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輪到我了
這個荒唐的念頭剛剛浮現,李冰突然對我們笑了笑,說了句令在場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話:「這是我們之間的遊戲,不許對外人說起。」
話音一落,她毫不猶豫一頭撞向了落地窗戶。
「嘩啦~」
玻璃碎了一地,緊接著就是一陣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響。
「啊!」
不知道誰尖叫了一聲,公司內頓時亂作一團,叫喊聲哭聲揉搓在一起,我耳邊全是混亂。
我顫抖著靠近窗邊。
李冰死了,腦袋都被摔沒了一半。
血液流了一地,好像一朵盛開的蓮花,極為刺目。
看著下面的屍體,我人傻了,腦袋裡一片空白。
直到手機震動把我拉回現實,我才意識到遊戲卻並沒有因她而終止!
相反,這一切只不過是開端而已。
李冰的死,進一步驗證了零號手段通天,根本不能以尋常眼光度之。
違抗他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條!
「跳皮筋遊戲,參與者張宇,黃文昌,趙文方。」
「以上三人在今晚十二點抵達華東小學實驗室和文晴進行遊戲,贏了獎金各得二十萬,輸了命歸我,限時六個小時。」
當目睹自己的名字出現時,我說不出是害怕還是後悔領了紅包,又或者兩者都有。
整個人都麻了。
而其餘逃過一劫的同事也沒好過,他們看向我們三人的眼神非常奇怪,和剛才看樓下李冰的屍體是一樣的。
我渾渾噩噩坐在位置上,發獃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此期間,警察又來了,依舊和早上一樣,即便看了監控也查不出什麼來。
接連死了兩個員工,公司高層震動,直接下了通知,說在沒查清楚死因之前,我們部門就此停工。
晚上八點,同事們陸陸續續散去。
趙文方一想到很快自己也要和李冰的下場一樣,當即就綳不住了,嘴裡罵著髒話,把辦公室里的桌椅大砸一通。
黃文昌則垂著腦袋,雙手捂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賴金雄正拍著他的肩膀,有一句沒一句地開導他。
「是福不是禍,是禍避不過,既然是遊戲,那我們未必就一定會輸。」
良久,我紅著眼睛沙啞著嗓子開了口。
「遊戲?」
趙文方一聽這話,猛地衝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喘著粗氣罵道:「輸了就要死!張宇,你管這叫遊戲?!」
「放手!」我沉聲道。
「干你大爺!老子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跟老子在這裝淡定……啊!」
他還沒說完,我的臉立刻就變得猙獰了起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將他往下一壓,疼得他慘叫連連。
我以前在大學參加過格鬥社,不敢說身手厲害,可對付趙文方這種被酒色掏空的傢伙綽綽有餘。
本來零號帶給我們的壓力就夠大了,我不過是想緩解一下氣氛,活躍下士氣。
結果這傢伙還敢來惹我,這次我沒再跟他客氣,狠狠收拾了他一頓。
「滾蛋!」
看著鼻青臉腫縮在角落的趙文方,我狠狠啐了口唾沫,轉頭把手機遞給黃文昌。
裡面是華東小學的資料,這座小學三年前發生過一起嚴重的火災,死了幾個師生,後來也沒有進行重建,荒廢至今。
按照網上的說法,那地方就是一個不祥之地。
就連白天都是陰森無比,晚上就更不用說了。
一想到要去這種地方,還要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玩遊戲,我就感到頭皮發麻。
「正經女孩怎麼會大半夜去那種地方,她會不會是……」
黃文昌吞了吞唾沫,愣是沒敢把話說完。
我沉默了,他想說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要不再報一次警?」
賴金雄咬了咬牙,還不死心。
平時在公司,他就跟我們走得最近,現在梁胖子不在了,他不想看到我倆也出事。
報警有用的話,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留給我們的路只剩下一跳,玩遊戲或者死!
「宇哥、昌哥,這玩意兒你拿著,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賴金雄知道我們非去不可,就把自己一直佩戴的護身符摘下來塞到了我的手裡。
他說這枚護身符是他父母從寺廟裡求來的,開過光,有靈性,興許有點作用。
我不大相信這些東西,哪怕零號展現出種種手段,我潛意識更希望他是人,不指望護身符能救命。
無奈賴金雄一再堅持,我也只好收下了這份心意。
這時,趙文方似乎接受了現實,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臉色煞白。
他跟我說他想活命,只要能活命,他什麼都聽我的。
搞定了趙文方后,現在還有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
就是跳皮筋這遊戲我們壓根就沒玩過!
遊戲規則是兩人將皮筋套身上,站在兩側,另一人負責跳。
就跟男孩子喜歡奧特曼,女孩子喜歡洋娃娃一樣,跳皮筋是女孩子最喜歡玩的遊戲。
我小時候見人同齡的女孩玩過,只知道這個遊戲跳著跳著高度就會越來越誇張,難度也越大。
一般從腳踝開始,逐漸升到道膝蓋,腰部,肩膀,甚至是頭頂。
跳的過程中,遊戲參與者不能用手轉抓拿皮筋,要用鉤、踩、跨、繞、壓等十多種腿部動作自由組合,變換出不同的花樣。
勝利條件靈活多變,但一般來說在同樣高度下,完成花樣數最多的人獲勝。
四個大男人湊在手機屏幕前,看完整體的流程玩法,不僅大眼瞪小眼,個個都是嘴角抽搐,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宇哥,我覺得你們頭上已經寫了個『死』字了。」
「……」
難是難了些,但為了活命,我拼了。
叫賴金雄幫忙找來皮筋,我又把規則看了一遍,開始臨時抱佛腳練了起來。
讓我無語的是,皮筋一到,黃文昌就急忙拿起來一頭套在自己腳踝上,趙文方則拿了另外一頭。
「那什麼,你柔韌性比我好,也見人家玩過,你來跳比較合適。」黃文昌一臉尷尬地說道。
趙文方也連連擺手:「別看我,我眼睛都快被你錘瞎了,看不清東西,跳不了。」
我特么……
算了,不是計較這些都時候,跳就跳!
我憋紅了臉,硬著頭皮演練了一遍。
這股強烈的羞恥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著黃文昌他們在憋笑,我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