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秦淮景大殿下跪謝罪
等到穆雲兮侃侃而談完,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因為他所說的為君之道,治國知道打仗知道一急各方面他們不可能接受過的。
以前有著這樣的想法,但是從來都沒有將所有的東西匯聚在一起。
聽著他的那些講述,就連這些做文官的都想要去那軍營之中管理一番。
不是想要去打仗,而是想要將整個軍營的那種經濟嚴明以及規矩立起來,這樣的話國家的軍隊才能夠更強盛。
穆雲兮談完之後對著夜叉點了點頭,對方會意走出去,不多時便提進來一個人。
此人不是別人,真是當初背叛他們的七皇子,此時臉上滿是臟污,身上也帶著血跡,頭髮凌亂不堪,哪還有半點風流倜儻的模樣。
他此時沒有那溫潤的樣子,有的只是讓人遍體生寒的目光。
那些大臣,就那樣定定的看著七皇子像是要將他重新看透一般。
穆雲兮勾了勾唇沒有說話,轉頭走到一旁,看著上方的秦淮景,等待著他說話。
畢竟這是秦淮景的侄子,所以不管親的就得和秦淮景關係最好,這麼多年來的相處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就連穆雲兮都會感覺到難過,又更何況是一直身在其中的秦淮景呢?
他懷疑過許多的人,但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七皇子。現在看著站在那裡就那樣打死不認的樣子,眼中還帶著嘲諷。
像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俯視,七皇子確實有這樣的資本,因為秦淮景唯獨在在他的手上過,所以現在他有些得意,就算失去了機會也沒有什麼關係,起碼他真的敗了一次。
不是百姓口中的百戰百勝,也不是星際精英無法戰勝的。
秦淮景眼神昏暗,不明看著下方的七皇子冰冷的問道:「這麼做的理由。」
聽到這樣的問話,七皇子諷刺地笑出了聲:「到了現在你竟然還問我理由?」
「難道一切還不夠明顯嗎?只是因為我想要權勢,讓所有人都跪在我的腳下,俯首稱臣,或許在你這裡真的可以得到,因為你對皇位無所謂!」
「但是我卻一直都要活在你的光芒之下,所有人依舊蕙質,記得女兒就像父皇做皇上一樣,我就算坐在那個位置上,也不會有半點的存在感。」
「整個大齊國都是唯你秦淮景獨尊,而我們呢,全部都是你的附屬品。」
「從小到大,所有人眼中誇讚的都是你秦淮景,我們身份尊貴嗎?好像是挺尊貴的,是皇族的皇子,但是在我看來,這與驅蟲有什麼不同?」
「大齊國要靠著你才能支撐得下去,而所有人對你俯首稱臣,所有人都不敢反駁你的意見。」
「我們這些皇子或者是父皇提出來的問題,所有人都要經過你的同意,你不同意的沒有人可以去做!」
「那麼試問,我要這個皇位本身就是為了與為所欲為,為何要活在你的光環之下,要聽你的指揮?」
「那樣的我,就算坐上了皇位,和這麼多年來作為一個傀儡有什麼區別嗎?」
秦淮景緊擰著嘴唇,眉頭皺了起來,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閉著眼睛,才恢復了清冷。
「在你的眼中,我只是把你當做一個傀儡嗎?」
這話讓七皇子直接笑得前俯後仰,他的笑聲是那樣的諷刺又瘋狂。
笑夠之後才抬起頭:「現在才問這句話,是不是晚了?」
「這麼多年來,我跟在你的身邊與一條狗有什麼區別?」
「別的皇子蹦蹦跳跳,而我呢,要被你香實化陀螺儀一樣不停的轉,我想要休息一天都是奢望,稍有不滿不是動手,就是法國到軍營裡面做苦力。」
「試問這些年來,你可曾真的心疼過我半分?」
秦淮景緊繃著嘴唇,眼神中也出現了痛楚,明明一直用心對待用心培養的人,為什麼到最後變成了這般?
