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輕狂 第五十九章 上山
跟隨著牛二來到他家,兩人屬實被震驚了一把。
這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沒想到背後卻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狹窄的只能夠容納下他們一家三口的房子,大部分的空間還被食材和他們自家釀製的酒所佔用,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和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婦人擠在一個破舊的壁櫥中,看上去這應該就是他們在夜幕降臨之後休息的場所。
「別站這裡,趕緊進來坐啊,我去給你們找去!」
牛二說完,轉身走向那窗戶前一張破舊木桌前倒騰起來。
「哥哥,你們是靈師嗎?」
就在沈清河愣神之時,一道細弱蚊音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哥哥?」沈清河微微一愣,轉身看向女孩那卑微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憫。
這個比自己要大的女孩,竟然會因為出身的關係叫自己哥哥,沈清河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產生一絲荒誕的想法。
「我們是靈師。」不過,礙於照顧女孩的情緒,沈清河並沒有將年齡的問題說出來,而是回以對方一個微笑,手中白光一閃,一枚金靈幣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叫什麼名字?」沈清河看著女孩輕聲問道。
女孩見沈清河並沒有嫌棄自己,這才笑著回應道:「我叫牛玲。」
「你好,牛玲。」沈清河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將手中的那枚金靈幣遞到對方的面前說道:「初次見面,哥哥送你個禮物,一定要收好。」
「哇,這是什麼?」牛玲顯然是沒有見過金靈幣,但只要是個女孩子就會對這種閃閃發光的東西產生濃厚的興趣。
「一個小首飾而已,不需推脫!」見牛玲雖然想要但表情卻在極力掙扎的樣子,沈清河便知道平日里牛二肯定教育過她不能隨便接受別人贈予的禮物。
見沈清河露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牛玲只好點點頭,將金靈幣貼身收好。
而就在此時,牛二晃悠悠的咧著大嘴走了過來,隨即道:「小兄弟,找到了,給!」
沈清河將牛二遞過來的東西接到手裡一看,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錯愕,看著手裡皺巴的如同擦腚紙一般的紙張,沈清河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道:「這老小子不會喝酒喝迷糊了吧。」
然而當他將手中的紙張展開之後,表情卻變了,因為在他手中的這張看上去就讓人想丟掉的紙,竟然是標註的及其清楚的地圖。
在地圖的中間位置,隱約能夠看清正是黑風崗三個大字。
「好東西!」
楊臣見沈清河盯著手中的破紙愣了半天,隨即也將腦袋湊過來定睛一看,當即便發出一聲驚呼。
因為這份地圖實在是太詳細了,完全不像是出自面前這個村野山夫之手。
「那是自然!」
牛二得意的拍了拍胸脯,隨即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年輕的時候狩獵可是一把好手,當年我負責狩獵的區域正是黑風崗這個地方,來來回回走了三十年,現在即便是讓我閉上眼睛,也絕對不會讓山上的一顆石子絆倒。」
沈清河聞言,隨即將地圖收進納戒之中,而後對著牛二抱拳道:「大恩不言謝,既然地圖已經拿到,那我們便不打擾了。」
說完,沈清河拉起一邊的楊臣便向外走去,他的心裡一直記掛著煙紫雲,剛才的酒和肉也吃的沒滋沒味。
牛二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客套幾句便不再挽留,等到沈清河二人離開之後,那中年婦人才抱怨道:「老牛,你說你大白天不去做生意,和這兩個小子喝酒,還把自己喝醉,你是不是打算今天偷懶啊?」
牛二聞言歉意的看了一眼中年婦人,隨即開口道:「唉,你不是不知道,我生平最喜歡和靈師打交道,尤其是這兩個小子還正直的很,我實在是不忍心不幫他們。」
「你呀,就是心太善!」
中年婦人抱怨了一嘴,隨即無奈的坐在木椅上,看著窗外愣愣的出神。
而就在此時,牛玲的聲音卻在兩人之間響起。
「媽,把這個賣了吧,興許還能值點錢。」
說著,牛玲從懷中掏出一枚閃閃的東西,遞到牛二夫婦面前。
牛二聞言醉眼惺忪的苦笑一聲說道:「什麼東西,咱家還能有什麼能賣的出價值的……嘎?!」
