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渝州城內一日游
甄家莊園私家刑訊室內
譚雲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暈過去后又被潑在頭上的涼水驚醒過來;
受過酷刑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痛苦的知覺,自然也感覺不到刺骨冰涼的冷;
只能聽到不知道哪裡傳來眾多犬吠的叫聲,從叫聲中他聽出了飢餓和撕咬般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不過他已經沒有力氣害怕和去感覺了;
這時甄申就坐在他對面,自己被綁住雙手垂吊在這間私家的刑訊室內;
身前的打手,不停的掄起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那還有什麼疼痛的感覺,此刻能感受到的,只有胸膛中那心還在跳動,時刻都覺得自己將要死去;
就在這時,甄申示意自己的打手停下,並說道:
「譚雲,你說的那買糧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他指示你這麼乾的,今天你要說出來,我饒你家人不死,不然,後果你應該很清楚」說完這話,右手示意旁邊的辛貴上前去問;
辛貴領會明白,便上前走到被吊著的譚雲跟前,問道:
「小子,我可待你不薄啊,你只要說出買糧的人是誰,我幫你給主人求情,饒你不死,也念你跟我多年,你就說吧,別再受這皮肉之苦」
譚雲此刻嘴裡有氣無力的依然說道:
「掌柜的,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真不知道那人是誰,地方是他找的,人是他找的,我只開了倉儲的門,我只求你們放過我的家人,放過他們吧」說完又昏死了過去;
辛貴一看,譚雲倒不是什麼硬骨頭,可能的確如他所說,他真的不知道買糧的人是誰;
但從他說到那人和他認識的過程,以及穿著打扮,和這前後因果關係,做事的嚴密周全程度來說,那人是有備而來;
還有從現場裝錢的精緻皮革布袋來看,做工不像是當地的製作風格,這些都還的慢慢調查,辛貴把自己分析的情況一一給甄申彙報;
甄申也是縱橫這世道的老手,聽完后,他也看出譚雲的確就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已經從他口裡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於是看了一眼辛貴后,起身背著譚雲對曲利說道:
「丟到犬籠里喂犬吧,他們好久都沒吃過肉了,這樣的人也只配這樣的死法」
原來甄申的刑訊室有一個大型犬籠,裡面都是他從各地買來的烈犬;
並且時常讓這些大型烈犬吃不飽,隨時保持飢餓感,權當一門酷刑使用;
把他覺得可恨之人,脫光后直接扔進籠子里,讓烈犬無情的撕裂人的肉體,其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他也通過這一酷刑讓辛貴看看,背叛他的人下場是什麼樣的,他還為這酷刑取一個名字「犬裂」;
一旁的的辛貴看著譚雲被拖出刑訊室,直接被送到一側的鐵籠,隨之而來就聽到了鐵籠開門發出的聲音,然後便是一陣烈犬撕咬發出的吼叫,已經半點都聽不到譚雲哪怕是求救的聲音,哀嚎的聲音;
他知道,甄申這樣處死譚雲是在警告自己,不得不說,甄申這人太暴烈無情,雖然譚雲死有餘辜,但是跟隨自己多年,難免還是心生憐憫,暗暗希望他的家人能夠不被甄家追殺,於是緊跟甄申身後說道:
「公子,皮革布袋是個線索,這個要不我來查把,我去把糧食找回來」
甄申一聽站住了,回頭看著辛貴說道:
