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精神分裂?
那貓弓著背脊發出呲呲的喘氣聲,聽見簡寧的話語抬起爪子還想再給她幾下,陸瀛看見簡寧臉上血痕,瞳孔微縮對著行兇的貓大聲呵斥:「地球,滾出去!」
那貓聽見熟悉的聲音,停下了動作,短促的叫喚了兩聲,又竄進了草枝樹叢間。
凌晨四五點鐘正是人酣睡之時,但他倆搞的動靜太大,陸瀛重金聘請的大漢也不是徒有虛表,大門守夜的兩個人一聽到動靜,便手機叫醒一樓其餘幾人浩浩蕩蕩的趕到後院;簡寧看見他們心下安定,覺得今晚這場鬧劇應該可以收場了。
誰知陸瀛腦袋抽了瘋,一直都沒正常過,看見他們過來掙扎著站起來,連捆帶拽的拉著簡寧就跑。
「老闆!是我們啊!」
一種大漢見他這般急忙喊出聲,生怕他發病一個錯亂傷了自己還有他們。
「都別過來,這是命令!」
陸瀛說完這句話就拽著簡寧穿過一片花田朝著沒有路燈的昏暗處跑去。
「快打打電話給天哥!」
簡寧腦袋昏昏沉沉被拽著跑,精神逐漸萎靡。從二樓墜下來身體疼痛機制彷彿反應過來了,只覺得全身都疼,右手被手銬扯住勒出紫紅色的痕迹,脖子上的麻繩也像是死神手裡的奪命繩讓她呼吸不過來。她感覺跑了好遠,穿過陰黑的樹叢,淌過及膝的長草,跨過高高矮矮的溝壑,恍惚間被拽進了一個石屋裡。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點亮光都沒有,簡寧黑暗中感覺陸瀛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再擦她臉上的血痕,簡寧怕他用什麼髒東西擦她的臉再毀了容,急忙轉頭避開,陸瀛不以為然將她固在懷裡,俯身貼著簡寧的耳朵安慰似的小聲說:「沒事了,沒事了,他們找不到這裡。」
簡寧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心裡暗自吐槽:我倒是希望他們趕緊找到,和一個變態在一塊遲早要完!
簡寧全身有些無力,她摸索著脖子上的麻繩想要解開,弄了好大一會也沒有鬆動的痕迹,她推了推陸瀛說:「給我把脖子上這破玩意解開,勒得我難受!!」
陸瀛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能解開,解開你就沒了。乖,忍耐一下習慣就好!」
簡寧一聽急眼了,想到這一波糟心事,又是跳樓又是被貓爪,罪魁禍首還在跟前跟你唱世紀溫情大戲!
簡寧內心極其惱火,覺得自己就算是作為狗腿子也有人權,此時此刻就想豁出一切把他幹掉造福社會,她黑暗中猛然拉緊陸瀛脖子上的那根繩想弄死他。
「去你的忍耐,我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陸瀛生的人高馬大,兩人體質上有天然的差距,在他看來簡寧動作也就是小貓亂撓,給他造不成什麼傷害。
陸瀛很輕易的就化解了簡寧的動作,將她重新固緊在懷裡,也不惱感覺一到晚上他就有無盡的包容,不像平日里那麼狂躁,寬厚的手掌來回撫摸著簡寧的背部,像安撫一個炸毛的小貓,嘴裡不住的說:「乖,乖…」
陸瀛帶著簡寧在黑暗中慢慢摸索,他很是熟悉這一方天地,兩人絲毫沒有被磕絆到,武力值沒人高,搞不了事情,簡寧索性自暴自棄隨著他犯二。
淅淅索索一陣聲響簡寧聽見了鐵盒子打開的聲音,一個東西放在她手裡,簡寧摸了摸憑手感好像是一個髮夾?
陸瀛說:「別生氣了,看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以前就想給你了,就是一直沒機會。」
「我看不見。」
「沒關係,我給你帶上。」
陸瀛說著把那東西從她手裡拿過,然後卡在了簡寧頭髮上。
喲,還真是個髮夾!變態以前那麼純情的嘛?知道給小女孩送髮飾?
簡寧腦補了一出少年青春狗血虐戀大戲,之前她腦袋昏沉沒注意到,現在清醒了一點,她慢慢發現好像從陸瀛倒掛金鉤時,他整個人狀態就不對,簡直就是個神經病!!雖說他平常也挺變態的,但是今晚格外異常像是兩個人,又想起他說自己有病,簡寧想到了一個天雷滾滾的大病,叫精神分裂!
所以他這是分裂出一個啥人格?又把她當成誰了?
那人給她戴好后,牽著她坐在地上,身下一片柔軟,簡寧摸了摸好像是個挺厚實的毛毯,陸瀛繼續擁她入懷,輕柔的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哄著:「乖,你累了,睡吧!」
簡寧聽著他催眠曲一樣的語調,貼著他聽見了胸膛心臟跳躍的聲音,緩緩閉上了眼睛。
黃天闕和徐術眾人找到,倆人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們相擁著在毛毯上睡的正香,但是狀況實在不算太好,兩人身上都有輕微的擦傷,衣服上滿是泥土和草屑。
陸瀛被透進來的光照醒了雙眼,他抬起手臂想要遮住亮光,抬到一半發現重量不對,手銬另一端牽掣住他的動作,他微微一愣放眼看向周遭,眸子里難得浮出一絲迷惘。
「那個陸哥,你們倆要不要先分開?」
陸瀛隨著黃毛的聲音逐漸恢復清陰,看了看兩人身上這些惹人菲菲的繩索手銬也頗為尷尬,面目表情的單手解開他和簡寧之間的束縛。
黃毛等眾人見狀連忙上前幫忙,麻繩很快被解了下來扔到一旁,兩人脖頸上皆有紅紫勒痕,黃毛生硬一笑說:「這玩的挺刺激啊!」
陸瀛面目表情的瞪了他一眼,手銬的鑰匙被他扔到別處,他與簡寧兩人暫時無法分開,看著她脖頸和手腕勒出的痕迹,身上臉上的擦傷還有抓痕狼狽樣,難得面上浮出些許愧疚,他對徐術道:「她被地球抓傷了,你檢查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徐術蹲下身頗為嫌棄對他們簡單檢查了一番,完事從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說:「沒什麼大問題,回去給她打兩支疫苗預防一下,這地方細菌多還是趕快出去吧。」
陸瀛起身的時候微微呻吟一下,而後將還未清醒的簡寧扛在身上,拒絕了黃毛一眾人的攙扶,像扛個麻袋一般慢悠悠的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