這麼多年來,他應該是最了解自己脾氣的,為何最後剩下的只有責怪與恨意?
此時只感覺自己的內傷像是被加重了一般,有些無法承受。
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嚇得穆雲兮立刻奔上前去:「淮景,莫要動氣。」
抬起頭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秦淮景,有些牽強的對穆雲兮笑了笑,拍拍她的手。
「無礙,今日也是最後一次,便讓我看個明白。」
是的,秦淮景很想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究竟到最後輪到他的嘴中又會變成怎樣的壞。
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與痛楚,看向下方的七皇子,見她的眉眼之中,再無曾經的模樣。
有的只有諷刺與恨意,無力的問出了口:「你的恨究竟來自哪裡?我不相信,只是你口中的這些事情。」
說到這七皇子眼神中都帶滿了憤怒與不甘:「竟然還想問問我的恨來自哪裡?」
「當初你的母妃與太上皇是多麼的恩愛有加,已經恩愛到什麼程度?讓一個下人來寵幸他的妃子。」
「所以把我也變成了一個下賤的人,身上留著那些下賤的鮮血,表面的風光永遠改變不了那卑賤的血脈。」
「父皇就算坐上了那個位置又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人依舊在背後議論著,我們不過是一個下人之子,沒有資格坐上皇子皇位的資格,所有人眼中的正主都是你這個正兒八經的皇室親王。」
「太上皇對你碰到了眼珠子裡面,對我們是多麼的敷衍啊?」
「這麼多年來,我除了跟在你們的身後,你們可有知道我經歷了多少嗎?」
「我母妃受難的時候,你們為什麼沒有出手呢?太上皇為什麼沒有保她呢?」
聽到這話的太上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了出來:「難道當年你的事情都記不得了嗎?」
「若非你母妃不知好歹在這後宮與人私通,又怎麼可能遭那樣的磨難?」
「我之所以沒有綁你母妃,是想要讓這件事情徹底的埋葬,不想影響到你。」
「難道你想要所有人都指責你有一個紅杏出牆的母妃嗎?」
「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覺得你是乖巧的,也同樣把你當做孫子,可是到頭來你做的事情是怎樣的?」
「你記恨當年,那麼你可曾記得,一旦我們不那麼做,你這些年還能夠坐在皇子的位置幺五和六嗎?」
「若非當年沒有人將這件事情傳出去,你以為你還會有如今的地位嗎?」
「你錯就錯在你原本擁有著很多也一直護著你,就連環境一直對我都冷心冷情,偏偏對你這個沒有血緣的侄子上心。」
「一直那般的教導你,就想要將你扶持上皇位,做一代明君,同時也做好了一輩子替你遮風擋雨的準備。」
「你跟在身後做的那些事情,所有都是他替你思考了,讓你不會有任何危險才讓你去做的,那是在鍛煉你。」
「卻沒想到你如此恩將仇報,你當真是太寒我們的心了。」
聽到這話的七皇子眼中有著片刻的動容,最終慘然一笑:「呵,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呢?」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之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早就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我確實恨你們,就算你們說的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現在的結果。」
「與其這樣你們還不如讓我就這樣抱著自己的恨意死去而不是愧疚。」
相比恨意而言,這樣死去最多是不甘心,但是如果將一切的感情拋出來,那麼擁有的就不只是不甘心。
那是無法彌補的愧疚,那是對真情的虧欠。再也回不去的曾經,再也補不了的情感。
既然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又何必再說那些話呢?
看著他閉上眼睛不願再多說,秦淮景用手握成拳頭,頂著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思考了許久。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刻秦淮景是在猶豫了,原本一直殺伐果斷的淮陽王,坐上皇位的第一天就變得優柔寡斷了。
不是因為他的性情變了,而是面對的這個人,是他付出了太多,是他真心放在心裏面的那個人。
一個一直被當做兄弟當做親侄子的人,無法開口宣判他的生死。
因為這一刻他的嘴唇有那麼一點點的顫抖,說不出口,可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做出來了就應該受到懲罰。
穆雲兮當然知道此刻的秦淮景有多麼的為難,若是連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都不解決,那麼之後其餘的人仗著感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他作為一個皇上應該如何決斷?
