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菜雞

風淺逸不帶一絲流連地將繁華的街景拋在身後，越來越遠，到最後只能通過微亮於別處的夜空來判斷那片天空下正舉行著一場盛會。

「人不見了。」白緋伏在風淺逸的肩頭說道，聲音隨著她的跑動一起一伏。

「太好了。」風淺逸停下來大踹了幾口氣，「我們這就回凌天閣。」

「恩。」白緋重新化為人身，拉著風淺逸往暗處走去。

儘管他們已經將尾巴甩掉，還是要小心行事，以免碰上凌天閣的其他人。

七夕佳節，人們舉家外出，確實熱鬧非凡，但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所以凌天閣會派出大量人手來保護城內的百姓，讓他們能夠安安穩穩地度過這個節日。

而這對他們來說，就是查探凌天閣的最好時機。

「你覺得掩面奔走的是蘇半夏？」白緋在前面查探著，突然低聲問道。

「細想想，又覺得她不像是會丟下我們獨自跑走的人，」風淺逸沉吟了一會，「只是我關心則亂，因而第一時間就認為是她了。」

「不錯。」白緋點點頭，「所以你不必太擔心她會出事，等陰兒你問問她就好了。」

「嗯。」風淺逸微微一笑，還欲說些什麼，卻依稀瞧見白緋突然轉過身，將手覆在她的唇上。

她立即會意，輕輕頷首來提醒白緋她已知曉他的意思。

白緋鬆開手，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將自己藏匿於陰影之中。

「妖孽，往哪兒跑！」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接近城郊，白天基本只有過路的行人，夜晚更是人跡罕至，那名說話的少年也清楚這點，所以絲毫不擔心他的大嗓門會驚嚇到平民百姓。

在濃重夜色的襯托下，清亮的拔劍聲聽起來異常清晰。

那妖的妖氣十分不穩定，應該逃不過這一擊。風淺逸暗暗猜想夜色中的情形。

白緋本想出手替那妖擋下一擊，忽然聽見斜前方傳來沉悶的撞擊聲，那劍似乎被什麼硬物擋住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不過是一隻連化形都化不徹底的書妖，為何要趕盡殺絕？」一女子淡漠的聲音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與妖俱是一驚，他們都沒有料到此地竟還有一名女子悄無聲息地藏著。

「我這是從源頭上阻止作惡！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少年有些氣憤。

「那我偏就管定了！」那女子毫不退讓。

暗夜裡法力翻湧，那兩人再度交上了手。

「竟然包庇妖物，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年沒有討得什麼便宜，氣急敗壞地罵道。

「呵呵，懶得和你磨嘴皮子，就你這個菜雞樣，還是回家再練幾年吧。」

那女子的語氣倒是十分輕快，彷彿一點都不受影響，只是她說的話理解起來有些費勁，風淺逸好像從未聽說過那些詞。

她拉了拉白緋的衣角，白緋也是一頭霧水，只得在她的手心寫下不知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