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苦海
吃完飯，大家聊著天，直到到深夜。
零點，鞭炮聲，煙花聲響起，城市的上空被五彩斑斕的光點亮。
「希望新的一年裡，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路明非閉上眼睛許願。
睜開眼睛，發現大家都在看著他，
「是個好孩子。」風一樣的亞索說道。
「嗯。」大家都很認同。
路明非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但想到了剛剛他們說的話：「老爹，他們說你只能嘗到苦味是怎麼回事？」
「明非，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老尤吐了口氣。
「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世界樹的故事嗎？」
一邊的酒德姐妹和方楠陽豎起耳朵，尤七寶和亞索則有些悵然。
路明非回憶道，「每個時代都有一顆世界樹，時代消亡的時候世界樹不會立刻死亡，而是慢慢的枯萎。」
「世界樹不止一顆？」方楠陽問。
路明非回憶了一下，答道：「老爹講的故事裡，雖然世界樹不止有一顆，但是一個時代最多一顆，其他的，不過是上個時代留下來的殘根罷了。」
「這次我要和你們講的，就是一個段世界樹殘根的故事。」老尤喝了口茶，緩緩的開口。
……
在傳說中的西方極樂凈土裡。
一個孩子降生了，滿天神佛和羅漢都很高興。
很多大人物都御蓮來給他祈福。
有一個大菩薩的臉彷彿是用木頭雕刻出來的一樣，永恆的慈悲刻在面上，過來摸了摸這個孩子的頭。
眾仙佛很詫異，這個大菩薩名叫永魂大菩薩，一千年來都未與其他人有交集。
這個孩子生下來就能爬，三日就能走，七天便可走，方月竟可言。
神佛贊，「福兮我靈山，善兮我花界。」
孩子一直長大，到三歲時因為他喜歡搗鼓食材，鑽研口腹之慾，其他的小巧玩意，被神佛們封了小奇佛。
到了六歲的時候，不論是誰只要吃了他做的飯，就沒有不開心的。
一次他小杯子里用來的苦水用光了，他便提了個小桶，跑了出去。
苦水來自於極樂凈土周圍的苦海，飲上一口就會整日苦著臉，鬱鬱不樂。但孩子琢磨了一種方法處理苦水，把苦水變成調味料，用的還相當的順手。
「只苦方覺甜。」這是大菩薩吃了一口他做的菜后留下的話，語氣中有些震動。
此時，孩子站在苦海邊緣岸上，望著面前。
茫茫苦海碧連天，芸芸人山嘔養仙。
他看著苦海上自己的倒影，產生了一絲明悟，尋得宿慧，找到真我。
他對著苦海中的自己照了照手，「誒嘿，原來我穿越了。」
苦海中的他也說話了，「他界果，不要笑，先殺盡滿天神佛，救我等脫離苦海。」
小孩被嚇了一跳。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木雕臉大菩薩突然出現上上空，可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情感，如同合成音一搬般。
小孩猶豫一下沒有離開，他趴下來，對著苦海中的倒影說：「他界果是什麼意思？」
苦水倒影猙獰的笑了起來，對著他招手，「來，看看苦海下面是什麼，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孩子沒有什麼猶豫，因為倒影在他的感覺中，沒有害他的意思，又抬頭瞅了一眼天上的木菩薩，對方好像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於是孩子深吸了口氣，把臉埋到苦海的水面下。
水下的景色令他毛骨悚然。
水底是「山」，由無數人成的「山」，他們每分每秒都在溺死的邊緣掙扎，但被苦海的壓力壓在底下不得翻身，但又不得解脫，他們的身後都有一根藤木刺入，讓他們飽受折磨又不至於死亡。
「嘔嘔嘔。」小孩子趴在岸邊乾嘔著。
「那究竟是什麼？」小孩子緩過來。
倒影突然痛苦的叫道，「苦海，就是人山人海，世人皆苦，神佛樂土。」
「決定了嗎？」倒影冷靜下來，平靜的問道。
孩子心中怒火中燒，一雙黑眸中有怒火燃爆，「這麼騙老子還想有好果子吃，干他娘的。」
「哈哈哈，」苦海倒影從水面走出，「那就讓我們重歸一體吧，你我融合，完整的他界果，在這個世界就是無敵的。」
隨著水中影的融合，他開始逐漸變小，變成三四歲的模樣。
他徒步穿過極樂國土，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皆是四寶，周匝圍繞，是故彼國，名為極樂。
「小奇佛，你這是去哪呢？」路上遇到一個青年人，遞給他一個果子，順便詢問。
這果子晶瑩剔透，散發香氣，孩子沒有接過。
「你知道這個果子是用什麼滋養的嗎？」孩子問。
「知道，」他反駁道，「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孩子，我已經三百多歲了，現在還年輕力壯，就是因為這些東西，一但失去了，我就會衰老而死。」
「那你也死的太輕鬆了！」孩子怒聲呵道。
青年人本來想要發怒，結果一道黑氣從頭上抽出，又變得「和和氣氣」。
壓著怒火，孩子繼續趕路，不再理會路上找他搭話的樂土居民。
來到靈山上，七寶池，八功德水，充滿其中，池底純以金沙布地。四邊階道，金銀、琉璃、玻璃合成。
上有樓閣，亦以金銀、琉璃、玻璃、硨磲、赤珠、瑪瑙而嚴飾之。池中蓮花大如車輪，青色、青光、黃色、黃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潔。
但他看了就生厭，徑直穿過這些來到中心大殿，向著神佛質問道，「為什麼。」
「雕木菩薩，你為什麼不制止他。」一羅漢沒有回答孩子的問題，而是質問一邊的木面菩薩。
「我不是什麼菩薩，我是魂之王，天空與魂之王，風的兄弟。」他撕下自己的木面，紫色的氣體流動，「我的兄弟被你們折磨了數千年。
如果不是這個孩子誕生時，我觸碰了他靈台，他本能的幫助我破除了束縛，我恐怕最後也會和你們這群蛆蟲一起慢慢腐朽吧。」
他說話間，黑色的淚珠從血面上滴落，他憎惡，「你們，都該死啊！篡改我的記憶，害了我兄弟被囚禁折磨千年。」
他踢開腳下蓮座，走下來，蹲到孩子目前，柔聲問：
「孩子，和我一起摧毀這裡吧。」
神佛們大怒，「大膽！」
「好。」孩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