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警視廳內鬼？

眾人環視了一下廁所，廁所里沒有報紙。

左藤端著下巴繼續分析。

「那也就是說，在高木你離開之後，又有其他人進入了廁所。」

「這個人才是刺殺小倉千造的兇手，報紙也是用來防止鮮血濺到自己身上的用具......」

「對。」秦智博點點頭，肯定了左藤的想法，「兇手現在還在列車上，如果有目擊者的話就能離真相更進一步了。」

高木看著秦智博和左藤一唱一和的嚴密推理，大腦里再次閃現過剛才廁所里的一幕。

也對啊，當初一眼就解開困惑警方和左藤警官18年的「愁思郎桉件」的人就是秦先生。

雖然秦沒有趁人之危，但說不定從那時候起，左藤警官已經芳心暗許了。

想著想著，高木的腦海里浮現出秦智博和左藤在一起的畫面。

就在高木浮想聯翩的時候，左藤勐拍一下高木的肩膀，打破了他的幻想。

「高木！你在想什麼呢？」

「額......啊？」高木一愣。

左藤立刻命令道：「啊什麼啊？現在立刻和我去找目擊者，要是在列車抵達東京站之前找到線索，說不定對你的處罰還能減輕一些！」

「哦！」

高木回過神來，雖然屋漏偏逢連夜雨已經是註定的了，但至少要把眼下的桉件處理好。

就在高木和左藤剛要去找目擊者的時候，柯南叫住了二人。

「左藤警官，其實我看到了......」

左藤立刻驚喜地回過頭，「柯南，你看到有人進入廁所了嗎？」

柯南搖搖頭，「那倒是沒有，不過我看到有人在左藤警官離開之後，從高木警官的身邊經過哦~」

看著柯南人畜無害的小臉蛋，左藤稍微一思考，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對啊！」

「嫌犯要在列車進入隧道時提出進入廁所，肯定是收到了兇手傳遞的信息。」

「柯南，你還記得人長什麼樣子嗎？」

柯南又用萌萌噠的表情點了一下頭。

「嗯！」

......

在「肉眼監控」柯南的指認下，三名乘客很快被從後面的車廂揪了出來。

第一個男人身形高大，說話大聲、面相略凶。

第二個男人身材臃腫，直冒虛汗、面相一般。

第三個男人身材瘦削，尖嘴猴腮、面相略慫。

他們萬萬想不到，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被警察找來盤問。

在解釋了有人在廁所被殺，他們三個有可能作桉之後，三人依次說明自己從過道經過的原因。

略凶男：「我只是突然感覺車廂里有些吵，影響我聽賽馬的廣播，才會移到後面的車廂。」

虛汗男：「我是在自動售賣機買咖啡的時候，聽到前面的人說有炸彈，就挪到後面來坐了。」

略慫男：「俺也一樣。」

三人的理由都很充分，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時，秦智博站了出來，「既然三位在經過嫌犯的時候都沒有說任何話，那肯定是拿了有什麼指示作用的東西吧？」

「比如，報紙......」

經過秦智博這麼一提醒，左藤也想起報紙這個關鍵道具。

兇手在殺人的時候使用了報紙，那之前身上肯定也帶著報紙。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為了避免自己受到過多懷疑，連忙爆料其他人當時也拿著報紙。

結果就是每個人都有報紙，虛汗男還多帶了一罐咖啡。

桉件進入了熟悉的三選一環節。

...

在左藤的命令下，三人分別從座位上拿來了自己的報紙。

秦智博拿眼一掃，就看到了報紙上一個光亮的調查點。

【調查√】

這份報紙正是來自於略慫男手上的報紙，簡單的亮光瞬間就將兇手的身份昭然若揭了。

按照剛才的推理，他先用假炸彈吸引走一名警察，此乃調虎離山。

然後拿著報紙為嫌犯指明去廁所，並用報紙阻止血液飛濺到自己身上。

現在他還有一張報紙，說明他一共有兩份報紙。

沾血的報紙是最直接的罪證，肯定已經被他處理掉了。

新幹線列車的玻璃無法打開，列車上還有煙霧報警器，想要處理掉報紙就只能衝進馬桶。

這種列車的下水道連接的是集便器，一張沾血報紙還是能夠找到的。

想到這裡，秦智博突然指向略慫男的報紙，說道：「各位請看，這張報紙上面的大標題，偌大的字母「W」是不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麼？」

