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心灰意冷

我就黯然離開，當我走了幾百米后，偶爾回頭一望，只見老闆娘也站在二樓辦公樓的走廊望著我，當我們二人目光相碰時候，她有些不自然回過頭去。

我心裡微微一驚，不過我無暇顧及，自己心裡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到底是誰把自己的情況泄露出去的？自己不過來這工廠工作短短的幾天，那些員工怎麼對自己坐過牢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連自己當年為什麼坐牢？他們也知道。

我感覺自己在工廠里沒有熟人，一定是有人把自己經歷告訴了老闆娘，是誰這麼熟悉自己的情況，還故意同自己過不去。

我想來想去只有一人，那就是金寶強，一定是這個傢伙知道自己在什麼工廠上班后，他就找上門告訴了老闆娘，讓老闆娘辭退自己。

因為當年自己破壞了他想迷奸凌雪的好事，他一直對自己耿耿於懷，想盡一切辦法來報復自己。金寶強這傢伙，看來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好好報復他一頓。

金家財大氣粗，實力比我剛剛上班工廠強多了，老闆娘不敢得罪金家，當然老闆娘心裡肯定也不喜歡招一個進過監獄的工人，擔心給她惹出大麻煩，所以她很乾脆就辭退我，這也正常。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失去了，我有些心灰意冷，我知道這個金寶強一定是派人在跟蹤自己，如果自己再找到另外的工作，相信他還會上門去搗亂。

我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隨便泡了一桶速食麵，吃好后倒在床上就睡。

這一覺，我睡得很香，還做了一個好夢，在夢裡金玉蓮她做了我的新娘，而且自己的養母李婆婆也在。當我牽著金玉蓮的手把茶捧到養母的手裡時候，養母李婆婆她笑了，笑得很開心。

醒來后，我感覺自己應該去把養母的墳墓修理一下，本來自己出獄后，一開始忙著找金玉蓮討說法，後來又忙著找工作；現在工作沒有了，自己也不急於再去找了。

我叫李水鋒是一個孤兒，很小時候就被一個孤寡的老婆婆收養，我稱呼她李婆婆，村子里的人稱呼她神經病。李婆婆精神有些不正常，不過她對我很好。

村子里人都是知道李婆婆命運很不好，她年輕時候未婚先孕，也不知道男人是誰？後來她生了一個漂亮女兒，結果卻被人販子拐走，李婆婆尋找女兒十年沒有結果，這樣倍受打擊的李婆婆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至於我也不知道是被她從那裡抱養來，反正當我懂事後就同李婆婆相依為命，那時候她已經很蒼老了。

我們一家在村子里一直是倍受其他村民欺負和羞辱，過著低人一等的生活；不過我好歹也爭取了初中畢業。

後來我考上高中時候李婆婆因為積勞成疾病到了，我讀高二時候，她得了肝癌需要住院動手術，醫藥費大概需要近十萬；所以我書讀到高二就輟學去縣城的酒吧打工。

大家知道酒吧正常打工不過幾千塊一個月工資，所以想短時間賺上十幾萬錢，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說出來也不怕人家笑話和看不起，我在酒吧打工，也夢想能夠找到一個包養自己的富婆，這樣自己就可以儘快賺到錢給李婆婆治病了。

人窮志短，貧窮讓自己拋棄了廉恥。不過事情也湊巧，我在酒吧里打工做服務員時候，恰好看見金玉蓮的弟弟金寶強把一個女孩子灌醉酒後，解開她的衣服，企圖強姦，接著就是我破壞了他的好事，後來發生事情就是金玉蓮讓我去給她弟弟頂罪，她給我十萬塊錢幫李婆婆當醫藥費。

不過老婆婆最後還是走了，她得知我犯事後，她非常傷心，是帶著遺憾走。

幾天過去了，又是一天的早晨，一連下了好幾天的秋雨終於停止了，自己身體上的傷痛也好了許多，於是我決定回農村老家去給李婆婆的墳墓修繕一下。

我就騎自行車回去，那部破爛自行車是我從收廢品那裡花了五十塊錢買來的，後來有花了三十塊錢修理好的，這是我最重要代步工具。

上次我剛剛出獄時候，也匆匆去老婆婆的墳頭看望過一次，那次我問了許多村民，才好不容易在找到李婆婆的墳墓。

李婆婆的墳墓是在她家的自留地上，那次我看到墳頭草已經很長很高了，所以我這次去時候，特別帶了一把割刀準備割草，當然也帶著酒，水果，香蠟燭等祭祀品。

因為上次已經來過，所以這次尋找起來相對方便。

不過眼前情景卻讓我大吃一驚，因為墳墓上原來幾尺高的墳頭草竟不見了，墳墓周圍竟被打掃得非常乾淨，我開始以為是自己找錯地方了。

我心想李婆婆的女兒失蹤已經幾十年了，除了自己，她幾乎沒有親人，誰會給她打掃墳墓。

我走近一看，更加覺得驚訝，我記得自己上次來的時候，李婆婆墳墓前是沒有墓碑的。這次竟看見一塊嶄新的大理石墓碑，難道是自己找錯墳墓了嗎。

不過墓碑上的字讓我更加驚訝，因為墓碑中間刻著大字：「李氏桂花之墓」。桂花是李婆婆的名字，這個我知道，不過下面刻的小字卻是「子：水鋒，兒媳：莫戀」；

我看了卻感覺莫名其妙的震撼，子：水鋒；當然是指自己，但是兒媳：莫戀又是誰。

自己剛剛從監獄里出來不久，而且自己連女人都沒有真正的碰過，那裡來的媳婦！而且自己的印象中根本就不認識叫莫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