為王者最懼怕的便是因為親情牽絆有了猶豫,這樣會縱容太多的事情發生。
所有人都明白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七皇子斬首示眾,以告慰那些死去的戰士們。
在拼殺中也是死了不少人的,若是不斬,根本無法服眾。
下面的大臣也是緊緊的盯著秦淮景,等待著他的宣判,畢竟這件事情如果秦淮景選擇包容的話,他們這些大臣第一個不依。
這種亂臣賊子這麼多年來心思那麼深,一旦放掉那便是放虎歸山,誰知道會不會再作出影響大齊國的事情來?
他們做好了準備,就算是得罪這閻王也一定要讓七皇子斬首示眾。
但是在淮陽王沒有開口之時,他們也不好多說,畢竟這還需要皇上先做出決斷,她們再來參考是否可行,然後共同去推舉。
這一刻的大殿安靜的十分詭異,秦淮景緊閉雙眼,再度睜開眼睛,裡面竟然含著淚水,眼眶有些微紅。
原本還在那邊嘲諷笑著的七皇子,在看到他的神態那一刻,頓時愣住了。
眼中有著詫異,不可置信,更多的是震驚。
一個一直冰冷的人,此刻竟然有眼淚,而他的眼淚竟然還是為自己流的。
心在跟著抽痛,沒有顏面再繼續面對上面站起身的秦淮景,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嘴唇在顫抖著陷入著,他現在的情緒與先前有著不同。
悲痛的秦淮景在看到他嘴唇的顫抖和緊握的拳頭時不由露出了一臉笑容。
聲音比平時溫和了不少,他說:「小七,你我自小相識,一起長大,所以說年紀有著變化,我一直認為你我之間的情誼是沒有變的。」
「雖無血緣關係,但是更甚親兄弟,曾經無數的戰鬥,你我並肩,那些救我的場景也不曾散去。」
「我相信著,有那麼一刻你是真心相對的,兄弟的情誼有時或許比親情更重,起碼一直以來對待你,我是如此想的。」
說完這話,他轉頭看向那些呆愣的大臣,一撩衣擺單膝跪下了。
咚的一聲,膝蓋落地,秦淮景的下跪,震的整個大殿如同遭了驚雷一般,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就連閉著眼睛的七皇子也睜開了眼,看到這一幕,身形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不自覺的雙膝直接跪了下去。
這一刻似乎明白秦淮景要做什麼了,他想要開口阻止,但是蠕動了半天的嘴唇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穆雲兮心疼極了,想要去扶他,卻被秦淮景微微往邊上推了,用眼光示意她不要。
「小九!你這是作甚,你可是一朝天子,怎可對著文武百官下跪啊?」太上皇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此時跪在那裡的秦淮景身形筆直,下方的大臣也在太上皇的喊聲中回過了神。
紛紛跟著秦淮景跪了一地:「皇上此舉不可!」
「皇上快起來啊!你這是要折煞我們嗎?」
「皇上……」
這些大臣語氣中都帶著慌張與無措,他沒想過,或許秦淮景會強行擔保,又或者是冰冷絕殺。
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反而是跪在那裡的太子眼中閃過一抹欣慰,並不是這七皇子不該殺,而先前擔憂淮陽王做了皇帝,會過於冰冷狠絕,對於一個帝王而言,這個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如果一個地王年一點親情感情都不存在,又或者任何人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殺,那麼這樣的帝王無疑是可怕的。
唯有心誠人善,又懂得治國之道,又能狠決,重大事情面前出決策,敢於承擔一切,這才是帝王所懼的最根本。
也是這些年來做太師最想傳承給別人的,只可惜這些年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
如今看著淮陽王能夠做出此句,他是當真有了興趣。
秦淮景擺了擺手示意下面的大臣停下,眾人也跪在地上,疑惑的看著他。
只聽他朗聲道:「這一跪,朕跪的是那些死去的亡靈,是我秦淮景沒有教好,俗話說得好子不教父之過,然而這些年來七皇子一直跟在朕的身邊,朕就是如同他的父親。」