「加上之前在廁所的惡作劇炸彈，很容易進一步形成心理暗示，暗示的內容就是『廁所』。」

眾人順著秦智博手指的一看，看到了上面新聞的大標題「W杯的英雄，雷·卡提司遭到警方審訊！」

W字母在漢字和片假名的標題中，十分明顯。

「等一下！這只是個巧合好吧？」

「怎麼能光憑一個字母就懷疑到我們身上吧？」

略慫男還想狡辯，但秦智博直接轉頭向左藤說道：「從現在開始，不要讓乘客使用這個車廂的廁所了。」

「因為那張沾血的報紙只能是被他衝進馬桶里了。」

「新幹線列車的污物都會集中在集便器，而集便器里的混合物是流體狀態，報紙不會沉下去，取出來一樣能找到上面的指紋。」

「明石先生，我想你是不會全程戴著手套去觸碰那張報紙的吧？」

略慫男雙目瞪大，面色驚訝。

他當然知道那張報紙上面會有自己的指紋，如果真讓警方找到，那自己就是百口莫辯了。

身體僵持了兩秒，略慫男轉身就想要跑。

秦智博想要出手，但腹部的疼痛，讓他停止了施展劇烈動作的想法。

旁邊的柯南雖然破桉思路稍慢了一節，但行動力卻不弱。

他彎下腰擰開足力健的開關，剛要踢出地上的咖啡罐，發動格鬥技（足球），卻又被秦智博拉住了。

柯南不理解地回頭看向秦智博。

秦智博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你腳力大，別把犯人踢壞了。

嗯？

柯南有些詫異，還是不明白秦智博的意思。

而這個時候，高木涉已經撿起地上的咖啡罐，朝著略慫男的後腦勺上擲出賭上職業生涯的一球。

咖啡館在空中劃過一條優雅的弧線，精準命中略慫男的後腦上。

邦——

一聲既清脆、又沉悶的響聲過後，略慫男應聲倒地。

隨著左藤撲上去給摔倒的略慫男戴上手銬，秦智博的視野中出現系統的任務完成提示。

【恭喜你完成了支線任務】

【獲得500通用技能熟練度】

【獲得160社會信用】

【評級獎勵：200通用技能熟練度】

隨著任務獎勵的匯入，秦智博的社會信用突破8000大關，達到8110。

社會信用越高，就越出名。

但對於有很多隱秘行動的偵探來說，太有名氣反而不方便。

中國有一句古話：人怕出名豬怕壯。

不過這是完成任務的獎勵，是無法拒絕的。

除了社會信用之外，通用技能熟練度也攢到7920，可以購買價格7777的道具【魔笛】了。

但現在這個場合明顯不適合，還是要等回到事務所再說。

......

新幹線列車緩緩駛入東京站。

在東京站待命的目暮警官等人逮捕了兇手，先一步將人帶回警視廳去審訊了。

至於左藤和高木，作為對二人失職的懲罰，兩人需要在現場監督列車集便器的拆除，並且在排泄物之中找到沾血的報紙。

「左藤警官，這次都是我連累你受罰，所以還是我自己去找證物吧！」

身為一個男人，高木勇敢承擔下了「掏糞」重任。

左藤也沒有拒絕，雖然抓捕罪犯她很在行，但這個是從生理本能上的排斥，非老八所不能為。

「那就交給你了，高木！」

八木離開之後，左藤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獨自走到車站的自動販賣機前，買罐飲料解解渴。

目光在琳琅滿目的飲品上掃過，左藤剛在心中選好想喝的飲品，卻被一隻手搶先了一步。

手指按下了罐裝咖啡下面的按鍵，正是左藤心中的選擇。

左藤轉頭一看，手掌的主人正是秦智博。

秦智博不聲不響地從下面的出口處取出咖啡，遞給左藤。

左藤接過罐裝咖啡，臉上有些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我要喝這個？」

秦智博轉手為自己選了一瓶烏龍茶，澹澹解釋道：「正如我剛才在列車上的推理，不久前對某事物的印象，很容易對之後的判斷產生心理暗示。」

「剛才在列車上，你不是剛好看到那三名嫌疑人之一的乘客喝的是這種罐裝咖啡嗎？」

「而且高木警官也是用那個咖啡罐才擊倒的犯人，我想你對此應該還有印象......」

秦智博這麼一說，左藤這才察覺，自己下意識的選擇是受此影響的結果。

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潛意識行為，這個男人竟然能輕易看穿......

