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全族祭天

第二章:全族祭天

琴時越望著熟悉的青石地磚灰牆墨瓦,盤龍石柱鳳刻木窗,神識散去感知到剩餘的琴家人都躲在後院,便踱步穿過正堂。

越過的已凋零的荷花塘。

他凝視著琴家的一草一木,心中升起了一種厭惡感,直至後院中央停下,負手身後靜視琴戰等人。

「時越。」

「昂,琴戰叔,一別十載你竟也晉陞了大宗師。」

「尚可,卻不及你三分,我已感知不到族人的氣息。」

「死了。」琴時越看著琴戰身後的琴族一眾少年,隨之正視琴戰:「祖母讓你停留族內,想必是讓你趁機帶著他們離開,你為何還在此?」

「呵呵,逃?天兒啊,你已晉陞陸地仙,放眼北荒,東地,西州,南嶽,天下之大,若你想要殺我們,又能逃到何處?」

「你竟還知道是祖母讓我留下,想必自你到城門處時,琴家的一舉一動早在你的監視中。」琴戰苦笑一聲。

琴時越心中默然,他本名琴天字時越,天兒二字自母親離世后,早已無人這般稱呼他,至於監視二字談不上。

無非神識籠罩了整座過天城罷了。

「我父上風何在?」

琴戰一愣,還是回答道:「上風十年前就死於你祖父之手,天下皆知你為何有此一問?」

「哼,老東西果真在騙我。」琴時越嘀咕一聲轉身離去,老一輩的恩怨何必牽扯少年,若他們來尋復仇,那自然要殺。

可他心中還遵循著恩怨分明。

錯的人已死。

又何必牽扯族中少年。

但他本意想要殺....

「琴時越,你殺我父母,它日我定取你性命。」琴戰身後一名青衫少年忍不住心中的憤怒,而琴戰見時越離去,剛心中鬆了口氣。

聽到少年的話,他心中大呼壞事啊~

「妙啊~」琴天眉頭一挑忍不住壞笑起來,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顯了靈,既然他們心中已生氣怨恨。

如此!

斬草不留根。

以防兄長復活后再陷入危機!

「琴戰叔,今日便將恩怨消了吧。」

「我明了。」

琴戰仰天含淚....豎子害人啊~

嗖嗖嗖嗖~

琴時越劍指微動數道劍氣迎空落下,轉瞬間滅殺琴戰等人,嗅著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我早已是你們不可逾越的高山,殺了你們也是替你們解脫,唉!其實我是個好人啊~」

說完話,他就御空而起停留百米高空,揮掌落下,一道遮天蔽日的手印凝聚虛空,呼嘯襲來。

嘭~

剎那間將琴族夷為平地。

琴時越順勢盤坐虛空俯瞰過天城,單手摸著下巴考慮著要不要將城中數萬人也一同滅了。

呸!

我日,說好的恩怨分明呢?

「罷了罷了,無仇無怨,咱也不能枉造殺孽不是。」

他看向過天城西面,接下來要去殺渡惡寺的老禿驢,當年就是老禿驢先攔住他與兄長和母親的。

所以全族滅了,就要拿老禿驢開刀。

然後再是大魏帝王,浩然宗主,北荒劍聖,北海蚺蛟,枯山刀皇等等。

不急不急,且一個個來,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殺盡世間一切敵。

至於此刻,他在等一個人?

霍青,霍家家主天人巔峰境。

五年前他使陰招滅殺了霍家盡四百餘人,唯獨沒有殺霍青,為了就是讓霍青在痛苦中掙扎,好好體會他當初心中的悲痛。

想報仇卻不知仇人是誰。

這世間還能有比這痛苦的事情嗎?

他近日也沒有隱藏蹤跡,想來已被霍青得知,其實當年不殺霍青,是他遠非霍青的對手罷了。

數息過後,天空中徒然傳來一道暴怒聲。

「琴時越,我要你不得好死....」

琴時越扭頭望向天邊,見身著青衫的霍青飛來,嘴角一閃笑意,這霍青徹底被滅族的仇恨掩蓋住眼睛。

區區天人焉是他陸地仙的對手?

小雞崽子想怎麼死的?

這貨五年間一直再尋他,不知是誰滅殺了一族,可不煩惱壞了,現如今知道了卻打不過。

嘖嘖~

憋屈。

他都替霍青憋屈....

轉瞬間霍青怒氣衝天的臨近身前數米。

「整整五年,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過的嗎?」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子嗣,滅我至親,屠我一族?琴時越縱使當年我曾阻攔你母子三人,為何你殺人卻不敢留下名諱,讓我白白尋找五年仇人。」

「縱使萬般不對,但錯終歸在我一人。可為何?為何你要滅我一族老幼?」霍青衝冠眥裂淚如雨下的悲傷道。

「可當年天下的武者也曾欺我母子三人,功輕年幼,弱小不堪。」琴時越盯著霍青心中暗想,這老貨不動手的原因無非是畏懼他,想來是理智壓制住了怒火。

無妨?

再添點怒氣。

「霍青,當年你娘子與女兒真潤?」

嗖~

話語剛落,琴時越轉身遁去,同時也在空中留下一句話:「接下來就是渡惡寺,想殺我就跟上來。」

「當年你娘子與女兒真潤?」

「當年你娘子與女兒真潤?」

「當年你娘子與女兒真潤?」

霍青獃滯空中,腦海中響徹著這句話,良久一聲憤怒聲響徹天地:「琴時越,我也滅你琴族先且收.....收.....」

霍青盯著下方的琴家廢墟,心中升起悚然感,這琴時越一定是瘋了?他知道世家無情,可像琴時越這般屠了全族的人。

放眼天下不過他一人爾。

........

