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雖死猶生
很快行動能力整體突出的唐家軍一個一個灰頭土臉的下了山坡高低,唐震和小銳粗略的看了一眼就知道對面弗客城的一輪巨炮打擊立刻就讓上萬的唐家軍死傷過半!
「銳,一會我帶一隊人直接迂迴插他後方,爭取讓巨炮的射擊節奏斷一下……」
唐震雙眼冒火的看著前方弗客城軍隊的方向,彷彿下定了決心。
「扯淡呢?你帶多少人去啊?那是好幾萬人,後方有嚴密保護的支隊,你去了沒等給巨炮節奏打斷了,腿就讓人給你乾折了,這麼的……你帶一部分人準備接應過來的大部隊,我帶人正面反衝鋒一波,最起碼這麼沖的情況下他們的巨炮靈活性弊端就出來了,到時候到底是誰躺下就看命了,咋樣?」
小銳的腦袋靈活程度可見一斑,畢竟是跟著溫成龍走南闖北夾縫之中求生存出來的,但是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有如此反衝鋒想法的人也絕對不是善茬!
幾千人……幾千人的隊伍要朝著數萬人的方陣發起衝鋒這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點天方夜譚的意思,可是在這種沒有辦法硬要想出來辦法的處境下,裡面蘊含的勇氣和魄力更是如今人類思維範疇之中的鳳毛麟角。
唐震讓小銳說的眼神一動,馬上笑著點頭說道「你說對,你帶人反身去接應,這裡的人都是漠北的老底子了,你不知道怎麼排布衝鋒序列,我上!」
「艹,這個時候你還跟我客氣個瘠薄了?將才有將才的用,我們這幫匹夫有匹夫的職責,我來……」
「我來!」
而就在唐震和小銳這邊爭著誰來做這一次衝鋒帶頭人位置的時候,遠處弗客城的軍隊再次做出了調整。
因為山坡之上目標的丟失,琴科夫立刻命人把巨炮隊伍暫時後退,而剛剛已經撤退下來的衝鋒隊列再次出現在了方陣的最前面。
琴科夫手裡捏著望遠鏡笑著看了看不遠處雪地之中可以用殘兵敗將來形容的唐家軍說道「迎接颶風吧,我可憐的東方朋友!」
幾分鐘之後,再次集結上萬人的弗客城軍隊軍號聲響徹天際,在小銳和唐震驚訝的目光之中,弗客城的衝鋒隊伍用震天的腳步聲和猶如野獸一般的喊殺聲再次衝鋒而來。
「還猶豫個瘠薄,你給我起開!」
唐震抬起一腳就把小銳踹倒在了一邊,隨後拎起槍喊道「兄弟們,置之死地而後生方為陷陣之志,有死無生且往前方可稱為大丈夫,跟毛子拼了!」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在巨炮的強襲下僥倖活著下來的幾千唐家軍此時整齊的喊起了所屬與唐震部下口號,隨即全體集結靠攏,成一字長龍的方式作出了衝鋒的準備。
「小銳,告訴後來的隊伍,老子的部隊是死在衝鋒的路上,寸土……不讓!」
唐震是笑著喊完的這一句話,隨即在他的帶頭之下,數千人瞬間朝著對面上萬人的隊伍直接撞去……
是的,猶如一隻飛蛾一般,朝著火焰撞了上去!
猶如一隻滿心只有爛漫之死的飛蛾一般……朝著熊熊火焰,撞了上去……
猶如一隻一心赴死而絕不後退的飛鵝一般,朝著能夠吞噬世間萬物的業火,撞了上去!
小銳來不及回話,拎著槍直接轉身再次艱難的朝著山頭上面衝去,因為山頭的另一側就能看見漠北的方向。
小銳此時竟然有些不敢回頭看一看喊殺聲震天的戰場,而是迫切的想要再看一眼雖然居無定所但是卻漂泊的二三十年的東方土地。
想要再看看生他養他的沃土!
而就在小銳衝上山坡的那一刻,耳朵裡面巨炮帶來的嗡鳴還有如同海洋一般淹沒了聽覺,用喊殺聲和慘叫聲取代了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輛一輛裝載整齊的軍車,還有那迎寒風而起的共和軍旗幟!
最先到達的戰場的隊伍依舊是唐家軍的隊伍,可是這些隊伍根本就不是唐家最主力的隊伍,而是漠北民兵,流民,百姓們組織起來的漠北共和軍。
他們領取了漠北軍部派發的武器裝備,在凜冽的年三十凌晨自發出征,來到了這一片曾經的曾經屬於東方的土地,就為了跟家鄉的軍隊一同作戰。
小銳眼睜睜的看著眼前數十台軍車快速的朝著山坡之上衝來,彷彿這些人就是天兵天將一樣!
在這些漠北軍民兵合隊伍的後面,整齊出現的竟然還有一張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旗幟……
鮮龍城惡營大旗!
「還愣著看啥呢?車上拿東西!」
打頭的車裡,焦橫叼著煙笑呵呵的探出頭之後對著愣在原地的小銳喊了一句。
「這麼快就來了?真是天兵天將啊?」
「媽賣批的,差點給鐵軌都乾折了,前面咋樣?」
焦橫刻意的讓司機把車速降下來之後看著山坡上面巨炮留下的焦痕問了一句。
「不好乾,唐震都要涼了!」
就在小銳伸手勾著車邊緣上車拿裝備的時候,樂子曰坐著一台吉普車也跟了上來,看了一眼小銳之後拿著車裡的對講機罵道「都瞎沖什麼山?上去一炮給你們全都打成渣子……」
等一眼望不到頭的漠北隊伍和鮮龍城隊伍全都貼著山坡死角停下之後,樂子曰,焦橫,小銳,還有唐家軍的五六個作戰參謀瞬間湊到了一起。
樂子曰頗有大將之風的抬頭再次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天空說道「長話短說昂,對面衝鋒的隊伍現在短兵相接了,我們鮮龍城負責從右翼切入,你們漠北從左側切入,直接插進對方衝鋒陣型的後面,務必做到把整個戰場分割開的局勢,能理解嗎?」樂子曰一邊說一邊蹲下來用手在雪上比劃著圖形。
唐家的作戰參謀一聽這個建議立刻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那就不磨嘰了,各自行動,別踏馬讓我唐總沒死在酒桌和天險山脈,回頭再含恨弗客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