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院儀式

在桌子下面悄悄喂蛇的諾厄突然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識扭頭看去，卻看到了教授席位上的鄧布利多。

那個白鬍子老頭正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對上他的視線后也不慌，徑直往嘴裡塞了一塊甜點，甚至還對諾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告訴他這些食物很好吃。

諾厄收回視線，從桌子下收回手，也開始吃起飯來。

果然被注意到了。但鄧布利多日理萬機，想來應該沒空管他的奇怪之處。

諾厄乾脆放平了心態，沒再看教授席。

霍格沃茨的伙食還是不錯的，倒是沒有那些奇怪的料理，都是些味道相當不錯的美食。

諾厄拿過一塊南瓜餡餅咬了一口，對這個味道還比較滿意，桌子上還有各種烤肉，甜點和飲料，甚至還有糖果。

不過到底是英國，食物種類什麼的還有些單調，桌子上有一小部分都是各種方式烹飪的馬鈴薯。

諾厄享受美食的時候，一個幽靈從他頭頂幽幽飄過，帶起的一點冰冷的氣息。

諾厄下意思抬頭看去，正巧對上了那個幽靈的視線。他臉色蒼白，呈珠白色，因為幽靈的關係有些透明，那雙睜得有些過大的黑眼睛看上去有點駭人，整個幽靈看上去都有些枯槁，他身上的長袍布滿銀色的血跡，手上還帶著一副鐐銬。

他對諾厄點了點頭，幽幽地飄走了，似乎對這熱鬧的宴會視而不見。

「那是血人巴羅，斯萊特林的常駐幽靈。」伊芙的聲音在諾厄的耳邊響起，「據說是一個極其不好相處的幽靈。」

「看上去確實不怎麼好相處。」諾厄道。

伊芙聳了聳肩：「要嘗嘗這個黃油啤酒嗎？我聽說味道不錯。」

「橙汁就好。」諾厄取過一旁的橙汁喝了一口。

「你這樣可不討女孩子喜歡。」

「那接下來你會發現我更加不討女孩子喜歡。」

伊芙：「……」好的，你現在就很不討人喜歡。

諾厄才不在乎，他自顧自地繼續吃著晚餐，折騰了一天早就餓了。

等所有人吃完后，桌子上的食物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盤子都變得光潔如新，過了一會兒餐盤中又出現了各種甜品，布丁、冰淇淋、蘋果餅、水果、巧克力蛋糕，應有盡有。

嗯，小巫師們大概從來不會為拉肚子或者蛀牙感到煩惱，真是讓人羨慕。

現在諾厄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可喜可賀。

「這裡的家養小精靈的手藝很不錯。」伊芙對這些甜點十分滿意，「一點都不比我們家裡的遜色。」

「是嗎？」諾厄倒是沒什麼感覺，「我母親做得更好吃一點。」

「你家裡是你母親下廚嗎？」伊芙有些驚訝。

「只是愛好，我母親很喜歡下廚。」諾厄想了想，「她認為做出好吃的食物很有成就感。」

「那你一定會快樂。」伊芙吶吶地說著，語氣說不出的複雜。

「確實。」諾厄自然很喜歡自己的父母，別的不說，這一世的父母是真的很愛自己，所以他才能在穿越至今發自內心地接受他們作為自己的父母。

「你有喜歡的課嗎？」眼看著伊芙的表情不對，諾厄及時轉移了話題，「明天開始我們就該上課吧？」

「當然是黑魔法防禦課。」伊芙想也不想地給出了答案，「我聽說這門課會教很多有趣的知識。不過……」

她看了一眼教授席位，小聲湊到了諾厄身邊：「我聽說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席位似乎受到了詛咒，每有一個人能夠連任！你知道這個詛咒是誰下得嗎？」