琴時越飛往渡惡寺的途中,拐彎抵達葯山山頂峭壁邊冰封石屋旁,推開冰封的鐵門走進去,凝視著冰棺內冰封的青年,面露幾分悲傷。

百個呼吸后。

他推開門走了出來,葯山禪師與葯童已謹慎的候在石屋外,禪師尚未修武,年近百齡,常年一襲布衣木簪束髮。

「琴仙人。」

「禪師不必如此,還是稱呼我為時越即可。」

葯山禪師看著琴時越面有幾分滄桑,輕嘆一聲,嚴肅道:「時越,你可將天下四株靈藥取回?

「北寒雪蓮花,西州夏靈草,東地春復芝,南嶽火心蓮,我自晉陞陸地仙這一月間,一直在尋找這四株靈藥,好在,不負有心人。」

琴時越就是為了給禪師送靈藥救兄長,大袖一揮虛空取物,四株靈藥漂浮虛空。

「這靈藥聚齊,還需多久可救活我兄長?」

「當年你兄長僅剩最後一口氣息被冰封寒棺中,待四株靈藥煉丹后,再加以調養一年足以醒來。」葯山禪師接過四株靈藥。

「一年嗎?」琴時越嘀咕一聲,可惜啊,他的壽命還剩三個月,如此,那就見不到兄長復活之日。

無妨。

臨了留下神識也可。

他對著葯山禪師拱手一拜:「禪師,我兄長的事情,便有勞你了。」

「醫者普度眾生,應該的。」葯山禪師擺擺手笑道,很是受用琴時越一拜。

「待我處理好事情再來。」

「好。」

琴時越身影一閃消失原地,葯山禪師將靈藥摟在懷裡,伸手關閉石屋門嘆息一聲:「近日的天下不安寧嘍。」

「師尊,是要發生什麼大事情嗎?」一旁的葯童問道一句。

禪師望著琴時越離去的方向回憶道:「當年時越父母外出歷練,偶然得到一套天階法訣名為:麒麟訣。」

「傳聞此法有違人道修鍊至化境,會入魔成獸變為麒麟,時越的父母不願麒麟訣禍害人世。」

「可北荒的武者十年前不都因麒麟訣在追殺琴仙一家人嗎?」葯童自幼還是聽說過此事。

「不錯,不僅僅是北荒的武者,還有時越同族的親人也在追殺他們一脈。」

「琴家老祖僅差一步就能晉陞陸地神仙,這天階法訣寄託著琴家老祖晉陞陸地仙的夙願。」葯山禪師娓娓道來。

「然後呢?」葯童升起好奇心,禪師拂袖一揮雙手負於身後,慢悠悠的向著木屋走去,悠長道:「沒有然後,最初時越的父母顧及一脈性命,將麒麟訣口傳於祖母和祖父。」

「據聞琴家老祖始終不相信時越父親所言,也斷定此法是虛假的天階法訣。」

「認定時越父母不願交出真正的法訣,久而久之,琴族人怨念深重,終同族相殘。」

「武族世家真是出了名的無情。」葯童氣憤一道。

「但好在時越的父親琴上風早年就晉陞天人後期,以後期實力對抗巔峰級琴家老祖,掩護著時越長子天御,妻子東郭白青和一脈百十人逃離過天城。」

「可第二日便傳出消息琴上風死於琴家老祖之手,時越一脈百餘人為了掩護時越母子三人逃走被琴家祖母滅殺。」

「所以為了得到麒麟訣,北荒的武者只能從時越母親口中得知,此間還引來數名陸地神仙,在逃亡的路程中時越母親重傷離世,時越與奄奄一息的兄長在北寒邊緣遇到了為師。」

葯山禪師走進木屋繼續往石臼里添加藥材,葯童一屁股坐下來繼續磨葯:「所以琴仙就把兄長託付給了師尊。」

「嗯,聽說時越墜入了北寒深淵,為師本以為他死了,誰知五年前他晉陞天人來過一次。」禪師像有心事一樣。

葯童心中一驚,急忙道:「那師尊,咱豈不是....」

「閉嘴。」禪師突然面色掙扎訓斥葯童,葯童訕訕一笑低頭磨葯不做聲。

可葯山禪師卻不知後來的事情。

琴時越墜入北寒深淵后發現一套魔功名為吞噬訣,以壽命為代價提升境界,也可修復傷勢,就這樣他苦修十載魔功青絲變白髮終入陸地仙,別人晉陞陸地神仙壽命千載。

而琴時越因功法的緣故只剩下四個月,一個月的時間尋找靈藥救治兄長。

所以,在這最後的三個月中,他要殺盡當年追殺他們的所有武者,一方面也是為了兄長復活后以絕後患。

琴族先滅。

不對。

琴時越五年前晉陞天人曾出過北寒一次,先去拜見葯山禪師,多謝當年他出手相助。

也是那時候從禪師口中得知聚集天下四株靈藥可救活兄長,又順手使陰招滅掉了霍家。

這麼說來霍家最先開始。

也怪不得霍青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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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武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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