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大清已經亡了
「哼!」
千鶴道長非常警惕,時刻注意著皇族殭屍的動向,在它出手的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冷哼一聲,迅速將手中捆屍索甩出,牢牢套住皇族殭屍的脖頸,身體往後一仰,使它重重砸來的手臂險之又險的擦著自己的鼻尖而過。
抓著捆屍索的手用力一拉,將它的身體當做一個支柱,借力撐著自己,不至於因為腰彎的太過而摔倒在地。
「吼——!」
皇族殭屍感覺自己被像是他當成猴子一樣耍,雙目赤紅,氣的渾身發抖,怒吼一聲,揮舞著自己那如金鐵般銳利的指甲猛地就朝千鶴道長撲去。
「師兄!」
千鶴道長艱難站起,眼看著皇族殭屍又要攻來,躲閃不及,瞳孔猛地一縮,焦急的大喊道。
「呼——!」
皇族殭屍那銳利的指甲瞬間劃過千鶴道長胸口,撕裂了他的道袍,在他胸口處留下幾道淺淺的黑色血痕。
張開猙獰的大嘴,口中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腥風,就要朝著千鶴道長的脖頸咬下!
「師弟!結陣!」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四目道長沉穩的聲音。
隨後,一根隱隱散發金光的捆屍索就從後方丟出,牢牢套住了皇族殭屍的腰部,用力往後一拉,將它從千鶴身前拉開,直接拉出了整整三米遠!
千鶴道長見危機解除,鬆了一口氣,急忙從懷裡掏出一把糯米,敷在胸前烏黑的傷口上。
「滋滋滋…」屢屢黑煙從傷口處升騰,伴隨著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千鶴道長臉色發白,額頭浮現絲絲冷汗。
用糯米清除屍毒,是非常有效的,但相對的,也會很痛。
不過千鶴道長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沒少受過傷,早就習慣了,這點痛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哼!」
他悶哼一聲,挺直腰板,抓穩手中的捆屍索。
體內渾厚的道家真炁運轉周天,傳入捆屍索中。
使其金光大作,驟然收緊。
配合著另一邊的四目,牢牢束縛住皇族殭屍,任它如何掙扎,亦是紋絲不動。
「許道友!快動手!」
四目道長額頭暴起根根猙獰的青筋,臉色漲的通紅,用盡全身氣力拉住不斷掙扎的皇族殭屍,轉過頭,對後方的許臨大喊。
「好!」
許臨點了點頭,眼神一凝,縱身一躍,跳到皇族殭屍身前,左手呈鷹爪狀,掌心浮現一個瘮人的黑色漩渦,死死按住它的額頭!
「呃啊!!」
它體內的煞氣不斷被許臨吞噬進丹田,本就猙獰的臉龐愈發扭曲,凄厲的哀嚎著。
「咳咳…」
龐大的煞氣幾乎在一瞬間湧入許臨的丹田,撐的他有著難受,臉色發白,輕咳幾聲,嘴角溢出點點血跡。
理論上,「煉煞爐」可以容納的煞氣是非常多的,因為在吸收的同時,你的丹田就已經在煉化那些被吸收進來的煞氣了。
但許臨的「煉煞爐」畢竟才剛剛入門,還沒有修鍊到多麼高深的地步,並且還是第一次使用。
一下吸收這麼多煞氣,還是有些頂不住的………
皇族殭屍眼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雖然它已經是個死人了。
它體內維持身體機能的煞氣不斷被許臨吞噬,煉化,氣息越來越虛弱,皮膚上的金屬光澤都黯淡的幾分。
它想逃,但是被四目和千鶴用捆屍索牢牢束縛住,別說逃了,就是想動一下手腳都艱難無比。
隨著體內的煞氣越來越少,它的力氣也越來越弱,全盛時期都擺脫不了捆屍索的束縛,更不要說現在了…
「咔嚓!」
皇族殭屍的肌膚逐漸出現無數蛛網狀的裂痕,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很是瘮人。
「你已經死了。」
「就沒必要再貪念活人的世界了。」
「塵歸塵,土歸土…」
「就讓我,送你上路吧!」
許臨臉色淡漠,漆黑的瞳孔中映照著皇族殭屍的倒影,丹田內燃起一縷瘮人的黑色火焰,不斷將吞噬來的煞氣煉化、提純。
在丹田已經到達極限,再也容不下一丁點煞氣的時候。
他鬆開了按在皇族殭屍額頭的手,後退幾步。
「轟!」右拳破空,像顆炮彈一樣猛地砸向它的心口。
因為體內的煞氣已經所剩無幾,此刻,皇族殭屍原本無堅不摧的身體像個脆弱的瓷娃娃一般,被許臨輕而易舉直接貫穿!