不懂等諾厄回答，她自己就先說了答案：「是神秘人。」

諾厄：「……哦。」

「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有點。」

伊芙：「……」

「好吧，也只是傳言，畢竟怎麼可能會有鄧布利多解決不了的詛咒。」伊芙覺得諾厄此刻反應相當無趣，「你呢，你喜歡什麼課？」

「變形課和魔葯課。」諾厄道，「變形課教授應該是那位麥格教授，我聽說她是一位變形術大師，也是一位阿格瑪尼斯。」

「魔葯課教授斯內普教授是我們斯萊特林的院長，」伊芙指著教授席上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給諾厄看，「也是一位魔葯大師，我們家曾邀請他配置魔葯，不得不說，他的魔藥品質很好。」

他們的視線很快被這位教授察覺，他陰著一張臉看了過來，無論是眼睛還是頭髮都是漆黑的顏色，尤其是頭髮，看上去油膩都反著光，看上去更加陰鬱了。

被注視的伊芙下意識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吃著點心，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諾厄倒是坦然地對這位斯內普教授點頭致意后才收回了視線。

吃完了甜點，桌子上的杯盤狼藉消失得乾乾淨淨，鄧布利多再次站了起來，禮堂也隨著他的動作恢復了肅靜。

「現在大家應該已經吃飽了，喝足了，我要對大家再說幾句話。在學期開始的時候我都要向大家提出幾點注意事項。」

「一年級新生主意，學校場地上的那片林區禁止任何學生進入。大家夜晚不要在休息室外逗留，更不要試圖離開學校，三年級以下的學生沒有允許不得前往霍格莫德村。」

「魁地奇球員的審核工作將會在本學期的第二周舉行，有志願參加的學院代表隊的同學請與霍琦女士聯繫。」

「現在，在大家就寢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吧！」鄧布利多這句話說得很大聲，完全不過他身邊教授們臉上那突然僵住的表情。

隨著鄧布利多將魔杖輕輕一揮，魔杖中飄飛出一條長長的彩色光帶，在餐桌的上空向蛇一樣高高地扭動盤繞出一行行的文字。

「每個人選擇自己喜歡的曲調。」鄧布利多歡快地說道，「預備，唱！」

全體師生全都放聲高歌起來，響起的卻是一陣嘈雜的魔音。

諾厄甚至隱約聽到自己身邊有人在用著男低音，以睡眠曲的旋律在唱。

諾厄：「……」

但沒有什麼比他耳邊伊芙的歌聲更恐怖了，絲毫沒有任何的調子可言，偏偏其本人還十分沉浸。

諾厄張了張嘴，佯裝自己在唱歌，實際上卻默默與身邊的伊芙拉開了些許的距離。

這妹子大概不全還不自知，有點折磨耳朵。

好不容易等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這首歌，鄧布利多終於滿意了，他點了點頭，揮散了頭頂的光字：「現在是就寢時間了，大家回宿捨去吧。」

一年級新生們在各自學院的高年級級長的帶領下走向了他們的學院休息室。

斯萊特林今年的新生有七個人，不過諾厄目測這個學校人數本來就不這麼多，七個年級的加起來也不過八百多的學生。

斯萊特林的寢室是由城堡的部分地牢改建而成，所以是在地下。

他們順著一層的大理石台階旁的門進入了地牢，這裡的走廊陰暗且猶如迷宮般複雜，隨著深入周圍環境也變得濕冷起來。

高年級們對此似乎已經習以為常，而新生們有些則已經蹙起了眉。

比如說……諾厄。

這裡住著真的不會得風濕嗎？

諾厄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憂慮起來。

他們拐了好幾個彎，走了數條走廊后終於在一道石壁前停了下來。

「如大家所見，這座城堡的地牢有一半都屬於我們，所以斯萊特林的公共活動區域是四個學院中最大的，記住這面牆，這裡就是我們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只需要說出正確的口令門就會打開。口令每兩個星期換一次，新的口令會提前在休息室里的布告欄上通知，你們最好留意一點，若是說錯了口令可不要指望我們來為你們開門。」他掃了一眼一眾小巫師，「當然，我想斯萊特林也不會有這種蠢貨。」

