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女交流
「媽媽！」千仞雪又大聲地喊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我知道，您之所以這麼討厭我，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一個十足的大壞蛋，他用坑臟而又齷蹉的手段佔有了您，所以您才殺了他，對不對？」
「嗯？」比比東剛剛抬起的腳又放下了，隨後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千仞雪。
「我父親用最坑髒的手段佔有了您，可是我卻不能怨他，因為他是我父親。」千仞雪看到比比東留下來了，於是繼續說道，「而您殺了我父親，可是我也不能怨您，因為您是我的母親。」
「而我，只是一個多餘的，不該存在的人，您說這對不對。
她說到這裡，聲淚俱下，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這一刻，比比東看千仞雪的眼神變了，雖然依然有厭惡，但是同時又多了一些柔和。
千仞雪繼續說道：「父親做的事情，罪孽深重，哪怕是您殺了他，也不足以解您心中忿；您覺得武魂殿，天使一族毀了您，您一直在等待天使一族的道歉。」
「小雪，到底是誰蠱惑了你？」
外面的千道流再一次坐不住了。
他的殺氣，在這一刻瀰漫了出來，隔著大門和比比東對峙。
「爺爺，沒有誰蠱惑我！這一切的真相，是我偶然知道的。」千仞雪很堅決地說道，「您是神仆，又是長輩，不能道歉，我也理解您，所以這一切，都交給我來承擔吧。」
「雪兒，你……」正在千仞雪打算跪下的時候，卻被一種強大的力量給攔住了，千道流說道，「雪兒，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這樣做，會影響到我的神考，影響到天使神位的傳承對吧？」千仞雪非常平靜地說道。
「你既然知道如此，那你……」
千道流現在心情非常激動。
自從上一代天使神隕落之後，他們武魂殿一直都在等待，等待新的一個能天使神的人。
多少年來，一代代供奉殿大供奉窩在供奉殿當老宅男，一生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能傳承天使神位的人，然後獻祭自己，為其鋪路。
千道流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因為，他和自己的一代代前輩不同，他的一代代前輩枯等一輩子，結果都帶著遺憾去世。
可是，他卻等到了，他的孫女，千仞雪居然是一個有成神之資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終絕對能夠順利成為新的一代天使神。
「我們武魂殿，傳承自天使祖神。」千仞雪指著牆上的天使鎮邪圖，說道，「有人說過，其實神也只不過是特彆強大的魂師而已，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也是人。」
千仞雪看了一眼自己的爺爺，千道流頓時愣住了，靜靜地看著她。
「我們的天使祖神，從凡塵中崛起，掃清了世間的邪魂師，最後成就一代神位。」千仞雪臉色非常嚴肅地說道，「而我們武魂殿，作為他的傳承者，也一直以鎮壓邪魂師為義務。」
「爺爺，您明白了吧？因為天使掃清世間邪惡，所以被稱為天使神；武魂殿繼續鎮壓新出的邪魂師，所以我們千家被稱為天使一族，世間的人們也願意把所有美好的讚美的稱呼安在天使的身上。」
「因為天使掃清邪惡，所以聖潔而又高貴；而不是反過來，天使聖潔而又高貴，所以不能沾染污穢，不能犯錯。」
啊這……
千道流和比比東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就愣住了。
在千道流的心裏面，他對於天使一族的印象，就是後者，天使不能犯錯，就算是犯了錯也不能認，他還從來沒有想過，天使祖神是到底稱為祖神的。
「可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能亂來！現在，對於你來說，最重要的是，神的傳承！你成神，是我們千家祖祖輩輩的願望！」千道流還是繼續說道。
「爺爺，你又錯了！」千仞雪很堅決地說道，「我都說了，天使也是可以犯錯，也是需要認錯的。如果因此而因此而得不到天使神位的認可，通不過神考的話。我會開創自己的大道，以凡人之軀自創神位。」
以凡人之軀自創神位嗎？
那豈不是要成為祖神那樣的人？
千道流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就愣住了。
能夠被神看上，得到神位傳承的人，就已經是天才當中的天才了。
而自創神位……
雖然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最開始世上是沒有神的，所有神位的祖神，都是自己開創的神位。
可是做到這一步的，到底是什麼妖孽，他根本就無法想象。
千仞雪也不管千道流怎麼樣了。
她繼續看著比比東，說道：
「媽媽，父親已經死了，不能再做什麼，我也不能怨他什麼。作為女兒，我代替他，向您賠罪，向您道歉！」
「如果您因此還不能化解心中的怨氣的話，您就殺了我吧。我是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我的生命是您給的，您能給我生命，您也可以收回去。」
於是，她破開了千道流對自己的禁錮，腿一彎，就要跪下去。
然而，她再一次被攔住了，千仞雪驚訝地抬起了頭。
這一次出手的，是比比東。
比比東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淡淡地說道：「那你跟我來吧。」
啊這……
千仞雪頓時有點搞不清楚比比東心裡在想什麼了。
本來，她對於化解這段仇怨，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可是，因為有帶惡人千道流搗亂了兩次，頓時讓她也有些不自信了。
在比比東的教皇殿的側后，那裡有一間密室，現在比比東在前面帶去，去的就是那個密室。
這是要去幹嘛？
難道說，她真的打算在密室殺了我？
還是……
「比比東，雪兒她是你的女兒啊，難道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千道流心裡也覺得不妥，再次提醒了一聲，並且說道，「你要是真敢傷雪兒的話，我就……」
不過，他最後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千仞雪瞪了他一眼，讓他把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