「呃啊——!」
成功渡過雷劫后,它不僅誕生了靈智,與此同時,還擁有了痛覺。
感受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生命在極快的消逝,它眼神恐懼,無力揮舞著手臂,凄厲的慘叫著。
最後,瞳孔黯淡下來,身體往前倒,腦袋重重磕在地上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瞬間破了一個大洞,身體龜裂,隨著一道清脆的響聲,變成無數塊焦黑的碎片散落在地……
「恭喜主人擊殺皇族殭屍,斬妖除魔,獲得功德點4000。」
聽到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許臨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長舒一口氣。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轉頭對四目道長微微一笑:「搞定!」
「四目道友,咱們先回去休息吧,現在也挺晚了,我明天還得趕路呢。」
四目道長還沉浸在許臨剛才對付皇族殭屍的手段里,臉色凝重,思緒萬千。
在許臨開口后,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忙回應道:「哦…哦!」
隨後將手裡的捆屍索丟給千鶴道長的弟子,去前方撿起自己的大五帝金錢劍,走到許臨身邊,欲言又止。
許臨看出了他似乎有話想說,輕笑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四目道長還是有些猶豫,頓了頓,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許臨的肩膀:「許道友,你剛才對付那殭屍所用的法門…」
「應該是白蓮教的「煉煞爐」吧?」
當初異人界圍攻白蓮教的那幾個頂尖勢力,茅山就是其中之一。
四目身為茅山神打一脈的真傳弟子,自然也參與了進去,親眼見識過白蓮教徒的手段,其中就包括有煉煞爐。
如今看到許臨使用煉煞爐吞噬皇族殭屍的煞氣。
雖然時隔多年,但因為對白蓮教的印象很深刻,他現在依舊記憶猶新,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出了許臨所施展的法門應該是白蓮教的。
修邪法的人就一定是惡人嗎?
說實話,四目不清楚。
以前或許他是這麼想的。
但現在對於許臨,四目實在是沒法輕易斷定他是個惡人。
畢竟,他之前被失控的殭屍偷襲的時候,就是許臨提醒了他,不然他要是被殭屍咬到脖子,還不知道得遭多少罪。谷
之後,他感覺自己師弟可能會遭遇不測,不放心要過來看一下時,也是許臨挺身而出,幫助他對付皇族殭屍。
對於這樣一個與人和善,屢次三番幫助自己的帶好人。
四目實在是沒法把他往壞的地方想。
不然,他覺得自己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在心裡糾結一番后,四目覺得許臨可能是誤入了歧途,自己不能放任不管,決心提醒一下他。
許臨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修的是白蓮教的法門。
「許道友,首先,我要告訴你,我和我師弟都是嘴巴有把門的,不該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往外傳,你大可放心。」
「煉煞爐是已經失傳的《白蓮聖經》中所記載的法門,干係重大,若是讓他人知道了你身懷此等功法,恐怕你以後一輩子都會不得安寧!」
「並且,這法門終究是邪法,吞噬煞氣來錘鍊肉體,雖然能讓人在短時間內變強,但對人體的損害可不能忽視。」
「哎……」
「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修鍊這個法門,但既然你已經煉了,那你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所以,我不會讓你廢了這法門,不要繼續練了,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姑且只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勸一勸你,以後,最好少用《白蓮聖經》,並且,一定不能讓其他異人知道你修鍊到是《白蓮聖經》!」
「你可能會覺得我有點啰嗦,但上面那番話,我都是真心實意的。」
「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抬手拍了拍許臨的肩膀,深深嘆了口氣。
許臨轉過頭,用那雙漆黑的眼瞳靜靜盯著四目,心中流過一陣暖意。
他能感覺到,這個人是真心在為自己著想的,不只是嘴上說說。
不過,煉煞爐雖然確實是有副作用的,但實際上遠遠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
煉煞爐會損害使用者的身體,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實和法門無關,而是修鍊者自己練錯了。
煉煞爐的原理,是將丹田作為熔爐,煞氣作為煉器材料,把人體當做法器來錘鍊。
因此,修鍊難度極大,不僅要理解法門,還得擁有很深的煉器造詣才行。
要不然,很容易就會練錯,導致法門損害身體。
煉器師在異人界是很少見的。
白蓮教那群烏合之眾,能出一個張秀生,基本上已經耗盡了上千年來積攢的氣運了。
想讓他們學煉器?
