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圖書館
諾厄也沒在意她剛剛的掩耳盜鈴行為，只是將手中的一疊書往中間推了推：「先寫作業吧。」
伊芙點了點頭，迅速擺好了姿態。
兩人安安靜靜開始寫作業。
巫師使用的還是比較古老的羽毛筆，或許羽毛特殊一點，但依舊需要時不時吸一下墨水，有些麻煩。
每次寫的時候諾厄都相當懷念前世的芯筆。
好吧，事實上現在麻瓜屆已經有鋼筆了，只有巫師們還固步自封沉浸在自己的優秀之中。
也許他們需要一下改革？
諾厄面無表情得將羽毛伸入墨水，讓它吸飽了墨水後繼續奮筆疾書。
但他現在也只能想一想了，巫師們的觀念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改掉的，而且他也沒那麼大的興趣，真要實現這種改革，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就他目前了解來看，要實現這一點很難。
就比如他們家，要知道他們家可是生活在麻瓜村子里的，但他們家卻基本上不與其他的村民來往，甚至於村子里的村民都不太能記得他們村子里還有一戶莊園。
這是一種根深蒂固于思想中的潛意識，巫師們本能將自己與普通人們隔離了開來。
這種觀念才是最難更改的。
好吧，主要是諾厄也沒那麼大的興趣去做這些，比起這些他還是對魔法本身更感興趣。
確認羽毛吸飽了墨水，他再一次開始在羊皮紙上書寫起來。
他這種頭也不抬就繼續書寫的行為引來了伊芙的注意。
「這個要怎麼寫啊……」她終於忍不住了，實在是太難了！她實在是不喜歡寫這些東西，就不能只學習魔法嗎？！
或者他們這種能夠使用出魔法的面了這些作業也行啊！
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實在是好笑：「有這麼難嗎？教授甚至沒有規定字數和羊皮紙長度。」
「你這聽起來很有經驗。」
可不得有經驗嗎，諾厄面無表情得想著，一英尺的數據條他都寫過，更何況是有這麼多參考書的簡單小論文。
而且說是簡單心得總結，一幫連咒語都不一定用得出來的一年級小巫師能寫出什麼心得，主要目的應該是為了讓他們看書練習才是。
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糾結寫什麼，看一看參考書，水一水字數就可以了。
但這群小巫師們顯然是無法輕易意識到這一點的，這大概就是獨屬於兔朝的學生必備技巧了。
諾厄也不會吝嗇於這些東西，得到他「指點」的伊芙如夢初醒，這才意識到諾厄帶來這些書的作用。
當伊芙終於決定開始動筆的時候諾厄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作業。
看樣子一直在精神世界里學習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他現在寫起這些東西來速度一流，絲毫不帶停頓的。
甚至在寫的時候還有一種淡淡的懷念，至少終於有人給他布置作業了，而不是讓他自己一個人給自己布置學習目標。
沒有老師的學習方式終究是少了些什麼。
估摸著伊芙寫完還需要好一會兒，諾厄瞥到了被隨意放在一旁的書，那本疑似遊記的小說。
他拿起書翻了翻。
書名叫《毛鼻子，人類心》，大致講述的是一個巫師與狼人化抗爭的故事，此前他在書店似乎見到過這本書，沒想到圖書館也會有。
狼人……諾厄對狼人其實也挺感興趣，和吸血鬼不同，他有點好奇狼人的傳染性，也記得相關資料里是說狼人的唾液和受害者的血液相混合就會出現那種感染毒素。
不過狼人很少見，他也只能看看別人的傳記罷了。
諾厄迅速翻完了這本書，這本書寫得很不錯，一個巫師不幸被月夜失控的狼人咬了一口，自此每個月都會化身狼人。為了不被獸性控制，這位巫師開始了自我救贖，與體內獸性相抗衡的旅程，但結果卻是巫師沒能成功，最終在無奈中自我了解的悲劇故事。
還是個悲劇……也是，自古悲劇最讓人印象深刻。
他翻完了書就不感興趣地將之放在了一邊，轉而拿起了那疊參考書。
這些書並非就只是關於漂浮咒的，大多都是關於基礎咒語的，想來也是為小巫師們準備的。
這裡面有些對於基礎的魔咒的講解很有趣，諾厄還挺感興趣的，因為有些觀點是他自己想不到的。
比如對這些咒語的多重應用和探索，這些都是需要經驗和閱歷才能提升的，諾厄自己自然是做不到的。
而且這些想法也可以延伸到其他的魔法里，很值得一試。
他很快就沉迷了進去，並且開始在另一張羊皮紙上寫寫畫畫。
他寫的很模糊，而且內容看上去也像是亂寫亂畫，任誰來都不會認出其中的內容。
除了諾厄自己。
這是異世界文字的簡寫，而且是因人而異，就算是懂得這些文字的人來辨認也很難閱讀出其中的內容。
讀過一篇關於開鎖咒的應用分析，甚至延伸出了反開鎖咒和特殊的開鎖反開鎖，是比較實用的咒語。
開鎖咒算是一道很有趣的咒語，它不需要你知道鎖的結構，就能解開大部分的鎖。
換在其他的魔法體系里這有點不可思議，諾厄之前還試著研究過，但終究是因為時間太短和試驗不足無法確定這一點。
而這本書中提及了一些這些細節，雖然涉及不深，但卻還是有一點幫助的。
也許他可以順著這些思路繼續深挖下去。
……
等伊芙寫完一張羊皮紙，抬頭看來的時候，就看到諾厄身邊已經堆了足羊皮紙，除了作業外還多出了四張。
她眨了眨眼：「你在寫什麼？」
諾厄頭也不抬：「一點關於開鎖咒的延伸。」
「開鎖咒？」
「嗯，這本書里提及了反開鎖咒和更高明的開鎖咒，很有趣。我還總結了一些關於漂浮咒的特殊應用和探索，你要看嗎？」
「……」伊芙沉默了半響，「不。我寫完作業了，我們……」
是不是可以走了？
諾厄看了一眼旁邊的羊皮紙，乾脆停了筆，反正重點寫得差不多了，之後的東西他可以自己試驗。
不過他還是將手中這本未看完的書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