「你去查?你連人都管不好,還查什麼,養著你們一幫都是廢物,你老老實實把聚泰給我看好,再有差錯,想想你的下場」
甄申說完頭轉身疾步離開,辛貴被一頓訓斥後腳步放緩,故意和甄申保持距離,他知道這刻不能再去惹怒這位心狠手辣的魔鬼;
出了刑訊室的甄申,路過莊園後院往前院走去,在經過院中一段過廊時,看到對向而來的兩個妹妹,於是臉色頓時一笑,好像前面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笑呵呵的喊道:
「婉曉,婉桃,你們這時去哪兒了,怎麼好幾天也不到大哥那兒問好了呢?」
前面兩姐妹一看是大哥,倒也不是十分熱情,只是待走近后兩人喊道:
「大哥好「
」大哥好」
姐姐婉曉剛要說話,心急的婉桃又說道:「大哥,那是我和姐姐不找你,是根本一天就找不到好不好,你還怪我們的不是」
「哈哈,,哈哈,我最近的確在家的少,是我的不是,哦!對了,我在外面帶了些上好的水粉,隨我去拿吧,也算是我當大哥的一點心意」
「好啊,好啊,這才是我們的好大哥嘛」妹妹說道
「大哥,你和二哥總是很忙,我們一家人都沒好好一起吃頓飯了呢」婉曉說道:
「最近外面事情多了些,爹爹也忙不過來,這麼我和老二就的多跑跑,我們辛苦點也是讓妹妹們日子過的好一些嘛」甄申一邊說一遍帶著這倆妹妹朝前院走去;
甄申對妹妹的這般操作,只是想把他們的嘴堵住,不讓他們亂問,必定昨天夜裡的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如果不搞清楚,是誰把這聚泰的糧食買走,就有可能危及到後續北上朔州和笐莽人的交易,加上那糧袋上都印有聚泰的徽標,
如果一旦被來路不明的人將這批糧食在他們之前賣給了笐莽人,便有人會給朝廷舉報聚泰通敵賣國,
一旦朝廷派人徹查此事,甄家的糧食生意必定會浮出水面,那時就無可換回了。所以得趕緊讓爹爹回來,一同商議對策;
這日,寧紅天在大枝兒的陪伴下,二人坐車進城的馬車來到了渝州城,這渝州國的都城最大的街道就是長嘉路,不過現在他們離這街道還有一段距離,在這裡是看到皇宮。
這一路上,他十分好奇地觀望著陌生之中夾雜著幾分陌生的渝州國的江山;
城內新穎的建築風格,感覺這樣的建築風格被歷史書一點帶過,為什麼這樣造型奇特建築結構不能在未來完整保存呢;
不過現在能親臨其中,也算是滿足了自己欣賞奇特建築的願望,而且這一路和大枝兒相處,也覺得他樸實的一面下,多少還是有些靈氣,關係自然也變得熟絡了許多。
紅天雖然不是一個把笑時刻掛在臉上的少年,但總是容易能讓人莫名能產生好感,容易接近。
二人乘坐的馬車剛過了一座橋后,馬車停了,馭馬的人說道:
「大枝兒,地方到了,你們先下車,你和公子城裡逛完早點回去,你爹走前給我特意交代了」
「謝了,叔伯,下午我們自己找車回去,你就不用再等我和公子了」
話一說完
大枝兒讓公子先下車,紅天剛把就雙腳落在城中的街道上,就跺了跺腳,想看看這城裡的石板街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刻意讓布鞋的鞋底與這青石板上的繁華熱鬧形成一種我來過的感覺,似乎歷史的道路是未來那麼的與眾不同。
二人一路前行,道路兩旁磚木結構的新奇建築時多時少;
各種各樣的樹木,城中河流上的烏篷船,偶爾看見船工或是疲倦的煙花女子出現在船頭;
碼頭附近的搬運工辛勞的將貨船上的貨物搬運到岸上,一切都是都是繁忙的樣子。
這個時間段,是渝州城的紛擾與繁華,恰是紅天能看到的一面,這座城市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新的活力、新的機遇、新的有趣是事兒吧;
外面進城的人越來越多,小商小販,大的貿易車隊陸陸續續地進來,都有條不紊的去往一個個的集市,能夠遇上的人倒也不多,匆匆忙忙行走在路上也有衣冠不整的人男人;
