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若狹留美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若狹留美

「子、子彈!」

這時,見多識廣的光彥看到地上掉落的子彈殼,被嚇得驚叫出聲。

他剛要彎腰撿起來,就被柯南厲聲喝住。

「別動!」

「這裡的一切都不要動,你們現在立刻打電話給目暮警官,就說灰原和一個成年人被身份未知的槍手襲擊!」

「槍、槍手?!」

三小隻驚訝地瞪大眼睛。

「那小哀有危險了?」

柯南看著三人,冷靜分析道:「從目前現場的狀況,應該沒有人受傷,但槍手也沒有放棄追殺……」

「報完警后你們就到學校的警衛室里等著,等警察過來之後你們再出來。」

光彥立刻捕捉到柯南話語中的華點,問道:「柯南,那你去哪裡?」

柯南回道:「我去找灰原。」

「我們也去!」三小隻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但柯南這次直接拒絕了三人,強硬的語氣絲毫沒有通融的餘地。

「絕對不行!」

「你們就好好等警察過來,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他們!」

「還有偵探勳章保持通話狀態,我可能會隨時聯絡你們……」

說完,柯南就朝著巷子的另一側出口跑去,留下了面面相覷的三小隻。

……

某條正街的人行道。

在熙攘的行人之中,一個幼小的粉色身影顯得不那麼起眼。

灰原哀拖著疲憊的身體,雙手捂著仍在悸動的胸口,漫無目的往前直走著。

雖然剛才她從組織殺手的槍口下逃了出來,但她並沒有選擇再去與柯南等人會合。

因為組織派出殺手來殺自己,槍口的目標也明確對準自己,就說明自己的身份已經徹底暴露了。

這個時候再回去找柯南和三小隻,只會將他們也拖下水。

不僅如此,位於米花二丁目那熟悉的家也不能回去了。

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就說明組織已經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況完全掌握。

包括這段時間住的阿笠博士家、成實醫院。

至於自己的身份是怎麼暴露的,灰原哀也大概能猜到。

應該是貝爾摩德透露的……

上次的列車事件,貝爾摩德給自己一個人發消息,想讓自己主動送過去。

可是那次中途出了一些事情,貝爾摩德的計劃未能如願,自己也僥倖存活了下來。

但是這一次,顯然對方動真格了。

組織的殺手一旦開始追殺,不達目的必然誓不罷休。

現在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換個身份,繼續亡命天涯。

可是這樣可能嗎?

沒有了其他人的幫助,自己根本就什麼也做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灰原哀褲兜里的電話傳來震動的嗡鳴聲。

灰原哀一愣,在街上掏出電話查看,上面的來電顯示是「江戶川柯南」。

是他打來的……

灰原哀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這才發覺平時常用於聯絡的偵探勳章掉了。

估計是自己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去,柯南已經定位到了勳章的位置,從而發現了一些端倪。

接,還是不接?

想了幾秒鐘,灰原哀還是決定不接,並將手機關機。

如今她的身份暴露,已經沒有資格再去連累其他人了。

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看走到哪裡算哪裡吧……

與此同時,在街道對面的大樓天台上,一名眼角紋著鳳尾蝶尾巴的狙擊手正端著槍瞄向街道。

「發現一個落單的小紅帽~」

正在用瞄準鏡觀察街道的基安蒂用戲謔的口吻調侃著。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耳機內就傳來經過變聲器處理的機械聲音。

「處決她?」

這個突然乍現的聲音讓基安蒂不寒而慄地顫抖了一下。

雖然她知道這次的任務是奉朗姆的命令來狙殺一個女人,而且據說是17年前朗姆未能解決掉的某個保鏢。

但是她沒有想到,朗姆這種大人物會直接與她進行對話。

雖然是用了變聲器……

「收、收到……」

頭一次與這種組織的大人物對話,基安蒂內心有些惶恐,連語氣都輕微發顫。

至於為什麼要去射殺一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孩子,她也不敢開口問。

反正狙擊手的任務就是狙殺,僅此而已。

可是當她瞄準槍口,準備開槍射殺街上的「小紅帽」時,目標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不見了!」

「什麼?」

「剛才走在街上的那個孩子,不見了……」

基安蒂大幅度調整瞄準鏡,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已經不見了「小紅帽」的蹤影。

而在下方的街道漆黑的巷子內,灰原哀被人捂著嘴,幼小的身軀在對方的懷裡也只能做出最無力的掙扎。

「噓——」

耳邊傳來噓聲,但卻不是很熟悉。

灰原哀儘力將目光往旁邊瞄,看到對方擁有烏黑的長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是若狹留美!