「無論之前有無血緣,之後教導他的一直都是朕,所以他犯下這樣的大錯,朕也是有責任的。」
「自古以來便有父代子還,而如今不忍殺他,朕便代他跪天下,安撫已逝將領,並且願意以個人私庫,出資千萬兩,安頓他們的家人。」
「同時願意再用此身財產,造福百姓以償還他的罪過。」
「願意用此身護佑整個大齊國,不讓百姓遭受戰亂,遭受琉璃遭受飢餓,以償還朕教導無方之罪,只求天下人,免他一死,朕萬分感激!」
說著他重重的磕了下去,每磕一下都像是一道驚雷撞在眾人的腦海。
更像是一記重鎚打在他們的心間,跟著一顫一顫的。
沒幾下,秦淮景的額頭便有了淤青,七皇子再也忍不住衝上去,一把拉住了他。
瘋狂的喊道:「你究竟在做什麼?我不需要你做到這般!」
「你現在是一國的皇,怎麼能跪怎麼能跪呢?」
「我不需要你侵其所有,你現在只需要一道命令殺了我即可,為何還要這麼做?你不彎的脊樑呢?為什麼?你站起來呀。」
這一刻的七皇子滿目猩紅,他怒吼著心中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了,眼淚順著眼角不住的往下流。
但是貴在那裡的勤快勁,他根本拉不動半分,最終頹廢的閉上了眼睛,痛苦又絕望的全身都在顫抖。
仰著頭想要將眼淚憋回去,但是喉結不斷的滾動,眼淚像是絕地一般。
這是七皇子第二次哭,第一次哭是母妃被處死之時,可是沒想到連死都不怕得罪自己,卻害怕就皇叔的一跪。
再度睜開眼睛之時,痛苦又絕望的對著那些大臣與宮外的方向跪下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認錯,只要自己一直堅持,九皇叔便會一直這麼跪下去。
所以這一次七皇子是真的認輸了,顫抖著道:「我錯了,我願意用我的一生贖罪,願意永遠守護那些已逝的亡靈之人。」
「願意以我的身軀,護佑整個大齊國,將九皇叔所教之事一一展現,做能做之事,護能護之人,此生願帶罪立功,只求你們大發慈悲,莫要為難九皇叔。」
「我真的知道錯了,他們沒有教導無方,是我心胸狹隘,請你們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這些通話七皇子咚的一聲,將頭扣了下去。此時跪在他邊上的秦淮景,終於是露出了笑容。
轉頭看向下面的大臣,有些開心的問道:「可以嗎?」
此時的秦淮景多少還是有一點緊張的,是的,上一次是他害的,自己和雲兮被受磨難,但是他們重來了,一切都沒有發生。
在那個夢裡面特別特別的長,昨夜受傷昏迷之後,做了一個特別的夢。
夢裡面整個大齊國被顛覆了,小七如願以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
但是他沒有想象中的開心,每日沉默寡言,後來逐漸變得癲狂,逐漸後悔。
後來的小七用自己的一生護佑整個大齊國以償還罪孽,最終累得病倒了,來到了他的墳前,懺悔者曾經的不該。
那是自己長大后便一直跟在身後的小尾巴,說什麼他都是笑嘻嘻的,總是那樣的調皮。
在看到他痛苦死去的那一瞬間秦淮景,所有的恨都釋然了。
是的,小七並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他沒有完全明白過來而已。
一個看中了那麼多年的人,若是自己可以不記恨他所創造的那些,若是他真的能用此生來償還自己所欠下的罪孽。
寶寶回歸了,雲兮也回歸了,所以這一世的結局是不是可以不用那麼凄慘,不用那麼悲涼。
此生能入他心的人太少,但是每一個走入心的人秦淮景都是用自己的真心在對待。
七皇子一次又一次地磕著頭,很快額頭便被鮮血染紅了。
那些大臣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有的人甚至眼角也掛上了淚痕。
不知為何,先前還很想殺了七皇子的人,此時都變的猶豫了。
再也不像剛剛那麼狠心也下不去手了,畢竟這七皇子的年紀和他們的子女也差不多,有甚者就像她們的孫子年紀那麼大。
孫子在家還調皮搗蛋,兒子在外也還有惹事生非的。
這七皇子也是一個孩子,不過他犯的錯誤大意了一些。
那些士兵犧牲了,但同樣他也為自己的家族換來了榮耀,是皇族一輩子的護佑。
或許那些網民都會安息吧?他們是為了保家衛國存在的。
