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少室山

自第一次華山論劍，天下五絕為了爭奪「九陰真經」而大打出手，最終反而是重陽真人技高一籌，以一己之力壓服其餘四人，拔得頭籌不說更是將「九陰真經」收入囊中。

自此之後，「九陰真經」的大名便傳遍了整個江湖。

只是「九陰真經」名聲雖大，可當世高手中除去重陽真人外，其餘眾人哪怕五絕高手也是無緣一見。

呂義若要學武，自然首先就要推舉這「九陰真經」，只是這「九陰真經」名氣雖大，尋常人更是難得一見。

呂義雖心知「九陰真經」上下兩冊的下落，可都暫且有心無力，

「九陰真經」上冊被「老頑童」周伯通隨身攜帶，而這周伯通至今被「東邪」黃藥師囚禁在桃花島中不得外出。

至於下冊則被梅超風隨身攜帶，藏身於趙王府之中。

梅超風武功遠勝梁子翁，呂義自然沒有把握不驚動他人奪得經書，況且如若單打獨鬥他也未必這梅超風的對手。

故而在當初夜探趙王府時，呂義縱然心知梅超風藏身於此，卻還是不敢妄動心思。

一是還是有要事在身，二是沒有把握，一旦失手，打草驚蛇不說，不僅會自己身陷險境，更是會連累楊鐵心父女。

不過這天下除去「九陰真經」之外，也未必沒有其他高深武功。

……

數日後，少室山腳下卻是多出了二人身影。

「呂大哥，我們來這少室山幹什麼？」

看著半山腰的寺廟，身後的白衣少女顯然有些猜不透呂義的心思。

「自然是來此求我的緣法！」

走在前方的呂義聽到這兒，則是回頭微微一笑。

自從少林寺前代方丈因觸犯色戒生子后，自覺在天下群雄面前出了大丑的少林便開始緊鎖山門，故而到了這一代身為禪宗之祖的少林寺名聲反而沒有百年前那般響亮。

沿著這沿途的山路緩緩而上，呂義心思也不禁想起了百年前，其實說起來這天下武學並非只有「九陰真經」一家獨大，百年前姑蘇慕容於江南獨領風騷，北方又有喬峰稱雄。

更不提還有吐蕃國師鳩摩智，以及大理段家的六脈神劍。

遠在西域的縹緲峰靈鷲宮，天山童姥威壓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也就是天山童姥沒有其他心思，若放到今日也是足以堪比明教的龐大的勢力了。

無論是尊崇道家自然的逍遙派，還是禪宗之祖的少林寺內都可以比擬「九陰真經」的絕學，只是逍遙派故來神秘，靈鷲宮又遠離中原。

就連如今傳承尚在還未可知，故而呂義便選擇去這少林寺試上一試。

河南少室山山勢頗陡，山道卻是一長列寬大的石級，規模宏偉，工程著實不小，那是唐朝高宗為臨幸少林寺而開鑿，共長八里。

呂義和黃蓉緩緩而上，只見對面山上五道瀑布飛珠濺玉，奔瀉而下，再俯視群山，好似螻蟻。

順著山道轉過一個彎，遙見黃牆碧瓦，顯然已到這少林寺的山門外。

少林寺閉寺已久，待到呂義二人連敲數下寺門后，這才有一名身穿灰色僧袍的知客僧前來迎接。

「在下仰慕佛法已久，如今正巧途徑貴寺，故而冒昧前來拜訪！」

眼見走出來只是一名知客僧，呂義也是雙手拱起極為客氣稱呼道，而在呂義身後，黃蓉也是少有收斂自己的性子，心中好奇的她，此刻倒是安靜了起來。

「阿彌陀佛，回稟施主，本寺已經閉寺多年，並不接待訪客！」

或許見多了山下路過的行人想要登門拜訪，這名頗為年輕的知客僧言辭倒是極為熟練，看樣子平日接待不少有這般目的的訪客。

「小師傅，本人慕名而來，所為不過是想來貴寺親手摘抄幾卷經書，若是能滿足這個心愿，在下願為貴寺捐贈黃金百兩！」

明白簡單的說辭根本不可能引起知客僧的重視，故而呂義直接便用上了利誘。

知客僧聞言心中不免微微一驚，要知道這黃金百兩縱然是放到寺產豐厚的少林寺也是一筆不小的資產，再加上自金國吞併北方后，一直處於閉寺的少林寺雖未受到金兵的侵擾，可來自歷代積攢的田產卻已全然化作了空。

故而見到竟有人願意為了摘抄佛經，捐贈出如此之多的香油錢，一時間也是動了心。

「施主稍等片刻，請容小僧回去稟告！」

知客僧雙手合十微微朝著呂義二人施禮過後，便閉起了寺門。

呂義二人在門口等待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后，隨著之前的知客僧再次打開寺門，身後又多出了一位身材高瘦的中年僧人。

