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們都是前輩
沒有沒見過血的修士，也沒有隻見血的修士。
「怎麼出來了？」
倒是莫掌門瞧見慕容清和幾個人，好奇的過來問了一嘴。
「以為這一關已經結束了。」
慕容清和笑，面上不見任何異色，彷彿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似的。
和旁邊吐的稀里嘩啦的爾雅比起來，慕容清和實在是太過淡定了。
淡定的讓莫掌門都忍不住多瞧了她幾眼，最後搖了搖頭。
他當年經歷這些的時候，體驗都不是很好呢。
反倒是慕容清和這麼平和，要不然是早就經歷過，要不然就是天生的修士。
「你在山裡見過？」
「山中野獸多得很，一個不注意，便會喪身其中。」
慕容清和說的輕描淡寫，當年清和一個人被丟在山裡，如果不是碰到了他們，怕是早就是一具枯骨了。
莫掌門一怔，他沒想到慕容清和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就像他一直選擇性的忽視了，慕容清和的出身一樣。
一個小女孩，在野獸的地盤裡摸爬滾打長到這麼大，確實是不容易的很。
「這些年苦了你了。」
莫掌門頗為感慨。
慕容清和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們先去歇著吧，再有一會，這邊應該也快要結束了。」
莫掌門道。
這一關只是看看他們的身體素質罷了，真正重要的，是前頭的測靈根。
但凡是靈根過得去的，就已經註定可以成為飛星宗的弟子了。
後頭這些關，只是決定他們是成為有師父單獨教導的親傳弟子，還是吃大鍋飯的普通弟子。
年年入門的人那麼多，總不可能所有人都有師父一對一教導。
慕容清和看著莫掌門，不僅僅她沒有過這一關，爾雅他們也沒有。
不知道這是不是莫掌門故意的。
沒見過血的野獸，終歸是少了些什麼的。
或許，莫掌門並沒有攔著他們出來，也是這樣的原因。
莫掌門說再有一會，真就是再有一會，慕容清和看著那些弟子中最後只剩下一個站著，那些長老們的目光顯然變了。
就像是群狼看見了誘人的肉一樣。
不用說，這個唯一一個站著的弟子，絕對會被某個長老收入門下了。
只見莫掌門一揮手，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弟子就恢復原狀，而下一秒，他們便置身於心境之中。
這場景轉變的太快，讓慕容清和都有些措手不及。
入目所見，一片荒蕪，皇天后土，皆包裹在一片虛無之中。
她抬起頭，這是一個分不清天地的世界。
慕容清和反射性的想要捏一捏白貓的耳朵，卻發現就連白貓都沒在自己身邊。
她輕笑了一聲，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而後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一片虛無。
這片虛無沒有時間的概念，也沒有空間的概念，就只是永恆的，無止盡的虛無。
「世界從虛無中來，最後也終將湮滅於虛無之中。」
慕容清和頓了頓，「無趣。」
她話音落下的時候，虛無的世界片片碎裂，她一睜眼，就瞧見面前目瞪口呆的莫掌門。
看到慕容清和這麼快就過了心境，莫掌門忍不住愣住了。
這人……是妖怪吧？
他看不到心境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心境之中都是他們最牽挂的東西。
有的人沉溺其中，有的人迷失其中。
而慕容清和，這麼簡簡單單的就過來了？
說不定她真的是個天生的修士。
莫掌門如今整個人都有點懵逼，畢竟就一眨眼的時間啊！
開始了嗎？
不，已經結束了。
「恭喜你。」
莫掌門反應過來就真心的誇讚道。
這是他見過天資最出眾的弟子，或許慕容清和能夠帶領飛星宗走向一個新的高度。
「謝謝掌門。」
慕容清和眉眼彎彎。
那邊的莫良也是神情複雜，就這？
「爹，是不是你把心境設置的太簡單了？」
他有些不服氣，肯定是因為他爹設的心境太簡單了，不然慕容清和怎麼這麼容易就破了心境了！
莫掌門涼涼的看了一眼莫良，然後順手一個心境就給莫良罩上了。
慕容清和：「……」
莫掌門還真是雷厲風行啊。
不過這樣對莫良，真的沒問題嗎？
顯然，對莫良來說很有問題。
誰能想到他就是嘴欠問了一句，他爹直接給他丟進心境了呢！
在心境里的莫良：就很苦。
「年輕人總要多經歷些風雨才好。」莫掌門笑眯眯道，「太上長老們已經在等你了。」
太上長老們何止是在等慕容清和，他們根本就是等半天了！
要不是因為太上長老齊齊現身會惹的飛星宗內大亂，估計他們早就把慕容清和帶走了。
等到見到慕容清和，幾個太上長老眼睛都亮了。
「祖宗！」
有一個性子不大沉穩的，已經腳一軟摔在慕容清和前頭了。
慕容清和：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她伸手把那個長老撈起來，瞧著這些長老們。
「長老們想問什麼？」
太上長老們想問的可多了！
畢竟他們也不是日日都能有祖宗託夢，但是但凡是夢到老祖宗的時候，這姑娘都必然在。
看著老祖宗們把一個小肉糰子捧在掌心寵著，他們急啊！
「你和老祖宗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有性急的長老已經忍不住問了。
這一問完，其他長老就心說壞了。
這語氣這麼生硬，甭管慕容清和和老祖宗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換誰心裡也不能舒坦啊！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呢么！
那長老被其他人剜了一眼，而後慕容清和就聽見另一個長老賠笑道：「他年紀小，說話不中聽，我們只是有些好奇，姑娘與已經作古的各位祖宗，為何如此熟稔？」
修真界與凡間不同，凡間求祖宗庇護那就是求個念想。
但是修真界說祖宗庇護，那是真有祖宗庇護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去的上古遺迹，是不是自家祖宗的墳。
「諸位前輩將我養育長大，我很感謝諸位前輩。」
慕容清和笑眯眯的答道。
少女肩頭蹲著的白貓這個時候也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正用那雙琉璃似的眼珠打量著幾個太上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