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輪迴

20.輪迴

國公府一行人來此之時,他便打上了丌官玉的主意,想在城中其他人都還未察覺到那馬車中的人時,先一步將他拿下,只是沒想到,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修為極高的靈者。

他很不甘心,同時也害怕這夥人發現這幻境中的千花,可上天似是瞧他不順眼一般,他不希望發生的事,總是會發生。

那個靈者還是找到了千花。

也是,這城中布局大抵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又哪裡藏得住一個人?

他又一次沒能保護好千花,但這次至少他有了衝出來護著她的勇氣,而不是再次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這一生,從未被人真正的善待過,好在有一束光曾照耀過他,他便沒法不似飛蛾一般為之著迷,死也不惜。

他此生沒什麼大願,生前希望千花能每天都開心,死後,只希望她能去輪迴,不要再受那人所害。

可他也知道,那樣的深仇,並不是自己能替她說放下就放下的,怪只怪自己無能,沒法替她報仇……

二人自程銘意識記憶中-出來,看著千花一副呆傻的悵然若失模樣,茱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程銘雖有過錯,卻是一心只為心上人,她難說他是對是錯。

「程銘……」千花失魂落魄的低低的喚了一聲,身上戾氣盡消,她此生像是個笑話,生前錯愛負心狠毒之人,丟了性命,害死了族人,也害死了真正愛自己的人。

死後卻仍是個笑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發現比起複仇,她更想留住那個為她魂飛魄散的人。

忽而,她化為了一個女子模樣,穿著大紅的衣裳,與程銘記憶中的一樣。

可惜她早已不會笑了,不然,定是位明艷嬌媚得晃人眼的姑娘。

她緩緩走回台上,放在台邊的一把琴突然在無人撫的情況下,自動錚錚響了起來,千花隨著琴聲起舞,每跳一步,魂體都會變得透明一分。

茱萸看著她,目光微微黯然。

此曲此舞她應是為程銘而跳,可惜那個人已經看不到了,程銘希望她去輪迴,她便放下心中仇恨,真的去輪迴了。

若是一開始,她喜歡的不是那張真,而是程銘的話,他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可如今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一曲畢,一舞完,千花的身影也消失了,周圍景物一瞬消逝,轉眼便變成了一個結滿蛛網的破爛地方。

茱萸抬手將千花離開前的一抹神識捕捉住,而後便聽外面有什麼聲音,回頭,看到鱗元正在外面左右張望,似是在焦急的找著什麼。

「鱗元。」茱萸走出去,疑惑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鱗元被這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茱萸姑娘,臉上的焦急瞬間化為欣喜,趕忙上前道:「茱萸姑娘,可算是找到你了!」

他在這城中都轉了好半晌了,本來是想著找不到人先回去守著公子的,可不知為何卻是越走越遠,到了最後直接迷路,根本走不回去了,正急得不行,還好遇到茱萸姑娘。

他如今看茱萸的目光,與看救世菩薩也沒兩樣了。

「找我做甚?」茱萸一邊問,一邊看了看天色,這會兒早飯時間都過了啊,可惜了,今天又要少吃一頓。

本來還以為能很快解決,誰知中間出了那麼多的插曲。

鱗元沉聲道:「公子他出事了!」

茱萸聞言看向他,眉眼一瞬嚴肅起來,問道:「他怎麼了?」

鱗元道:「我也不知道公子怎麼了,我今早去看他,卻是如何也喚不醒他,他雖然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事一般,但我覺得他情況很不對,這城中又找不大夫,所以我便來找茱萸姑娘,想請你去看看我家公子是何情況。」

茱萸便道:「那便速回吧。」

兩人往外走的時候,鱗元便將之前廚房裡面的怪事兒也告訴了她。

茱萸聽完,思索片刻,卻沒說什麼。

二人出了一個拐角,忽然聽得外面有熙熙攘攘之聲響起,再定睛一看,面前街道店鋪都開著張,熱鬧非常,並無一分之前的荒蕪模樣。

鱗元愣了愣,奇怪的說了一句,「唉?這裡什麼時候如此熱鬧的?之前還沒人的。這乾融城的人都是大中午的才會出來活動的嗎?」

茱萸卻是知道,這是因為千花離開了,那將他們隔開的幻境也消失了,如今的景象,才是乾融城真正的模樣。

便將千花之事,大略的告訴了他一下,讓他好有一個準備,畢竟待會兒回了客棧,怕是要讓他看到一副吃驚景象。

果然,等茱萸帶著鱗元找到之前的客棧,鱗元見著眼前破敗不堪,一看就是廢棄了許久未用過的客棧時,驚得眼睛瞪得渾圓。

要不是門口還站著他們的人,而門口的馬車上坐著嗤元,他都要懷疑是茱萸走錯了地方。

門口那群站著的暗麟衛也是一臉的懵逼,他們還在裡面好好的守著公子,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這客棧便變了天大的模樣,把他們嚇得不輕,覺得見了鬼了。

便趕緊將公子弄了出來,放回馬車裡面,但他們也不敢亂走,怕鱗元和茱萸姑娘回來找不到他們,所以一直在這裡提心弔膽等著。

鱗元走到馬車旁邊,問嗤元,「公子醒了沒有?」

嗤元搖了搖頭,反問道:「你沒找到大夫?」

鱗元聞言,一拍腦袋,「我……給忘了。」

之前是因為沒有藥店給他開門,沒有找到大夫,回來的路上街道熱鬧非凡,應是有大夫的,偏生他那時心中想的全是茱萸姑娘告訴他的那個叫千花和程銘的故事,導致他直接給忘了。

不過他不是找回了茱萸姑娘嗎?他覺得茱萸姑娘肯定比大夫還厲害,於是雙眼充滿希冀的看向了茱萸。

茱萸便直接上了馬車。

一進馬車,便見丌官玉睡相很好的靠在車臂之上,確實是一副睡餓餓很深的模樣。她走到他旁邊,伸手放在他的手腕之上查看了一下。

脈息平穩,體內也沒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作祟,她微微捏緊了一些他的手。

但就如鱗元所說那般,他像是睡得太死了一般,做什麼都沒法將他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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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得了一種離開她就會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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