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喂引

第181章 喂引

「阿沁公子。」裴君意站在屋檐下出聲喚道。

兩人已經走出屋門前的光亮,聞聲,站在陰影里,回頭望向他。

裴君意安慰道:「其實你我棋藝相差不大,只是你對我棋路不熟,若每日下上兩局,三兩日便能勝我。」

雖然是安慰的話,但他也的確是這樣想的。不過在梁沁兄妹聽來,這話卻似乎帶有其他意味……每日下兩局?他這是想我們每天都來嗎?

心中情緒稍複雜,梁沁的念頭轉動間,思緒在「三兩日可以勝他」這段話停頓片刻,心想若真是如此便可以接受,只不知裴君意說的是否真心話,又或是刻意安慰她。

不過,關於這點,待會兒回房復盤一下或許便能看出真假。

梁沁不置可否,沒有說話,略一施禮算是接受他說的話,至於明日是否還來,便不得而知了。

看著兩人提著燈籠走入夜色,默然一刻,裴君意轉身回了屋裡,取出姜閱送他的那支竹笛,他看著窗外那顆梅樹,緩緩吹奏。

笛聲穿過屋門,衝破夜色,繚繞在梁沁耳畔。

梁思泉二人朝著來路走回,忽然聽見身後這一縷笛聲悠揚,兩人回頭望去,裴君意已經不在門口,雖然看不到他,但聽聲音傳來的方向,想必便是他在吹笛。

這笛聲舒緩,長音短調不斷變換,笛聲悠揚婉轉,盡顯橫笛音色之美。

梁沁不由的在月下駐足,靜心聆聽。梁思泉站在她身側,知道妹妹也是極善音律之人,此刻靜聽笛聲,他也並未開口。

笛聲似在夜色中傾訴,時而優思,時而孤寂。梁沁站在月光下,聽這笛聲,恍惚間,彷彿似佇立山間,空寂飄渺,四周雲遮霧繞,眼前空無一人只隱約可見樹木繁多……她還要細看,笛聲已經漸漸散去,消失在這暗夜裡。

裴君意果真也通音律……

梁沁心中嘆了口氣,說不出心中是何情緒,不知是該感嘆這笛聲之美,還是可惜不能撫琴合奏,亦或是別的什麼。

笛聲消散,兩人還在月下駐足,夜裡有冷風吹來,衣擺在風中悄然舞動,梁思泉看向她,道:「走吧。」

「嗯。」梁沁應了一聲,兩人緩緩而行。

「明日還來嗎?」梁沁猶豫著問道。

梁沁張了張口,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梁思泉側頭看著她想要開口,然而所有的想說的話,到了最後,也只化作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隨著風,消失在這夏夜裡。

……

在京城另一邊,陸疏桐主僕在夕陽落下前便已經挑選好了宅院,此刻夜幕落下,兩人已經將東西收拾好搬入其中。

空曠的院落中,阿糖提著燈籠穿過,片刻後走入一扇屋門。

「小姐。」她揚聲喚著,掀起紗簾,走入內室,抬眼看到了端坐在桌案后的陸疏桐,她原本是在看書,聽到阿糖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向她。

「熱水備好了。」阿糖說道。

「好。」陸疏桐點頭道,將書合上,

起身時,動作卻忽然一頓,抬手撫上了胸口。

阿糖連忙上前查看。

「怎麼了小姐?」她擔憂問道,「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話還沒說完,陸疏桐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她說道,燈火恰在此時被風吹動,在搖曳的燈火下,看不出她面上是怎樣的神情。

「只是,我給他準備的『葯』,可以喂『藥引』了。」

陸疏桐幽幽的話語聲傳入小丫頭阿糖的耳朵里,她略微有些疑惑,藥引是用「喂」的嗎?

不過小丫頭阿糖不懂醫理,覺得可能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反正自家小姐這樣說,那肯定就是這樣了,她沒有多想,只是,另一個疑問在心頭一閃而過——小姐說的「他」,是誰?

這些問題阿糖沒有問出口,她此刻關心的只有自家小姐身上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陸疏桐搖頭,站起身,邁步朝浴室走去。

阿糖跟在她身後,見自家小姐果真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

燈火下人影閃動,蕭則抬起頭看向屋內站立的人影。

「公爺。」竇奴兒恭敬施禮。

蕭則嗯了聲,問道:「如何了?」

竇奴兒道:「再三確認過了,嘉卉郡主已然痊癒,近日也未有出門,想來不會舊疾複發。」說罷,又忍不住問道,「公爺是要用她打開陵寢嗎?」

蕭則聞言笑了,問道:「你覺得如何?」

竇奴兒點頭:「比陛下更好,但,她未必能夠打開……」

說的不是她願不願意,而是,她能不能。

蕭則嗯了聲,笑道:「所以以後不用再盯著她了,你幫我看住另一個小姑娘吧。」

竇奴兒應了聲是。

蕭則道:「是叫陸疏桐。」又意味深長的一笑,道,「或許是『她』的後人……」

竇奴兒疑惑不解,問道:「她是……」

蕭則緩緩開口,竇奴兒聞言,面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

光陰流轉,時光匆匆,悄然而逝。

在這些日子裡,裴君意每日呆在國子監里,與國子監里其他監生一樣,他也並無任何不同,白日里到課堂上課,中午吃過午飯後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下午也是一樣,但相對早晨會輕鬆一些。

這樣的生活讓裴君意想起了後世,嗯,或者說另一個世界……總之,學海無涯苦作舟……

值得一提的是每日夜裡,梁沁和梁思泉總會結伴而來,一人看棋,兩人弈棋。事情也如裴君意說的那樣,「梁思沁」在了解了他的棋路后,知道了他的一些套路,便也學會了如何應對,這幾日雖然依舊負多勝少,但也大抵摸清了裴君意的深淺。

除了兩人的勝負外,在弈棋時裴君意也有邀請梁思泉一同手談,得知他技藝平平也無心此道時,便只好作罷,不過最近他也在考慮除了弈棋外是否還能做些別的,否則,看著梁思泉每日枯坐在此,讓他覺得是否自己招待不周……

至於梁思泉分明不會下棋卻為何每日都來,裴君意沒有多想……

然後,這天,裴君意收到了裴君沫給他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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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女頻文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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