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錯怪了一位好人
回到別離村,張氏父子懸著的心也算落了地。
村子變化不大,街道上連位行人都沒有。
冷冷清清的,沒有煙火氣息。
別離村沒有高屋建瓴,地處偏僻。好處是村子比較安寧,沒有外敵入侵。
十里八村人們以種地為生,田園風景恬美,有開採不盡的寶藏。
近來雨水連綿,一到這個時候道路濕滑,行車行人都不方便。
張懷英還有些擔心,怕泥濘的道路影響行路。
驚奇的是,泥濘的道路不見了,而是一格格金磚鋪地而成。
以前的磚窯廠都被查封了,扣押的金磚毀掉又太可惜,縣令決定用來鋪地。
一則變廢為寶,二則是聽說村裡出了一位準駙馬。
走在一格格金磚上,張氏父子有種說不出來的愉悅。
心曠神怡,好似春風拂面,又好似人在畫中游。
閒情逸緻不言而喻,有種無需多言的安穩感。
張懷英想把老張帶到伯父家,這樣好有個人照應。而且他準備了二十兩銀子,以備不時之需。
但老張想回老家,一個人居住。他也不是照顧不了自己,不需要別人的服侍。
胳膊拗不過大腿,張懷英還是遵循了老張的意思。
老家已經破敗不堪,茅草房已經住不了人。
即使這樣,老張還是堅持己見。
張懷英不得不開始修葺屋頂,打掃房屋。
其實老張有些挂念,想起他在此生活的大半輩子。
和煦的春風吹起一陣灰塵,使人感到一陣寒冷。
整理完畢,張懷英拍了拍手,屋子煥然一新。
喊老張時,發現四下無人。
他會到哪裡去呢?到處呼喊也沒有人回應。
張懷英放下手頭工作,趕緊尋找老張的身影。
別離村郊外有一片森林,林間白霧繚繞,讓人難辨方向。
老張眼神本就不好,在白霧中迷失了方向。
他離開別離村有近五年的時間了,每一年都沒想起給老伴掃墓。
所以,老張迷失方向以後更是不知何去何從。
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張杜禮,你兒子殺死了我的弟弟,我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說著,神秘女人出現了。
她就是李灣,張杜禮親手教導的好徒弟。
這一次,師徒反目成仇。態度轉變之快,讓老張猝不及防。
朦朧中,老張隱約認清了對方的模樣,不由得大為吃驚。
以前門派有規定,要尊師重道。老張好歹也是師傅,豈可被徒弟脅迫。
周旋了一陣,老張才發現二人的關係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那便是老張已經被綁票了,隨時有被撕票的風險。
押送途中,老張被繩索反綁著,無法掙脫。
為了以防張杜禮咬舌自盡,他的嘴裡被塞了一團麻布。
由於張懷英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不定。
李灣決定從張杜禮那裡得到張懷英的行蹤,結果吃了閉門羹。
「他把我送回來后,就回武當了。要找的話,你去武當派吧。」
「你還敢騙我!信不信我就此把你烹了喂狗?」
「孽徒,真是不可教也!」
說著,李灣把張杜禮弔掛在樹榦上。雙腳離地,那刑罰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得了的。
事畢,李灣開始了守株待兔。
她知道張懷英一定會找過來,而且用不了多久。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李灣等了個寂寞。
張杜禮還不忘揶揄幾句,「好徒兒,你我師徒一場,要不放我走吧?其實那位姓張的是我的男佣,認了只是好服侍我的。」
「誰是你徒兒了?你在敢騙我,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活埋了!」
兩人開始了口舌之爭,李灣儘管恨得咬牙切齒,始終不肯落下風。
不久,張懷英聞訊趕來,準備就老張,但被李灣攔住了。
張懷英武力有所精進,但也不想和女流之輩做纏鬥。他也忘記了誰是李得水,更不知道李得水為何死去。
沒兩下的功夫,張懷英救下了人質。
天空忽然大變,烏雲密布。
李灣笑了笑,她知道張懷英遇到打雷天氣就會發失心瘋。
巧的是,張懷英趕在雷雨之前逃脫除了險境。
這下有家不能回,兩人只能在一間陌生的廢棄草堂落腳。
天空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雲層間電閃雷鳴。
張懷英只覺一陣眩暈,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老張也是心急,他的兒子為何會有這種毛病。
失心瘋是一個很難對付的疾病,需要長年累月的呵護。好在張懷英失心瘋開始好轉,只不過好沒有完全康復。
屋外的大雨嘩啦啦的之下,草堂里也被灌進了一灘水。
暗淡的天空彷彿黑夜的來臨,老張只希望雨能夠快停下來。
一個漆黑的身影出現在了草堂門口,是李灣。她是如何找到這兒的,這才是真正遇到了麻煩。
雷雨的天氣讓張懷英分不清是敵是友,更加沒法參加打鬥。
沒幾下的功夫,張懷英被擊退,身體還受到了嚴重的內傷。
李灣出手毒辣,半分情面都不給。
血債就要血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張懷英準備拖著疲憊的身子繼續戰鬥,儘管已經無力回天。
當李灣出手的那一霎那,張懷英可能會性命不保。
靠近跟前,李灣使出了她那霸道的落雁指。
結果被老張擋下這沉重的一擊!
天空逐漸放晴,張懷英有了意識,開始覺醒體內的血脈。
二人幾番打鬥,張懷英逐漸佔據了上風。
另一邊的老張咳嗽的厲害,張懷英不得不將李灣趕跑。
隔壁是小胖家,張懷英兒時的玩伴。
張懷英扶著老張回家時遇見了小胖。
「張懷英!我知道你是張懷英。嘿嘿嘿……我上次不該找你比武的。李得水需要手鐲,我這裡正好有一支給他送去。你不許眼紅哦,這是屬於他的寶貝。如果給你了,李得水會怪我的。」
一旁的李灣看到此情此景,不禁紅了眼眶。千不該萬不該,小胖子已經瘋了,一個瘋子又豈能說假話。
都怪當初她聽信了阿飛的讒言,錯怪了張懷英,還把他父親打的遍體鱗傷。
現在,李灣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夠請求張懷英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