在進入軍營的那一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若是能夠用生死換來整個大齊國的安穩昌盛,家人的皇族護佑,或許他們不會再有不甘心。
整個大齊國也不會風雨飄搖,因為答應這件事情的人是秦淮景。
他可以做到,而且他傾其一生只會保一個人,傾其一生的財力,只為換得眾人的原諒。
只因教侄無方,對於整個大齊國來說這是賺了。而這群大臣也只會衡量對大齊國有利或者有弊。
一個人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說也並不是太重要,如果一個人不死,能夠大齊國的百姓換來更多,他們覺得這是值得的。
想到這些就眾人開始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七皇子一直在不斷的磕頭贖罪。
「你說這七皇子究竟是為了保自己的性命這麼做,還是真的悔悟了?」
「我看他像是真的,你沒看到剛剛進來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嗎?」
「我覺得也有一點,雖然他隱藏這麼多年,但是皇上是什麼人?既然出言保必定還有救。」
「是啊,皇上傾其所有,把一生都給賭進去了,先前我們不是還擔心,他不願意坐在這個位置上?」
「這麼說來,道士整個大齊國賺了,我們好像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可不是嘛,我們作為大臣為的就是整個大齊國能繁榮昌盛,百姓能夠過得好,如今皇上既然承諾,必定能夠做得到,我們也不必再擔心皇上會跑。」
「我覺得這七皇子一直跟著皇上,又能隱藏這麼多年,還真是個能人,若是能唯一重用他,有沒有二心,畢竟是一門猛將。」
「就算放在京城不放心,也可以放在邊疆啊!」
這話倒是讓不少人沉默了,因為他們確實會選擇相信,但是多少還是會防備的。
其中一人是武將,斟酌著開口:「我倒是覺得七皇子打仗是個人才,既然現在願意將功蜀國保衛整個大齊國,那不如就讓他到邊疆,從一名小兵做起,沒有任何背景。」
「哦,這位將軍,你的意思是,依靠他自己的本事再走到高位上來嗎?」
「沒錯,畢竟要走到高位上,肯定是要立下不少的功勞,局時就算坐到了將軍的位置,那也是需要很多年的。」
讓人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尤其是七皇子被貶下去,要受的苦楚可能會更多,若是連這樣都堅持住了,說明他真的有悔改之心。」
「我曾經佩服七皇子是個人才,算是領兵打仗,裡面除了皇上我最佩服的人了,若是真這麼死了,當真可惜的很。」
不少大臣也點頭贊同,因為他們與七皇子也有共事,對於這個七皇子有多大的能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最終太師站起身子喊了一聲:「好了,諸位不如聽本太師一言。」
眾人聞聲看去,便見他在往下壓手,也就跟著噤了聲。
「我倒是覺得此法可行,大不了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待在他的身邊,如今他的勢力已經全部被交出,想要創建,哪有那麼容易?」
「而且對於一個人來說,最痛苦的便是活著的折磨,他曾經高高在上,如今要滴到泥土,這才是對他的考驗。」
「古人有言,人非聖人,孰能無過?既然已經有了足夠多的補償,那麼何不應了這件事?」
「有勢力的情況下都沒有翻雲覆雨成功,難道之後還會怕嗎?」
他說完話,眼睛掃視眾人,見所有人都點頭,這才轉頭看向秦淮景。
「皇上,還請您先起來,你所做之事感動蒼生,就算這一次有了不忍之心,還希望皇上在節后能夠把持本心,莫要再為這樣的親情肝膽塗地才是,畢竟你現在願意坐在這個位置上,對整個大齊國而言是好事,我等也能安然入眠。」
「接下來辛苦的便是你了,利用自己所有的財產救了他,本太師倒是想問一句:「那你娶皇后的聘禮誰出啊?」
「啊?」眾人一臉懵逼詫異的看著他時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腦袋一片空白。
「噗通!」有人甚至沒反應過來,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所有大臣目瞪口呆的盯著太師,我說現在說的是這些事情嗎你這一個轉沒了?
