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交淺言深

?這老道士頭髮花白，卻精神奕奕，身著一襲偏灰色的道袍，右手托著個風水羅盤，緩緩走到馬華駿的面前，笑眯眯地問道：「小娃子，你叫什麼名字？」

馬華駿好奇地打量著他，這時候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溫度依然還是有些冷意。普通人怎麼說也得穿上兩三件衣服，但這老道士，似乎只有一件簡單的道袍，紅光滿面，裸露在外的皮膚光滑且看起來富有彈性，一點也不像是老年人那種乾枯發黃的模樣。

「馬華駿！」聲音頓了頓，我們的主角有些疑惑地反問：「老人家，你這身打扮……難道是個風水師？」

老道士拍了拍手中的風水盤：「混飯吃的東西而已，什麼風水啊，都是騙人的，小朋友，作為社會主義新一代接班人，你也相信這些東西？」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馬華駿嘿嘿笑了聲：「老人家你一身風水師打扮，我現在暫且就相信一回，等回頭沒人的時候，我再大罵你是騙子又有什麼關係？」

老道士一愣，隨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小兄弟你師承何門何派。為何到此地來？」

馬華駿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無門無派，到於為什麼到這裡來，我家就住這附近，難道這也犯法不成？老人家你說話實在是太古怪了。」

「既然小兄弟不肯說，那也無妨。」老道士似乎一幅會意的模樣：「既然你是這裡附近的人家，那應該知道這座山丘的事情吧。能不能說給老道我聽聽。」

「這山附近的人稱呼它為小靈山。」馬華駿想了會，說道：「以前只是個小小的土丘，我們小時候常爬上去玩，後來它慢慢長大，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老道士神色有些奇怪：「你們爬上去玩過？」

以前它沒有長大的時候可以，現在不行了。「馬華駿聳聳肩：「現在靠近都會被紮腳底板，如果老人家不信，可以上去試試。」

「算了算了，我還不想折壽。」老道士使勁搖頭。然後指了指山頂：「那它以前，沒有長出上面那棵小樹苗吧？」

馬華駿點點頭：「的確沒有，似乎是這幾天的事情。老人家你知道那棵樹苗是什麼品種？」

「大致上清楚。」老道士左手擄著自己下巴的白鬍須，神情很是自得：「放眼整個修……呃，天朝，知道這樹品種的，不足五人，我就是其中一個！」

「這麼厲害？」馬華駿表情怪異，這話他自是不信，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估計錯誤了，這傢伙根本不是什麼高人，頂多就是個不怕冷的騙子。

老道士似乎察覺到了馬華駿的心思，笑道：「我知道你是不相信，不過信不信也無所謂。小兄弟，你說你無門無派，我看你骨骼清奇，筋脈皆通，當真是修行的好料子，有沒有興趣拜老道士我為師？」

馬華駿聽到這話，頓時覺得天雷轟轟，作為終點黃色刊物曾經的編輯，這種橋段他可是讀過無數遍，早就免疫了，當下『配合』道：「當真？」

「本派專修卦象…………」

「等等。」馬華駿一幅恍然狀：「不是如來神掌嗎？五毛錢一本的那種！」

老道士明顯沒看過十多年後才出現的電影《功夫》，這下子到他發愣了：「如來神掌是佛門絕學，與我道門何干……等等。」老道士突然伸出左手，換算了幾下，嘴裡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好一會，他嘆了口氣，頗是遺憾地說道：「本以為能收個好徒弟，罷了罷了，這樹名我也說過給你聽，就當結個善緣吧。」

「此樹名為扶桑，西夷人又稱之為世界樹。」說到西方人，老道士明顯趕出不屑的神情：「非福地不生，非靈氣不長。」

馬華駿驚訝道：「扶桑？傳說中生於東海的巨樹扶桑，和那棵是同一品種？」

「然！此樹乃萬年能得一見之異樹。有聚集靈氣的效用，只是，可惜，它已有主人，而且還是沒有人能惹得起的那種類型。」

這樹的主人應該是自己吧，可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啊。馬華駿如此想著，便問道：「這樹長得小靈山上，怎麼可能有主人，就算有主人，為什麼說是不能惹的類型？」

「交淺言深。」老道士微笑著，如此留下一句話，飄然離開。

馬華駿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在聽到老道士想收他為徒的時候，還真有點發怵。若是在一兩個月前，他可能會很開心地答應，但現在他不想再摻入這些神神鬼鬼的江湖世界中去。倒不是他怕事，主要是顧及自己的親人，況且守著晶綠洞天，他一樣能慢慢成為強大的特殊能力人士，扮豬食虎更加方便安全，何必再套上一套顯眼的馬甲。

被老道士這麼一打擾，他沒有了散步的興緻，帶著笨笨回了家。中午的時候，母親很意外地做了很多好菜，就在他猜測是某人生日的時候，黃文信醫師提著一個行禮箱過來了。

原來這頓飯是黃醫師的送別宴，他的老師得到血參后，身體康復了，他也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這次回去，主要是為了跟他的老師多學些醫術，可能以後再也不會再回到gl。

這頓飯自然是吃得依依不捨，臨走前，黃醫師給馬華駿留下一本書，是手抄本，記錄了一種粗淺的內功修鍊方式，書的顏色有些發黃，似乎是有些年頭了。在書的最後一頁，馬華駿看到這麼一段話：練功十七載，毫無所成，無家無室，後繼無人，愧對列祖列宗。

看到這，馬華駿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黃伯伯對自己要學武一事，如此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