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從九九至尊到九五之尊
「這是怎麼回事？！」
李修道心中一驚，這十八年來，他一直沒有停止研究自己那個系統。
只可惜除了定時簽到，贈送些垃圾獎勵外，平日里就跟死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思考了。
幾乎李修道聽到聲音的同時，一股暖流突兀從體內生出，裹挾著近乎無窮無盡的信息奔涌到他腦海當中。
足足過了半刻鐘，李修道才總算將其消化完全。
「原來如此。」
李修道睜開眼睛，徐徐吐出口氣，眸中透射出股看穿一切的智慧精芒。
上古洪荒之時，百族爭雄，人族先天體弱，壽元短暫。
但卻因為是秉承著天地功德而生，在修行上遠勝其他種族。
最終得以借著巫妖兩族大戰的機會後來者居上，推翻妖族天庭，翻開了新的一頁篇章。
在那時，人族帝王又被稱作人皇，九九至尊。
口含天憲，言出法隨，說是三界之主也不為過。
即便是聖人在其面前也不能隨意放肆。
鬼神在其面前不敢隱形，只能老老實實現出原型，任其差遣。
但在這之後，形勢就急轉而下了。
堯舜禹湯之後，商紂是人間最後一位當之無愧的人皇。
只可惜他在位之時南征北戰不休。
擴大了商朝疆域的同時，也動搖了國運根基，終於讓那些等待了數千年的聖人們找到了機會。
他們不僅蠱惑西岐，趁著紂王大軍遠征東夷時趁機謀反作亂，甚至不惜派出無數修行有成的仙人親自上陣作戰。
終於推翻了商朝，在其基礎上建立周朝，甚至還通過封神，把這成果徹底固定下來。
作為代價，周武王被削去了四道德行封號，從九九至尊跌落至九五之位。
自此之後，天人兩分。
人皇變成了天子，先天上低了一等，只能統治影響人間的一切。
再無權干涉仙、妖以及幽冥地府。
人族徹底成為被圈養起來，給神靈、聖人貢獻香火願力的祭品。
人間看似繁華，實際上卻再沒有了半點兒自由可言。
而李修道激活的這個系統，則是要求他率領人族，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從天上重新拽下來，恢復人族應有的地位。
本來，李修道十八年來都在山上修道，對於道教頗有好感，十分討厭那些從西邊來的光頭禿子。
但是現在，他知道兩者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孩子……是傻了不成……」
看著臉色不斷變化的李修道，李二暗自嘀咕道，卻沒留意到身旁的程咬金三個神態悄悄有了變化。
「不會有錯了。」
三人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地生出同一個念頭。
系統發生變化的時候，李修道就自然而然地擁有了一絲身為人族之主的氣運位格。
李二是當今天子，身懷龍氣，還不覺得有什麼。
但程咬金、尉遲恭、秦叔寶三個，卻能清晰感知到李修道身上憑空升起股莫大的威嚴壓制。
如果他們不是征戰多年的猛將，心志堅定，李二又在身邊，只怕早就跪在地上，奉李修道為主了。
天下人千千萬萬，出現幾個相貌相似的，並不是太過奇怪。
但這種天家威嚴，可不是輕易就能模仿出來。
李修道就是李二的親生兒子，不會有錯！
「爹，長安城過段時間會有事情發生，你先離開兩三年，等到事情結束后再回來……」
鬆開抓住漁夫的手腕，李修道對李二說道。
雖然原著當中，大唐看似一直相對穩定，沒有多少老百姓在其中受到影響。
妖魔肆虐的，主要是北俱蘆洲和西牛賀州。
但李修道知道自己激活了「人族當興系統之後」，就等於直接跳進了佛道兩家鬥爭的漩渦當中，肯定會吸引許多神佛的關注，不能當成是一般人。
雖然對這個便宜野爹沒什麼感情，但他畢竟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
李修道不願意看到他因為這受到牽連。
「笑話！」
李二兩眼一翻，霸氣四溢地一揮手。
「孤如果不想離開，天下誰能強迫。
倒是你這孩子嘴裡說的那個算卦的真有那麼厲害，能算那麼清楚嗎？」
你這人怎麼死活不聽勸呢，還「孤」，你怎麼不說自己是「朕」呢。
李修道都要被他氣死了，沒好氣說道。
「當然厲害了，他是欽天監台正袁天罡的叔叔，能夠比降雨的龍王先行知道天庭的諭旨。
也是佛門算計李二的棋子，算出個打魚下網的地方又算得了什麼！」
程咬金三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真想塞住自己耳朵。
就算你是陛下的親生兒子，但是直接念出他的名字，那也太大膽了吧。
李二沒有留意這些，他的心思已經全部被李修道所說的話吸引了。
他從軍以來，南征北戰無往不利，治國安邦也是十分順手。
自認歷朝歷代帝王當中，也就秦皇漢武能夠相提並論。
現在居然聽到有人敢算計自己。
第一個念頭就是不信，緊接著，就是生出了無窮無盡的戰意，彷彿回到了年青時候。
「袁天罡我是知道的，算命相面確實有些本事。
但是他叔叔也這麼厲害嗎？」
真是的，說了你也不信。
李修道徹底無語了，你又不知道《西遊記》的事情，就算說給你聽，你也理解不了的。
「爹，你也就是個凡人，那些事情哪怕知道了也和你無關，又能做些什麼。」
李修道搖搖頭，反問道。
「難道你還能阻止李二那個皇帝封玄奘為御弟，不讓他去西天取經嗎？」
「玄奘，是學士陳光蕊的兒子江流兒嗎？」
李二摸摸下巴，疑惑問道。
唐僧為父平反的時候，正好是十二年前，他正式稱帝的第二個年頭。
因為玄奘外公是一路總管丞相殷開山，生身父親陳光蕊又是狀元。
這件事影響太大，所以他李二這件事印象很深，哪怕過了這麼多年都能記得。
「別的事或許不行，但是這件事真心不難。當然，前提是證明了李修道說的話為真，袁守誠真有這本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