呵呵…
因此,白蓮教的人雖然得到了「煉煞爐」的修鍊方法,但能夠不練錯的人,可以說幾乎不存在。
就如同梅超風對《九陰真經》理解有誤,練出了九陰白骨爪一樣。
你練錯了,並不是說就直接練不出來了,只是比起正版,會有著很強的副作用。
白蓮教的人都把煉煞爐給練錯了,因此才產生了極大的副作用,然後這幫傢伙還死不肯承認是自己練錯了。
堅決聲明是法門本來就有副作用,毫不留情的把鍋甩給了張秀生,導致了世人對煉煞爐的誤解。
而許臨雖然也不懂煉器,但他有掛,他的功法境界都是通過功德點直接提升的,根本不可能練錯,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四目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
「嗯,四目道友,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許臨和善的笑著,對四目點了點頭:「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隨後,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就抬腳準備順著原路返回。
「啊!」
「王爺!」
「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就在這時,後方忽然傳來一道陰柔的尖叫。
只見烏侍郎站在帳篷處,看著王爺那碎了一地的屍體,臉色難看,身體微微顫抖,指著許臨大罵道:「你們這些泥腿子!我花錢是讓你們護送王爺的!瞧瞧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你們怎麼敢毀壞王爺屍體的?」
「都給我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對於許臨他們為什麼要摧毀王爺的屍體,烏侍郎其實知道的一清二楚。
從王爺剛剛屍變,襲擊千鶴的時候,他就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起來了。
許臨等人摧毀殭屍的過程,他看的是一清二楚。
也知道他們之所以毀壞王爺屍體,是逼不得已。
但是,王爺的屍體都被打壞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上面的人一定會發火。
烏侍郎需要人來頂缸,接受懲罰,給上面一個交代。
畢竟,總不能自己上去頂吧?
王爺的屍體被破壞,這罪可夠判死他了。
所以,烏侍郎就盯上了許臨這三個「罪魁禍首」,準備抓住他們,讓他們當替死鬼。
但可惜的是,他沒想明白一件事。
許臨他們連刀槍不入,力大如牛的殭屍都能對付,還對付不了他手下這些個練過武的普通人嗎?
更何況…
許臨,可是有槍的!
「砰——!砰——!砰——!」
「砰——!砰——!砰——!」
在烏侍郎手下護衛得令,準備抓捕許臨的那一瞬間。
許臨就毫不猶豫的拔出藏在腰間左輪手槍,左手迅速撥動撞針,一瞬間開出六槍。
打空彈匣的同時,前方六個護衛額頭上幾乎同一時間出現一個顯眼的血洞,瞳孔黯淡,身形一陣搖晃,無力的倒在地上……
「呼……」
「大人,時代變了!」
許臨嘲弄似的看著烏侍郎,吹了吹髮熱的槍管,緩緩抬腳,一步步往已經被嚇呆了的他跟前走去。
「還tm王爺呢?」
「大清已經亡了!」
「懂嗎?」
他用溫熱的槍管頂住烏侍郎的額頭,臉色和善,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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