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歲幽冰海 035 張府
長清生在聽到汪勝二字時,耳朵微微一動,仍舊平靜的吃了幾口竹筍。
天色完全黑暗下來,大堂中的人陸續離開。
長清生在酒樓後院訂有一間客房,結了酒飯錢,長清生慢慢踱步回到房間,到門口眼光掃了下門板,若無其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燈光點亮的剎那,長清生從儲物袋中抓出一件紗衣披在身上,所有動作電光火石完成,一道刀光從燈光屏風后斬來,咔嚓劈在桌子上,削去一角。
黑臉壯漢閃身而出,看向房間中,哪裡還有一點人影,立即知道形勢不對,正要破門而出,一把冰冷的長劍橫在脖子上。
長清生的身影從紗衣后顯現,看著黑臉壯漢,沉聲道:「汪勝是你弟弟?」
黑臉壯漢臉無懼色,說道:「小賊,識相的趕緊放下劍,我弟弟汪勝是不是你殺的,我弟弟的東西在你身上!」
長清生儲物袋中有兩件汪勝的東西,烏夜和白色玉牌,烏夜鋒利無比,雖不是神兵,但用來暗殺偷襲非常順手,白色玉牌,長清生研究過,此牌除了玉色溫潤,做工精細外,看不出來其他異常。
長清生長劍猛然一動,從黑臉壯漢右胸刺了進去,伸腳一踹,將黑臉壯漢踹到在地,腳掌踩在漢子臉上,冷冷道:「我沒功夫和你閑聊,說,什麼東西讓你知道是我殺了汪勝?」
黑臉壯漢五級戰士修為,被長清生出其不意制服,胸口刺了一劍,喪失抵抗能力,心中別提多窩囊了,看著長清生恨恨道:「小子,汪勝身上有塊玉牌,快快還給我,否則很快還會有人尋上你,交出玉牌,我可以不追究汪勝之死。」
「玉牌是什麼?」長清生長劍轉動,帶出幾塊血肉。
黑臉壯漢臉上露出痛苦神色,嘴巴咧到耳朵:「你真是找死,那塊玉牌是蒼月牌,是開啟一處秘地的鑰匙之一,當年汪勝在蒼赤八部遊歷,不知道在哪裡得到這塊令牌,如今蒼赤八部中的血熊部正在尋找這塊玉牌,我屢次勸汪勝交出此牌,他一意孤行,如今他死了,血熊部的人找到我這裡,真是該死!」
長清生冷笑:「玉牌上有標記?有標記的話為何血熊部的人不找我,不說實話不要緊,見閻王爺去說吧!」長劍剛要橫切。
黑臉壯漢忙搖手喊道:「少俠手下留情,我說,我叫汪騰,我和汪勝是同父同母至親兄弟,昔年曾一起煉製兩把短刀,在刀中做有標記,相距一里之內,能互相感應到記號,剛才在大堂中,我感應到你身上的標記,詢問到你的房間,提前躲進來想趁你不備殺死你!我說的都是實話,還望能放過我一命。」
長清生長劍一劃,汪騰身體斷為兩截,手一動,儲物袋抓起,隨後一朵碧藍色火焰落下,屍體轉瞬間燒為飛灰。
儲物袋中有一些辟穀丹和療傷丹藥,另有數枚妖核和妖骨,長清生都收起放在自己儲物袋中,撿起汪騰的短刀,此刀和烏夜外形一般無二,唯一區別是烏黑中帶點藍光,長清生掂量掂量,一甩手扔進儲物袋中。
有了冰風劍,黃蟒劍和少陽三劍后,烏夜的作用已經沒那麼大了,少陽三劍中的任何一柄都更加鋒利,法力驅使之下,比烏夜更適合暗殺。
「血熊部……」長清生坐在椅子上,蒼赤八部是中土大陸北端的勢力,聽說那裡的人兇猛殘暴,被稱為蠻族,八部之間常年互相廝殺,最神奇的是他們有八部血池,在血池中有無數妖獸血肉骨架,到一定年齡時,八部中的少年會進入血池,尋找獸骨替換自身骨骼。
血池骨祭血腥無比,一旦成功,會具有妖獸血脈,與人對戰時,可激發血脈,成為半人半妖的存在,力量巨大無比,功法百變,神通逆天。
長青年捻動手中玉牌,將之收入儲物袋中,扔出幾枚妖核,滴出一滴石髓,開始葯浴。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時,青箜渡口有渡船出發往對岸,長清生隨船渡過白水江,再行半個時辰就到了白水城外。
不知為何,城主白兆豐的死訊尚未傳出,但從守門軍士的狀態和調防中,長清生感覺到一絲緊張和嚴密,由於妖獸在神風域屠城的消息已經漸漸傳開,很多人都從荒野小鎮搬離,拖家帶口進入白水城。
畢竟白水城乃是白水域第一大城,城中高手如雲,相較於其他城池,白水城的安全在白水域當屬第一。
經過層層盤查,長清生進入白水城中,一路行進,來到城東一處巨大的建筑前,白水城秦氏商行,七個大字刻成牌匾,懸挂在大門之上,商行門口人流熙攘,許多人都來購買兵器丹藥等,增加自身在未來妖獸大戰中一絲活命的機會。
長清生剛剛踏入商行,早有一名小廝上前招待。
四級戰士,還如此年輕,想必是一頭肥羊,小廝笑臉相迎:「這位客官,妖獸最近在各處肆虐,你看是否要購買一些兵器法器魔器,本商行內商品齊全,在白水城中找不出第二家!」
小廝帶著長清生在一樓商行轉了一圈,長清生在各處展櫃和儲物架上並沒有發現秘藏令的身影,長清生皺眉道,隨後又往二樓三樓等找了一遍,均無所獲,只得退出秦氏商行,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夜幕初上,秦氏商行不遠處的張府中,一道人影淡如煙霧,飄了進去。
「小姐腿傷之後,脾氣越來越大,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一名小丫鬟端著一個托盤,一邊走一邊嘟囔道。
後院一座紅色小樓,花草掩映,樹木搖曳,顯得十分安靜,小丫鬟剛進入不久,就傳來啪的一聲碗碟摔碎聲音,緊跟著厲喝聲響起,小丫鬟低著頭,眼角含淚,抽抽噎噎的走了。
張甘琪坐在床邊,看著斷腿,面目猙獰,聲嘶力竭:「我成了一個瘸子,一個殘疾,啊!」一抬手,將梳妝台上所有物件都掃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