紅天猜想也許是紈絝子弟,也許是地痞流氓,也許是青樓一夜;沒想到這古人的生活也是這麼放蕩不羈。街道兩邊店鋪人頭攢動,是不是也有乞丐到店裡乞討,總是被無情的推搡和打罵出來。
當二人來到一家包子鋪時,紅天停住了腳步,閉上眼睛問了問,不經的一句:
「哇,好香」
一旁的大枝兒看出了少年的意思,於是上前朝著店裡喊道:
「老闆,給我包上五個包子」
原來大枝兒在今天和紅天進城時,老可就把給了他一些錢,他也想讓這幫了全村大忙的孩子在城裡吃點好的,必定在鄉下誰吃的起這包子啊
紅天聽大枝兒要買包子,倒也沒有阻攔,他知道買包子的錢是老可給的,這些錢都是來之不易的辛苦錢,也是老可一家的心意;
如果不花,反而讓這一家人心裡更加難受,何況,他堅信,他可以改變老可一家的現狀,讓他們過上富裕的生活;
當老闆把包子,大枝兒直接就拿了一個遞給紅天,並說道:
「公子,你快嘗嘗,這叫渾天九龍包,是渝州城的特色包子」
紅天伸手結果包子,並沒有立馬就吃掉,拿著還有點燙手的包子左右到手的觀看
好一個「渾天九龍包」糧食的香味是那麼純粹,那是自己那個時代吃的各種添加劑的食品,食物的基因都是改變過的,
再仔細一看這包子,細心的紅天看到包子上褶子剛好是九個,九道褶子就像九條上騰的龍一樣,怪不得叫「渾天九龍包」啊
實在忍不住就咬了一口:「好吃,好吃,這裡面餡兒味道太好吃了」
大枝兒看著紅天吃的開心的樣子,自己也笑的合不攏嘴,紅天也發現,大枝兒手裡剩下的包子他自己一個不吃,
紅天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農家出生的孩子誰捨得花錢買這城裡包子吃,他捨不得吃就是留給紅天吃的,紅天見狀說道;
「大枝兒,你也吃啊,你不吃一個,剩下的我也不吃了」
「公子,我不餓,我也吃不慣這城裡的包子,還沒有我娘和媳婦包的好吃呢,你吃,你吃」說著又拿了一個遞給紅天;
紅天不接,故意像生氣樣子說道:
「你要不吃,我就再也不給你講新奇的故事,不教你心得種地技術」
「公子你別生氣,我。。我。。。我不能吃著包子」
紅天見大枝兒一臉著急的樣子,知道他是怕他爹知道了要訓他,所以還是不敢吃用來招待自己的包子;
「你放心,回去了我什麼都不會說,一個包子而已,以後我還要帶你吃遍這渝州城呢」
一邊說一邊把大枝兒手裡的包子拿著就往他嘴裡喂,當包子挨著大枝兒嘴唇的時候,那食物本身散發出的香氣對於一個已經飢腸轆轆的人來說,那怎麼忍受的了,於是也就順勢咬了一口;
紅天見他吃了,於是有開心了起來,說道:
「走,你再帶我逛逛其他地方吧」
這會兒正是正午時分,入城的人有些多了起來,街道上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紅天和大枝兒一路逛的有些興趣,指著前方的街道兩側與他開心的說著話。
正閑談間,忽然看到前方的人群聚集在一家門店前,紅天想看熱鬧,於是喊著大枝兒一起過去看看熱鬧,
二人快步來到人群處,之間這群人黑壓壓圍著的是一家糧店,紅天抬頭看了一眼店鋪他門頭,赫赫寫著「聚泰糧庄」,紅天拉著大枝兒就往人群里擠,他要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熱鬧,讓這麼多人都圍在這門口,待著二人好不容易擠進去,
一眼看見糧庄店鋪的今日米價寫著「二十文」,
紅天不知這二十文錢到底可以換多少米,只聽到周圍的市民再說,米價又漲了,都在吵鬧店家隨意漲價;
追著來的人越多,譴責店鋪肆意漲價的呼聲越來越大,現場市民越來越氣憤,感覺就要圍攻店鋪的時候;
大枝兒一把把紅天拉出了人群,擔心他被這人群無意傷害到,紅天被大枝兒拉出人群后,在一處人少出便問大枝兒:
「我見那米價是二十文錢,這二十文到底能買多少米呢,怎麼大家都覺得米貴」
「公子有所不知啊,這二十文錢是一斗米,的確太貴了,我們租蘇老清的地一畝才180文租金,一畝地的稻米產量是三百斗米,如今這糧庄一斗米就漲到了二十文,糧價真是太高了」