「不要反抗,跟我走。」

若狹留美在灰原哀的耳邊低語,隨即緩緩鬆開了手掌上的力量。

灰原哀也順從了對方的要求,手腳不再掙扎。

她強行鼓起心中的勇氣,撇著腦袋向對方問道:「你到底是誰?」

在灰原哀認識的精通易容和變換身份的人之中,最具代表性的毫無疑問是組織里的貝爾摩德。

但是剛才在巷子里,這個女人卻把自己從組織槍手的槍口下救了出來。

顯然,她不可能是易容后的貝爾摩德。

不過,灰原哀並不會因此就認為眼前的女人是個好人,內心依舊抱有十足的警惕。

若狹留美沒有立刻回答灰原哀的問題,而是一隻手將後者抱在懷裡,就像是抱著一個大號的玩偶。

她帶著灰原哀穿過巷子,來到繁華街道後面的靜謐後街。

在這裡,行人非常少,適合遠程狙擊的位置也幾乎沒有。

若狹留美似乎有某個想要去的地方,堅定不移向一個方向前進。

於是,灰原哀繼續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原本,灰原哀不寄希望於對方會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幾秒鐘后,若狹留美卻開口了。

「前段時間在神秘列車上,我們見過面的……還記得嗎?」

這一句話勾起了灰原哀的回憶。

當時是聽三小隻說在車站遇到了若狹老師,她也剛好乘坐那趟列車。

不過由於自己是從脫節的行李車廂帶回車站的,所以沒有去過車站,也就沒見到若狹留美。

除此之外,她不記得自己和若狹留美見過面。

見灰原哀還沒有想起來,若狹留美一邊維持著腳下的疾走,一邊道。

「嚴格來說,那次的見面只有我們兩個人……」

兩個人?

聽到灰原哀的面色一怔,更加不理解了。

但是下一秒,她的腦海中頓時靈光一現。

在那輛列車上,她確實曾經和某個人單獨相處了一段時間。

就是在脫節之後的行李車廂內!

那個人與某個人在車廂內打鬥,在行李車廂分離后,這人還說了一些話,灰原哀至今還記憶猶新。

「你是……姐姐?」

那個人稱呼自己為「妹妹」,所以逆推的話,自己應該稱呼對方為「姐姐」。

只是這個姐姐,並不是灰原哀腦海中設想的那位姐姐。

「是的。」

「雖然你可能感覺很驚訝,但我們有著同一位母親……」

說這話的時候,若狹留美並沒有在看灰原哀,而是專註盯著前方的路。

而灰原哀卻一直仰頭注視著若修留美的眼神。

雖然從仰視角來看眼神並不方便,但灰原哀發現她的眼神中沒有強調太多情感,只是單純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灰原哀也不可能僅憑一句話就相信她。

「你認識宮野艾蓮娜嗎?」灰原哀問道。

「當然,她是我的母親。」

「母親?」

灰原哀的眼眉微眯,試探著問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聽到他們提起過你……」

「聽誰說起?」

若狹留美突然低頭,與懷裡的灰原哀雙眼對視上。

反光的右側鏡片,以及眼鏡片后圓瞪的那雙眼睛,嚇得灰原哀連想說的話都噎進喉嚨中分泌的唾液里。

見灰原哀不繼續說了,若狹留美便繼續抱著她趕路。

過了一會兒,二人來到一棟未完成施工的廢棄建築內。

期間,灰原哀也碰到了一些路人投來詢問的眼神,意思是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但灰原哀都沒有聲張,只是微微一笑應付過去。

一方面,她覺得以這些路人的格鬥水平,完全幫不到自己。

另一方面,她感覺在若狹留美的懷裡竟莫名有些安心。

在若狹留美的身上,並沒有組織成員才有的黑暗氣息。

雖然剛才她用眼神恐嚇了一下自己沒有繼續問下去,但那種恐嚇,在灰原哀的感覺中並不危及生命。

有些類似家長給孩子的一個小小警示?

