴唇處鮮血的映襯下，面容更加憔悴。

但他沒有停歇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