「那這就沒人管嘛,比如監督市場物價的官員,他們也不控制或者調控這居高不下的糧價,而任由商家自己隨心亂漲」
大枝兒聽紅天說的有點蒙,但是大意是明白的,說道:
「這漲價是糧庄自己的事兒,官府只收他們的店稅,這能開這麼大糧庄的人可不是老百姓能開的;
他們圍著鬧事兒搞不好官衙是要抓人的,我看不對勁才把你拉出來,城裡的事兒啊,我們農村人還是少知道的好呢」
紅天聽完,嘴裡嘟囔道「真是那個時代都有這黑心的商家,朝廷也是不作為,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公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呀就是看不慣著欺負老百姓的人」
「公子,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轉轉吧,這城裡還有很多地方你沒去過的」
「大枝兒,能帶我去看看你們渝州城的富人區嗎?我想知道富人的房子是什麼樣的」
「哦,那得去城西,城西那邊就是達官顯貴住的地方,不過只能看看,可不敢惹出一點半點的事兒來」
「好,好,我倆能惹什麼事兒啊,走吧」
大枝兒帶著少年朝城西走去,越走越比較安靜。
冷清的一條大街上,隔著十來丈就有一座莊園府門,每座府門外都威嚴顯赫地放置著一對白玉石獅子;
一條街上,數十個石獅子就著樣在各家的門前,瞪著怒視的雙眼,守著府門內達官顯貴的莊園,同樣嚇唬這路過這裡的百姓,以及街上駛過的馬車。
本來紅天是想來看著富人區的莊園建築,必定後代歷史評定這個時代,是影響後世建築走向的一個節點,他就想在古代看看這些巧奪天工的建築傑作;
知道在任何朝代都會有些歌舞昇平的年歲,這片相對富庶的地方真是看不出像是一個王朝崩塌的前兆。
雖說實際在渝州的其他地方,已經出現?好幾撥勢力揭竿造反,強人匪亂也絕不少見,北方笐莽人統治的帕北疆域,也是屢犯邊境,當朝對犯邊議和總是佔據上風;
最近幾年和親也成了議和的條件,邊疆條約簽了不少,依然小規模的犯邊衝突就未曾停過。
只是這冬季一到,北境就開始缺少糧食,喂馬的草料,相對來說戰事也就消停不少;
當朝渝州國君「遙澤」雖說年事已高,但穩定邊疆的心依然在,當朝少數主站派才說服皇帝,要在這冬季予以笐莽人致命一擊;
希望藉此一戰,能讓邊境能穩定五到八年,便於自己順利過渡禪讓皇位,這才有了在這冬季廣徵軍糧北上,為此也催生了糧價高漲。
二人正在這富人區遊覽之餘,街道前面出現了幾位穿著多彩顏色襦襖的少女,在這冬天裡,頭頂還戴著一頂狐皮做的帽子,看上去十分端莊雅緻。
走最前的這少女雙眉如遠山青黛,眸子清澈明亮,美與氣質並存。
紅天站在路邊,微笑望著歡快而過的女子,讚歎道:「這渝州城佳人都生的好生美麗。」不由想起了,自己是否可以在這裡來個相親,娶上一個「妻子」呢。
大枝兒到么有這些想法,看著少年還在痴痴望著已經走遠的姑娘,在旁邊輕輕咳了兩聲。
紅天一回神,心想自己這情不自禁的讚美了一句,不會讓人覺得是流氓吧,幹嘛心跳這麼快呢?
於是笑著問道:「看來渝州城的民風民俗,沒有我想像當中的封建保守嘛,這些姑娘穿著打扮都十分時尚嘛,隨意走在街上都喜笑顏開,也沒有人說什麼傷風敗俗啊。」
大枝兒苦笑著解釋道:「公子,過去的那幾位姑娘,剛才是從前面甄府出來的;
這甄府可是朝廷吏部執首甄涌的私人莊園,想必能隨意出入他家府門的應該是他的女兒吧獨女,既然是他的的女兒們,誰又敢去亂說擁有這樣的權勢家的姑娘呢。」
紅天?哦了一聲,直到看不到姑娘們的身影后,才又在街上閑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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