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玄衣鶴舞

第四十六章 玄衣鶴舞

曲長陽話音剛落,一群身強力壯的八尺大漢瞬間面露凶光,都朝著墨俞柒所在的地方蜂擁而上,周邊一群賭鬼們忙怪叫著四散開。

清橘粗略地瞟了一眼,不禁在暗處輕嘆一聲。這次曲長陽手下有不少都是練家子,身上的肌肉和疤痕都是實打實的,看來為了抓墨俞柒,他真是下了不少血本。

而墨俞柒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被一群人包圍住,嘴角的笑意依舊,根本就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甚至輕蔑地掃了曲長陽一眼。

很快第一個冒失鬼就衝到她的面前,他嘴裡大喊著亂七八槽的什麼招式,看上去氣勢逼人。伸手做出鷹爪狀襲向墨俞柒的肩膀,眼看就要得逞了。

墨俞柒不躲不閃,但她的身形很快在所有人面前一晃,轉眼間她猛地貼近了那個人的身子,抬起胳膊就敲翻了那個人的腦袋。然後不顧那人疼痛的。嚎叫聲,墨俞柒向後疾退了一步,足尖在地面上一點。下一腳踩上了那個被他撞翻了的人仰起的臉上,身上的玄衣如一朵墨蓮般驟然開放,整個人騰空而起。

屋內一片嘩然,有些人開始擠破腦袋去看清楚墨俞柒的動作。

「那是什麼招式啊?」

「招式?不會是出自什麼江湖上那些鼎鼎有名的門派吧?」

「瞎說什麼呢,我也算是習過武的,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招式。」

楚夜淵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打鬥,傾羨地睜圓了眼睛,就差給墨俞柒拍手鼓掌再大喊加油了。

「就這?」

墨俞柒在空中說道,聲音輕飄飄的,但足以讓所有人聽到,曲長陽更是如臨大敵,咬牙切齒地指揮著那些手下的人去伸手抓她。

墨俞柒連著踩了好幾個人的臉或是腦袋在空中來回跳躍著,體態輕盈得如同一隻玄燕低空略過雞窩。幾個被踩中的人都捂臉怒罵,墨俞柒卻一次都沒有落地。

清橘抱著注意力被拉開的暗慰,暗付著:沒想到幾日不見,墨俞柒竟然已經習得如何施展輕功。

她看見過杭逍施展輕功時的樣子,墨俞柒的身法和他很像,卻又更加隱蔽,錯亂。如果說杭逍的輕功是正派的正大光明,那墨俞柒學的這套倒像是在空中的無影步,專門卡著底下人的視角。

清橘摸著腦袋,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群大漢也被她這一套騰空的動作亂了手腳,看不清楚就干吼著胡亂伸手在頭頂撈著。幾個有點本事的卻因為人太多了而施展不開。

很快又是一陣驚呼,「啪嗒」清脆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掉了下來,那群人不知為何突然從中間散開了一個空缺。

清橘定睛一看,原本戴在墨俞柒臉上的那張玲瓏狐面正安靜地躺在地上,微笑著的狐狸嘴吻向上揚著,帶血的眼角都透露著一絲詭異。而墨俞柒這麼大一個人卻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可真厲害啊!他剛才是不是在那些人頭上飛啊!」楚夜淵還在感慨,他看得都有些熱血沸騰,也不顧自己什麼都不會的,就磨肩擦掌地想要上去較量較量。

「該死的!你們為什麼不抓住他,我要你們這麼多人有什麼用。他去哪了!啊?快給我找出來!」曲長陽抓狂地拍著桌板,抓起一個骰蠱就往人群中砸去。

「要是抓不住他,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好過!」

「得了吧,曲公子。」慵懶的聲音從上面傾瀉而下來。

「你是不是就只會說這麼一句來要挾別人啊。他們也不容易了,你不如來要挾要挾我?」

呵呵,清橘忍不住輕笑一聲,曲長陽可真是個嘴炮達人,只是這句句都朝著自己人。

曲長陽這會也顧不上再去管清橘和楚夜淵,伸長了脖子去找墨俞柒的蹤影。

而清橘身邊的傅子延卻注意到她的笑聲,自以為帥氣地回了她一抹笑。清橘的笑瞬間就收斂了,往楚夜淵那邊靠了靠。這是什麼玩意,幹嘛要對著自己笑啊,艹。

不知是誰先抬頭看見了墨俞柒,連忙伸手指向二樓的一個包間大呼小叫道:

「他在樓上!」

「快去抓他,別讓他跑了。」

「讓我去,別礙著我的路,讓開!」

……

那群人推推搡搡,眼看著就都要往通向二樓的小樓梯涌去,更有快者已經三步並作兩步攀了上去,連走廊上的路也不走,抓著淡紅色的帘子連爬帶跳地竄了過去,看見那一抹玄色衣角幾隻手就爭分奪秒地想要抓上去。