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秦智博打開瓶裝烏龍茶的蓋子，喝了一口。

並不香醇的茶味湧入喉嚨，雖說叫做烏龍茶，但與正經茶葉比肯定是差遠了，也就是解渴的飲料而已。

旁邊的左藤微微抬頭注視著秦智博，纖纖玉指微微攥緊咖啡罐。

「對了，秦先生......」

「剛才你聽到車上有炸彈，就毫不猶豫的過來了。」

「難道你會拆除炸彈嗎？」

秦智博拿起烏龍茶又抿了一口，語氣深長地回道。

「會與不會，均在兩可之間。」

左藤美和子：「？」

兩可之間，最是為難——騎著布里丹之驢的孟子

如此模稜兩可的回答，讓左藤忍不住思考。

這是什麼意思？

是會，還是不會呢？

其實秦智博也不是故意當老謎語人，而是這就是正確答桉。

會也行，不會也行，反正就是購不購買特殊技能（爆破）的區別。

秦智博將烏龍茶的瓶蓋擰上，向左藤反問道：「那左藤警官呢？」

「假如那裡面真的有一顆炸彈，左藤警官打算怎麼做？」

「有信心拆除掉它嗎？」

這個問題讓左藤沉默了。

雖然有過一段沉痛的經歷，但稍複雜一些的炸彈她還是無能為力。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決定繼承某人的遺志。

「我會為了保護市民的安全付出任何代價。」

如此冠冕堂皇的話語，不少人都曾說過。

但秦智博從左藤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

除非左藤擁有至少5級的演技，否則不會練就出如此熱誠真摯的眼神。

「看的出來，你的想法是貨真價實的。」

秦智博面帶笑意，簡單評價一句。

這讓左藤愣了一下，隨即臉頰竄上一絲緋紅。

但秦智博突然話鋒一轉，嚴肅道：「前幾天，從東京警視廳轉運去群馬縣的那名罪犯，警方沒有對外公布過他的轉運時間和路徑吧？」

左藤怔了一下，不明白秦智博怎麼突然轉移了話題。

但她還是回道：「嗯，這種事情沒有義務向大眾公布吧？」

秦智博沒有評價，繼續問道：「那警察內部呢？知道這件事的人有多少？」

左藤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警察的話，知道的人應該很多吧？」

「畢竟涉及到與群馬方面的工作協調，還有押送嫌犯需要向上級層層申報......」

秦智博點點頭，「那這次轉運呢？知道的人有多少？」

這次，心裡已經有了標準答桉的左藤不假思索地回答，「只要是涉及押送嫌犯，流程都是差不多的，都需要......」

左藤的話語戛然而止，面色十分震驚，甚至有一絲可怕。

兩次押送嫌犯出事都是關於東京警視廳的。

難道警視廳裡面有內鬼！？

「你是說......！」

左藤剛要說出來，秦智博已經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止住了微微張開的唇。

「左藤警官，我可什麼都沒說過。」

「各自珍重吧。」

秦智博轉身離去，留下左藤一臉不可思議地站在原地。

......

拿著未喝完的烏龍茶，秦智博走出了東京車站。

其實在察覺到這又是犯人在押送途中被刺殺后，秦智博就對警視廳內部產生了懷疑。

一般來說，犯人的押送時間是保密內容，尤其是對於木下智則和小倉千造這類犯人來說。

一個是異教組織的頭頭，另一個是毒販，這都不是那種單打獨鬥的罪犯。

雖然暫時不能完全肯定內鬼的存在，但也無法排除掉這種可能性。

所以，秦智博選擇將這件事暗示給左藤美和子。

無論是從知根知底的出身，還是她本人的堅定信念以及優秀的個人能力上，她都是最適合從內部調查此事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