還沒等牛二說完,雙眼頓時瞪的老大,差點一口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而那中年婦人見到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忙不迭地的跑到女兒面前厲聲問道:「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牛玲被媽媽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即顫巍巍的道:「是剛才那位叫沈清河的哥哥給我的,他說這只是一個小首飾,還要我必須收下。」
牛二夫婦聞言瞬間便愣住了,牛玲不認識,但他們卻認識,這是一枚金靈幣啊,一枚金靈幣是什麼概念,足足可以頂得上他們家一年的收入。
想到這裡,牛二連忙起身穿衣服作勢就要向外面衝去。
「你要去哪?」牛夫人見狀疑惑的問道。
「我得趕緊去追啊,看看這兩個混賬小子走了沒有,要是沒走我好還給人家。」說完,牛二便在妻子的咒罵聲中奪門而去。
然而,他這一去註定是尋不到沈清河兩人的蹤跡了。
…………
沈清河兩人在離開牛二家后,便按照地圖指引的方向向著黑風崗疾馳而去。
「沈哥,沒想到你出手還挺大方的嘛,動輒就送金靈幣,連我看了都有些眼饞。」楊臣一邊走一邊對著沈清河打趣道。
「滾一邊去,趕緊給我看看咱們走的方向對不對。」
沈清河聞言白了楊臣一眼,這金靈幣還是煙紫雲借給他的,他自然不知道一枚金靈幣所代表的價值,不過就算是他知道,估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送給對方,有些人相識便是一種緣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相助,或許施助者很快便會忘掉,但卻能夠改變被施助者的一生。
「對啊,對啊,沈哥你別總是娘們唧唧的,一路上問了我八遍了。」楊臣聞言有些無奈的回應道。
終於,兩人在日落前離開了皮柳村,踏上了前往黑風崗的山路。
離開人煙聚集地,周圍的溫度明顯的下降了一些,一股陰冷的感覺從兩人的心裡升起。
「沈哥,這地方不會有鬼吧?」楊臣感受周圍陰冷的氣氛,心中不禁打起了小九九,雖然他的實力不俗,但是那種對未知的恐懼還是存在的。
「什麼鬼?」沈清河聞言一愣,像他這種從小便生存在地牢之中的人,自然不知道鬼是什麼東西,正所謂無知者無畏,他不清楚這東西是個什麼,自然不會害怕。
見沈清河露出疑惑的表情,楊臣是徹底的無語了,心中暗道這傢伙似乎除了修鍊意外,啥也不懂,真不知道他前七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說完,楊臣便轉身向著大山深處走去,沈清河見狀小聲低估了一句莫名其妙,隨即也快步走了上去。
「小子,小心一點,這個地方有些古怪!」
而就在此時,一直裝死的妖心忽然開口道,只不過這傢伙每次說話都沒個招呼,頓時嚇了沈清河一個激靈,當即便張嘴「啊」的一聲。
他這一嗓子自己倒是反應過來是妖心了,可把楊臣給差點嚇死。
聽到沈清河的喊叫后,楊臣直接媽呀一聲,隨即警惕的朝著沈清河看去。
沈清河見狀尷尬的對著楊臣笑了笑,隨即開口道:「不好意思,被石頭硌腳了……」
「……」
楊臣看著沈清河那賤兮兮的表情,鼻子差點氣歪了,若不是自己打不過他,他現在真想上去給他一腳。
「走吧走吧,我們還得趕路呢。」
可能是感覺到自己的確做的有些不地道,沈清河拍了拍楊臣的肩膀,低聲下氣的說道。
見沈清河這麼說,楊臣也只好做好,捂著剛才因為過渡驚嚇還在突突直跳的心臟,繼續和沈清河向著前方走去。
而兩人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原本站立的地方竟然湧起一團黑霧,將原本清洗的山路盡數遮擋。
「沈哥,聽說你跟煙學姐住在一起,你可真牛掰,連女神都能夠追到手,有時候連我忍不住想要揍你。」
楊臣一邊走,一邊叭叭叭的說著。
沈清河現在已經有些後悔答應帶著這位話癆一起外出了,一路上他的耳朵根子都沒有得到一刻的清閑。
「可以!」沈清河冷哼一聲說道。
「什麼可以?」楊臣聞言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沈清河說的什麼意思。
聽到楊臣的反問,沈清河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如果你在跟一隻蒼蠅似的在我的耳邊,叭叭叭個沒完,我就給你一個揍我的機會,當然我肯定會反抗。」
「呃……」
楊臣聞言頭上瞬間冒出幾顆冷汗,開玩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跟沈清河對戰,那可是是嫌自己的命活的有些長了,當即便搖頭道:「不不不,我開玩笑呢沈哥,嘿嘿!」
見沈清河並沒有給予回應,楊臣興趣索然的閉上了嘴,兩人之間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中,只有呼嘯的晚風在不斷的哀嚎。
而就在這時,一聲尖銳刺耳的笑聲劃破夜空,在沈清河兩人的耳邊瞬間炸響。
「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