總之,灰原哀現在無法掙脫,即便掙脫后也無處可去,只能任由對方擺布。

當若狹留美抱著灰原哀來到廢棄建築的頂層,這才將後者輕輕放在地上。

「你在這裡躲好,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若狹留美將灰原哀安置在了一堆建材廢品中間,自己則獨自走到大廳中央,靜靜等待著什麼。

灰原哀蹲在地上,使用渾身力氣將堆砌好的建材廢品稍微挪開一些縫隙,這樣就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了。

只見水泥灰的地面上,穿著綠色運動服的若狹留美默默佇立著,微垂的頭顱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兒,空曠的樓道內傳來腳步聲。

嗒、嗒、嗒……

腳步聲不疾不徐,越逼越近。

直到一個黑色風衣男人出現在樓層的安全出口。

看到男人的出現,灰原哀的瞳孔驟然緊縮,兩隻手緊張地攥成拳頭。

因為這人正是剛才那個想要殺自己的槍手。

這一邊,當蘇格蘭威士忌出現,手裡的手槍立刻抬起來,槍口對準了若狹留美。

而若狹留美卻是以一種輕鬆的姿勢佇立著,原本平靜的面孔逐漸變得有些猙獰。

她的嘴角上揚,露出一種極其囂張的表情。

「就這樣開槍好嗎?」

「難道你不想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知道關於你的信息嗎?」

「朗姆……」

若狹留美看似是在對蘇格蘭威士忌說,實則一直是盯著蘇格蘭威士忌的胸口。

在那件黑色馬甲後面系著一條黑色領帶,上面別著一個領帶夾,它的鑲嵌物異常晶瑩。

與此同時,坐在車內遠程指揮的朗姆正緊盯著電腦屏幕。

在屏幕之中,正在同步傳遞攝像頭拍回來的畫面。

畫面之中,是一個廢棄的建築內部,正對面站著若狹留美一個人。

朗姆的眼眉微皺,遲疑了幾秒鐘后,開口道:「不用理會她,開槍。」

這一邊的蘇格蘭威士忌聽到命令,手中扳機即將扣動。

但若狹留美這時候又突然開口。

「還有那艘船上的秘密,你也不想知道嗎?」

「等一下!」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坐在車裡的朗姆就立刻喊道。

蘇格蘭威士忌也同步放鬆了食物的力度。

朗姆拿下嘴角叼著的雪茄,對著耳機說道:「問問她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蘇格蘭威士忌維持著端槍的姿勢,對著若狹留美平靜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哼,想知道那些秘密,你必須親自來到我的面前。」

若狹留美的嘴角上揚,甚至是有一絲挑釁的意味在這裡面。

這讓看到這幅畫面的朗姆長出一口氣,微眯的眼神更加冷峻。

他緩緩抬起手,捂上右眼,獨獨露出左眼。

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除了蘇格蘭威士忌視角下的攝像頭畫面,旁邊一台電腦上還連接著附近區域的監控攝像頭,以及狙擊手視角的攝像頭。

朗姆的目光在這些實時監控畫面一一掃過,謹慎確認畫面當中的所有人。

一分鐘后,他才緩緩放下手掌,對著耳麥說道。

「蘇格蘭威士忌,告訴她我同意去。」

……

與此同時,灰原哀戰戰兢兢地蹲在建材廢品中間的空隙,一動也不敢動。

她的雙眼瞪得老大,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若狹留美是在與朗姆對話嗎?

那個槍手就是組織的二把手?

不,朗姆不可能親自出面殺人的,應該是有人在背後遠程遙控這個槍手。

可是若狹留美所說的「船」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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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里的克學調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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