「這位是我們少林寺羅漢堂的首座，天鳴禪師！」

明白面前的二人或許不清楚身後僧人的身份，負責接引的知客僧連忙便介紹起來。

「見過大師！」

聽到來人是少林寺羅漢堂的首座，呂義倒是不敢輕視，微微拱手稱呼道。

羅漢堂在少林寺負責教授寺內僧眾的武學，知客僧請出他來想必是為了探究他的來歷，不過對此，呂義卻是絲毫不懼，他一身武藝全是戰場廝殺的手段，未曾有過半點內家武學修鍊的經驗，自然不畏懼他們的探查。

只是身後的黃蓉，恐怕就不好解釋了！

就在呂義心中思索之際，這位羅漢堂的首座則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呂義，隨後就單手托掌問道：「還未請教施主姓名？」

「在下姓呂，單名一個義！」

對此，呂義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

「原來是呂施主！」

聽到此處，就見這位天鳴禪師微微點頭，打量了一下呂義及身後的黃蓉片刻后又開口說道：「聽說呂施主想要親手在寺內摘抄幾卷佛經？」

「正是，家中長輩生前仰慕佛法已久，可惜因病纏身一直無法親自前來，此次正好路過貴寺，這才有了這個心思，所求不過是為了滿足長輩遺願，還請禪師成全！」

明白能不能成功進寺就要看面前的天鳴禪師了，故而呂義說道這兒時，表情極其自然，語氣更是一片真誠。

「原來如此，那施主請進吧！」

目光又在呂義身上稍作打量后，看出呂義的表情極其自然不似作假，天鳴禪師倒也認同了呂義的說辭。

百善孝為先，尤其是在古代，故而天鳴禪師對於呂義的說辭倒也不曾懷疑。

隨後便在天鳴禪師的帶領下，呂義和黃蓉二人就踏入了少林寺內。

清楚寺內不允許帶兵刃，呂義早將自己手中長戟留在了客棧之中。

「我觀施主雙臂孔武有力，行走間虎虎生風，不知道所學可否來自軍中？」

哪怕行走在最前面，這位羅漢堂的首座仍然不忘用餘光打量呂義二人，或許看出了呂義家傳，仍不禁用言語試探道。

「禪師果然好眼光，家祖乃是昔日梁山泊呼嘯聚義的「小溫侯」呂方！」

對於自己的家傳，呂義自然不怕暴露。

「原來是豪傑之後！」

聞言之後，天鳴禪師倒也是放下了心中戒備。

「禪師這般謹慎，難道寺內最近遭了竊賊？」

看出天鳴禪師對待他們二人十分謹慎，頓時呂義心中則似乎猜到了什麼。

「竊賊倒是沒有，只是寺內數十年曾發生過一件大事！」

或許是對於過於防備呂義二人有了一絲愧疚，行走在最前方的天鳴禪師倒是透露了一絲風聲，只是具體發生了什麼大事，這位天鳴禪師倒是噤口不談了。

就這樣在天鳴禪師的帶領下，呂義二人便被帶到了少林寺的藏經閣內。

「施主稍等片刻，若要摘抄什麼經書，即可通知知客僧就好，切勿私自行動！」

將呂義二人帶進了會客廳內，天鳴禪師離開前仍是不忘勸告。

「多謝禪師告誡！」

對此，呂義依舊是態度虔誠。

隨後就聽這位天鳴禪師腳步走遠，會客廳內只留下一名知客僧負責招待他們。

「呂大哥，這位羅漢堂首座的功夫可不怎麼樣！」

一旁沉默了許久的黃蓉，這時候察覺天鳴禪師走遠之後，則是用食指沾水在桌子上寫下了這一段話。

的確，堂堂少林寺羅漢堂的首座，竟然察覺不出黃蓉身懷武功的確令人意外。

「蓉兒！」

對此，呂義只得微微一笑，伸出手擦去黃蓉所寫文字。

這時候的呂義也終於明白了這位天鳴禪師為何謹慎的原因，自北宋時玄慈方丈觸犯色戒導致少林寺在江湖上聲望一落千落後，被迫閉寺的少林寺也並未享受太久平靜。

一位少林寺廚房燒火的頭陀為不堪掌管香積廚的僧人的暴打而暗自偷學武功，二十年後武功大成后，又趁著少林寺一年一度的達摩堂比武中親手擊殺了當初的首座苦智大師等人，並成功逃下山去。

而受此大辱，少林寺寺內眾僧卻是互相推諉，羅漢堂首座苦慧禪師一怒而遠走西域，經此一役，少林寺的武學竟爾中衰數十年。

故而如今這位羅漢堂的首座名不副實，倒也不足為奇！

若非如此，到了倚天之時，堂堂的少林寺竟無一人是何足道的對手，反倒是依靠還是孩童的張三丰機緣巧合下將何足道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