站在上方的太上皇都差點腳下一軟摔下去,還好邊上有老太監總管扶著才免遭一難。
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態勢,這平時一本正經的態勢怎麼變成這樣了?
果然跟他那老子是沒啥區別,一樣的狡猾,腦袋裡面的東西讓人猜都猜不透。
若非如此還真不適合做這太師,心中有些苦悶,這樣的態勢可不就是當初自己選的嗎?
就是因為他總是那樣沉穩淡定,肚子裡面卻是彎彎腸子,想著在他的手下調教,能讓自己的那些皇子皇孫多一些心眼兒。
只可惜呀,這個東西不是誰都能學得會的,這麼多年來也沒人得他真傳。
秦淮景跟著一愣,隨後笑了。
轉頭看向穆雲兮,目光裡面帶著一點點委屈,被扶著站了起來。
「皇后劍意聘禮晚些再給嗎?正這邊讓人去賺,到別的國家多弄點過來,保證不讓你寒磣。」
一旁的太上皇問道:「不是說了用國庫裡面的那些東西做聘禮嗎?怎麼還要去外面的國家轉?外面哪有那麼好賺的呀?」
穆雲兮笑著回:「現在好像不算是淮景娶我,畢竟替我生兒的人他,所以這聘禮應該我來下才對!」
那些原本好不容易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的大臣,聽到未來皇后這句話更是撲通又摔了回去。
一個個狗吃屎的姿勢是相當的標準,眼中的不可置信,已經讓他們連爬起來的反應都沒有了。
今天出門是沒有看黃曆嗎?是不是早就應該請假在家裝病的?也省得這猝不及防就來摔一跤,不知道他們這一群身子骨已老的老人家容易被死人嘛?
瞅瞅太師說這樣的話,他的外甥女兒也說這樣的話,雖然一個是要聘禮,一個是下聘。
可是哪一個都是驚天地泣鬼神啊,哪有人敢問,皇上聘禮的?
另一個更絕了,竟然還想娶了皇上,這天究竟怎麼了?難道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秦淮景剛想要答應來著,外面便傳來了三道聲音。
「秦淮景,你若是敢答應下嫁,我們三個第一個不饒你!」
眾人回頭便見墨染郁子明韓東明,三人身穿著鎧甲並排走進來。
臉色雖然有些疲憊,但是笑容卻十分陽光,郁子明依舊是那樣的溫和。
上前行禮之後才道:「你應該是齊國的皇,不知現在可還認我們是兄弟三人?」
「何出此言?何時我沒認?」秦淮景眼中都帶著笑意,原本渾身的冰冷氣勢收起,在這一刻竟然散發著溫和的味道,竟然笑得有些意氣風發。
墨染笑著接話:「既然認我們這些兄弟,那你的聘禮便由我們三人來出,但是話說在前頭,日後賺了銀子,那可是要還的親兄弟明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