等清橘抓著斗篷的帽子小心地抬頭時,只看見墨俞柒的身影突然從頭頂飛過,輕盈地落在了賭坊頂部正中央搭起的梁台上,硬是沒有被一人觸到,一堆人擠在欄杆上乾瞪眼。

梁台上,摘下面具的墨俞柒隨意地找了一個位置靠著,俯視著底下烏泱泱的人群。她依舊是那日在望福客棧時的樣貌,丰神俊朗中帶著一絲清冷,雖然一身玄衣卻仍給人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曲長陽身上。她嗤笑一聲,這傢伙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會傻乎乎地和這麼多人打群架吧。

「曲公子,你也讓你手下的那些人歇歇吧,這麼多人在這小賭坊裡頭追著我一個人跑,也不嫌擠。」

墨俞柒邊說著,手中還把玩著她那把精緻的玉笛。她轉著玉笛又突然反手別在掌心,用笛子的一段著指了指下面的曲長陽,繼續說道:

「這麼多天了,曲公子派人搜遍了京城裡的大街小巷的事,在下也是略有耳聞的。曲公子的這副做派許是因為之前伶兒姑娘的事,讓你對在下懷恨在心了?」

「哼,我豈會是這般小肚雞腸之人,分明是你想伶兒掠了去,不知道囚禁在了哪裡。茶樓的那個老伯是伶兒相依為命的父親,他都幾日沒有見到她了。我這都是為了伶兒的安危著想!」曲長陽雙目一瞪,義正言辭地說道,似乎墨俞柒才是那天強搶伶兒的人。

「哦,是嗎?」墨俞柒聽著他說的話都覺得好笑,她眯起眼睛,嘴角帶笑地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說道,「這倒是我沒想到的,多謝曲兄,改日我就讓伶兒回去見那位老伯一趟。前幾日我讓她幫忙打理我的舊宅,這會她應當也是得了空。讓她回去見見父親也是應該的。」

「哼,得了吧。伶兒能不能回來,就憑你這一句,我會相信嗎?等今日我抓了你,再問出伶兒在哪也不遲!」曲長陽冷哼一聲,仗著自己人多,大手一揮,讓那些人趕緊想辦法把墨俞柒弄下來。

幾個機靈的早就不知從哪裡抬著一架爬梯,邊笑著討好著曲長陽,邊吃力地將梯子往梁台上架。

「好了好了,我都已經出來了,自然是打算和你做個了斷。這樣吧曲公子,剛才我見你要和那位姑娘對賭?」

墨俞柒冷眼看著那些吭哧吭哧爬梯子的人,抬手隨意地捋了一把貼著脖頸的頭髮,又玩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推了推梯子架上來的那一部分,嘴裡說道:「但我看著你們三位,那位姑娘算上身邊那個籌碼頂多兩人,算不算是以多欺少了。」

那梯子被墨俞柒推得搖搖晃晃,上頭的人還沒爬到一半,也只敢抱著梯子哇哇亂叫。

「與你何干。」曲長陽一面回了墨俞柒一句,一面恨鐵不成鋼地罵那個爬上梯子的人。

「你就不知道架到他手碰不到的地方去嗎,蠢貨!」

「呵呵,我倒是有個好主意,曲公子不如聽我一言?讓我與那位姑娘一起,與你們對賭。如果我們輸了,我就任你處置,如何?」她說得輕輕鬆鬆,分外真誠地盯著曲長陽的眼睛。

「你……」曲長陽緊皺眉頭,盯著墨俞柒的臉沉默了一會兒。

「這,長陽,我們和他賭有什麼可賭的?別和她廢話。」南宮黎在一旁插了一句。他和傅子延本來就是來給曲長陽助助威的,還特地帶了怎麼多自己的人,要是這會武鬥變成「文斗」,豈不是鬧了笑話。

但曲長陽卻已經在考慮墨俞柒說的話了。他何嘗不知道南宮黎想的那些,但是他讓自己的手下在這京城裡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一絲和這個少年有關的人或物。今日還是他自己站出來才給了曲長陽機會逮到他的身影。若是一眨眼他又這麼消失了,他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但如果這個男人願意下來和他對賭,一方面如果自己贏了,就能隨意處置這個少年,另一方面,少年被這麼多人圍著了,絕對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旦自己這方輸了,他就派人把那個男人抓住,怎麼看都是個好主意啊。

思索了許久,曲長陽終於還是不顧南宮黎的勸導,答應了墨俞柒的條件。

傅子延在一旁安慰南宮黎道:「長陽下定決心的事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反正對於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就賭這麼一回吧。」

在曲長陽的保證下,墨俞柒也是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飛身落到了清橘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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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惡毒女配的炮灰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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