「純血榮耀。」

他對著石牆道了一聲，面前厚重的石壁頓時震動了起來，石牆徐徐打開了一條通道，就如一道厚重的石門。

門內就是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這裡的空間狹長，天花板也有些低矮，給人的感覺有些壓抑。似乎是為了擴展空間，這座公共休息室起碼有一半是在湖底的，透過那透明的窗子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大魚或者烏賊什麼的游曳而過。

油綠的燈光讓整個休息室都被染上了一種綠色的色調，再加上休息室窗玻璃外的湖水讓整個休息室都看上去神秘且陰暗，倒是很符合傳說故事中那些陰森的巫師風格。

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座休息室的細節其實相當得華麗，由粗糙石頭堆砌而成的牆壁和天花板用綴著漂亮的銀鏈固定著，亮著綠色燈光的吊燈繁複華麗，被銀鏈吊在合適的位置，保證這些光芒能照亮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擺放的椅子桌子上都雕刻著漂亮的雕花，就連幾列書架也不免被鑲嵌上了銀色的花紋，雕刻精美的壁爐里燃燒著一簇火堆，壁爐前則放著一些看上去就十分柔軟的沙發。牆壁上掛著掛毯也編製精美，盡顯貴族氣息。

除了……那些被用作裝飾品的骷髏頭外，一切似乎都還不錯。

諾厄默默從遍布各個角落的骷髏頭上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壁爐旁。

幾個高年級的巫師正坐在那些沙發上，一邊感受壁爐的溫度，一邊小聲討論著什麼，對於新進來的新生也只是投來了無意義的一瞥。

「這裡就是公共休息室了，」級長對諾厄等人說道，「在沒有課的時候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但注意不要打擾到別人。好了，跟我來，我帶你們去寢室。」

他們穿過公共休息室，進入了一扇門，進入后又是濕冷的通道，他們穿過了一條通道，進入了一條T字通道，這兩條通道兩端都有著一些門，顯然這裡都是寢室。

「門牌上有名字，男寢在左邊的通道，女寢在右邊的通道，每個寢室四人，不過今年新生不多，你們中或許會有空位。」

他不再說什麼，只是讓一年級的新生們各自去找寢室。

新生里男生正好四個，女生三個，也就是說男生正好夠一個寢室。

諾厄和三個男生找到了他們的寢室，推開門后入目的是和公共休息室一個畫風的侵蝕，唯有的兩扇窗子外都是油綠的湖水，是不是有一些黑影游曳而過。

四張風格古老的四柱床呈現扇形排列在寢室內，上面都懸挂著綠色絲綢制的帷幔，床上鋪著銀線繡花床單。

中間擺著一張黑木桌，周圍有著四把椅子，天花板上吊著銀色的吊燈，燈光也終於正常了。

他們的行李已經被放置在了各種的窗邊，諾厄的床比較靠窗，離門有些遠。

他們各自整理好了行李，坐在了床上。

「已經是室友了，進行自我介紹如何？」一個身材十分胖碩的男巫開口，「我是格拉哈姆·蒙太。」

「卡休斯·沃林頓。」這是一個有些高瘦的男巫，甚至比格拉哈姆·蒙太更高一點。

「凱利·摩爾根。」最後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巫。

「諾厄·蘭尼斯特。」諾厄將書本放在床頭上的書柜上，將纏著自己手腕的科亞拽了下來。

他的三個室友都帶的貓頭鷹，應當被安置在樓頂的貓頭鷹屋棚里。

三個室友還沒有發現諾厄帶來了一條蛇，他們已經聊了起來。

「我媽媽會很高興我進入斯萊特林的。」格拉哈姆·蒙太忍不住得意道，「她說在斯萊特林最容易做出一番大事業。」

「斯萊特林自然是最好的學院。」卡休斯·沃林頓十分贊同，「我聽說斯萊特林已經連蟬聯學院杯了。」

「也會蟬聯第六年的。」蒙太十分肯定。

兩人對視了一眼，很好，是志同道合的人。於是對視間兩人迅速建立起了奇妙的友誼。

一旁的摩爾根自覺自己似乎是被落下了，然後他不經意一瞥，注意到了諾厄手腕上的科亞。

這條懶貨蛇正試圖再次纏上諾厄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