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久遠的回憶
蘇清歌這一否認的回答，瞬間就讓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她說她不知道賢者之符，也不知道許紙口中提到的那本符書。
這讓許紙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良久后才出聲問道：「師傅，你真的沒有給過我符書嗎？」
「沒有。」
蘇清歌回答得很是乾脆，而後柳眉微微蹙起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你詳細與我一說。」
許紙沒有絲毫隱瞞，直接如實說道：「當年我初來無為觀時，師傅你說在正式學習畫符之前，至少要先學習三年畫技。」
「然後三年之期已到那天，我興奮地跑去找師傅你教我畫符。」
「但是，師傅你卻說我的畫技目前還掌握得不夠火候，需要繼續多加練習，然後才能教我畫符。」
「當時我一聽，整個人頓時失望至極，情緒一度低落。」
「然後明日一覺醒來，我就很是驚喜地發現，自己睡房裡的書桌上竟然多出了一本符書。」
「那是一本只有前邊幾頁有符術內容，然後後邊全是一片空白的古怪符書。」
「我一直以為，桌上的那本古怪符書是師傅你放的。」
「想著可能是師傅你當時看到了我的失落，然後出於安慰的目的給我挑了一本只有幾個簡單符術的符書，偏鼓勵性地讓我練著先。」
「但是現在看來......」
許紙回答得很詳細，連師徒兩人的心理路程都一一給出了猜測。
蘇清歌感覺聽得差不多了，便出聲打斷道：「那本符書在哪？」
許紙答道：「在我學習完書里僅有的幾個符術的明日，那本符書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為是師傅你拿回去了......」
蘇言的這個回答，再次讓周圍的空氣陷入了一片安靜。
良久。
蘇清歌才緩了緩臉色，聲音平淡道：「嗯，為師知道了。」
師傅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了......
她是知道些什麼嗎？
想著，許紙問道：「師傅，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
「這事我會調查，你安心練習畫符便可，不必因此而困擾。」
說完，蘇清歌接著又道：
「還有，剛剛你和我提起的女魅鬼委託，我的建議是不接。」
許紙不以為然道：「師傅，有了賢者之符的加持，再加上我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我覺得......」
「不能接。」
這一次，蘇清歌的語氣堅決了不少，從建議不接變成了不能接。
許紙對此感到很是不理解，聲音充滿了疑惑道：「為什麼？」
蘇清歌語氣清冷道：「身為看著你從小長大的師傅，你幾斤幾兩我心裡有數。」
「以你目前的實戰經驗，想要對付那隻身經百戰的女魅鬼，無異於是牙籤攪水缸，不自量力。」
「聽我的話，別想太多。」
許紙不死心，嘗試著說服蘇清歌道：「師傅，以我目前的實力和底牌，我感覺我真的可以一試。」
「在面對那隻女魅鬼時，我會如履薄冰，先試一試她的深淺，再決定是否全力以赴。」
「即便敵不過她，我也能留有餘力全身而退，不著了她的道。」
聽完許紙這番過於理想的紙上談兵后，蘇清歌無奈地笑道：「許紙，你想得太過理所當然了，斬妖除魔沒你想得這麼簡單。」
「很多時候，斬妖除魔過程中會發生各種突發情況，這對於從未斬妖除魔過的你來說是致命的。」
「到時稍有一個不慎，很可能就會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我知道，你這是想讓三個師妹過好一點，對於這一點，身為師傅的我心裡真的感到很是欣慰。」
「但是，凡事都要講究一個量力而行，切記過於急功近利。」
「好了，話就說到這裡了，我看時間也晚了，早點休息吧。」
話落，蘇清歌腳下的落葉忽然漫天飛舞了起來，瞬間將她的身軀從許紙的視野中遮擋住了。
少頃，落葉重歸於地。
而原先站在檸檬樹下的蘇清歌，此刻則是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憑空從許紙的眼前消失不見。
「五....五行遁術？」
看著身前空無一人的檸檬樹下，許紙整個人滿臉都是震驚，心中對師傅的崇拜瞬間更上一層樓。
嗯，師傅說得對，我不能接那個女魅鬼的委託......
師傅她斬過的妖魔，比我吃過的飯還多，總之聽師傅的話肯定是不會錯的，剛剛是我想太多了......
許紙啊許紙，做人一定要腳踏實地，切記不可好高騖遠......
走了，回去睡房裡繼續練習畫符，爭取早日得到師傅的認可，然後再去考慮斬妖除魔掙錢的事......
許紙先是自我反思了幾句，隨後快步往睡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在他走後不久，蘇清歌默默地從檸檬樹後走了出來，右手緊緊捂住胸口，心裡直呼剛剛好險。
因為她剛剛施展的並非是什麼五行遁術，只是單純震起腳下一地落葉，然後趁機躲到樹后罷了。
而檸檬樹的樹榦有些過於單薄，根本無法遮擋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給她露出了不少身子。
也得虧許紙並沒有去多看，不然的話，剛剛可就被他給發現了。
「唉，可惜我只會蠻力，如果我也會畫符斬妖除魔的話，想必無為觀也不至於清貧得如此。」
看著許紙消失的方向，蘇清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出身於道門，但她並不擅長畫符，而是專研了氣血之道。
因此這二十年來，她才從來都沒主動教過許紙畫符，只教了他所謂的畫符基本功——畫技。
這也導致她一直以來都以為許紙只是在身體這塊上有點特長，而在精神力這塊上肯定是較為薄弱。
根本不具備斬妖除魔的能力。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的大弟子會畫符了，而且還能通過畫符來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唯一不清楚的一點。
就是他現在的畫符水平到底達到了什麼層次，精神力的強度又有多高，能否支持他去斬妖除魔？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剛剛提到的那本符書。
這一切的開端，都要從那本符書上說起。
一本忽然出現，然後又忽然消失的符書......
這樣古怪的符書，當年好像有從師傅他老人家那裡聽到過......
想著想著，蘇清歌整個人陷入了一陣頗為久遠的回憶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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