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輕狂 第六十一章 兩種可能
「你！」青兒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沈清河，而她胸口處被長槍刺穿的窟窿，正在不斷的散發著黑氣。
「不要這麼驚訝，小姐姐。」沈清河笑著搖了搖食指，隨即開口道：「我承認你的確長得很漂亮，但是跟我的紫雲比起來，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你！」
青兒再次被氣得一陣語塞，雖然她已經死去了十幾年，但靈魂里終究還是一個女孩，愛美和攀比是部分女孩子的天性，她自然也不會例外。
「你什麼你。」
楊臣此時也笑著走上前，語氣中滿是調笑的意味，道：「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吧，沒想到鬼也有這麼天真的時候，拜託你動動腦子，我們可是靈師哎，怎麼可能怕你一直死了沒多久的女鬼呢？」
「你們竟然敢騙我？！」青兒此時幾近癲狂的狀態，沒想到終日打雁，卻在今天被雁啄瞎了眼，栽在兩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手裡。
「騙？拜託大姐，別說的這麼難聽好不好。」楊臣聞言有些嫌棄的反駁道：「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演戲，既然是演戲那豈能讓你看出來了。」
楊臣說完，不再與青兒繼續廢話，手握長槍槍桿奮力的向前捅去。
雖然長槍刺穿魂體並沒有聲音，但從青兒痛苦的表情上看，這長槍的攻擊起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
片刻之後，青兒的身體逐漸化為透明，在其最後陰驁的目光中，沈清河與楊臣笑著跟她揮了揮手。
送走青兒之後，沈清河和楊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雖然他們表面上看上去很輕鬆，但其實心裡還是承受著不小的壓力，尤其是在兩人均沒有法術傷害的前提下，若不是楊臣最後掏出這柄長槍，他們兩個這一次可就玄了。
「沈哥，你這招高啊！」
平復了一會情緒，楊臣這才對著沈清河豎起大拇指道：「沒想到咱們兩個在沒有提前綵排的情況下，配合的這麼完美。」
沈清河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即興演出竟然能夠與楊臣配合的天衣無縫，這一點就連精神之海中的妖心也被蒙蔽了過去。
一想到最開始妖心在自己精神之海中崩潰的大喊，他就忍不住想笑，不過這些話自然不能跟妖心提起，否則自己日後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走吧，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說完，沈清河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隨即繼續向著山林身處走去。
「啊！不是我說沈哥，咱們能不能勞逸結合，你看我靈力都沒了，還怎麼走啊。」楊臣一邊將長槍送回，一邊對著沈清河抱怨道，不過這次可真不是他偷懶，最後給予青兒那一擊，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再加上靈力先前便揮霍一空，此時沒有因為力竭而暈厥就已經很不錯了。
沈清河聞言並沒有轉身，而是淡淡的回應道：「邊走邊恢復......」
「......」
不知過了多久，楊臣忽然對沈清河說道：「我說沈哥，你有沒有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沈清河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輕聲道：「你也感覺到了？」
「如果按照地圖上的標註來走的話，我們應該早就到了一條小溪旁了，可現在卻依舊沒有出現，難不成是我們走錯了？」
沈清河聞言搖了搖頭，隨即打開手中的地圖說道：「應該不會，你看這裡！」
說著，沈清河把手指向地圖上，隨即對楊臣解釋道：「這條小溪應該是我們上這黑風崗的必經之路，而且牛大哥在年輕時狩獵的時候全都仰仗著這條小溪度日，這個他絕不可能標記錯。」
聞言，兩人全都陷入了沉默，過了半晌沈清河忽然抬起頭對著楊臣沉聲道：「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當年牛大哥在地圖上標註的這條小溪因為時間太久的關係，可能已經乾涸了。」
沈清河說完，楊臣隨即開口道：「第二，就是我們一直還沒有走到這條小溪邊。」
楊臣的話音一落，兩人的後背皆有一種發冷的感覺，似乎周圍空氣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度。
「如果是第二種原因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很明顯，兩人皆想到了第二種原因，而這第二種原因，卻是他們不願意去想的存在。
「小子，你們猜的不錯，的確遇見了第二種情況。」
而就在此時，妖心給予了沈清河一個肯定的答案，而聽見對方的這一說法，沈清河的表情頓時一沉。
看到沈清河表情的變化，楊臣的心裡也是咯噔一聲，他明白沈清河此時表情變化所蘊含的意義，隨即便不由得慘笑一聲道：「看來我們這一次是真的走了狗屎運了。」
「別慌，雖然我們沒能走到小溪邊，但也沒有遇到危險，這麼想我們目前的處境還是不錯的。」
沈清河說完這話，自己心裡都覺得不是滋味，這個借口找的屬實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可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繼續按照地圖上標註的路線走嗎？」楊臣聽著沈清河沒底的解釋，心中不由得苦笑起來，但他並沒有出言打擊對方的積極性，兩個人現在的內心中都如同明鏡一般，但表面上卻必須相互安慰、鼓勵。
「嗯。」沈清河輕輕點頭，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但在求實前，他並不想說出來，靈感有時只會存在一瞬間，下一秒便消逝不見。
就這樣，兩人繼續向前走著，大約又過了很久，也可能只過了幾分鐘，沈清河忽然抬起頭對著楊臣輕聲道：「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而沈清河話音一落，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陷入了沉寂，就連剛才還在耳邊呼嘯的怪風也戛然而止，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咕咚！」
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聲音竟在這山林之中回蕩許久。
「沈...沈哥，咱能不...不開玩笑么...」
這一次，楊臣是真的有些怕了，心裡隱隱有一種發毛的感覺，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然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沈清河走到楊臣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旋即露出一絲笑意，道：「放寬心，不要亂想，從咱們目前的處境來看，我們應該是被困在了某個迷陣之中，而這個迷陣應該是沒有任何殺傷性，目的應該是為了限制住我們，不想讓我們輕易的到達黑風崗，而我們心中那些對未知的恐懼，也只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
聽沈清河這麼一說，楊臣眼中的恐懼似乎是減少了一些，不得不說剛才他的腦袋已經完全進入宕機狀態，腦海中只是來來回回的思考怎麼活命這個想法，沒想到，沈清河卻是利用這部分時間，將事情的原委分析了一遍。
心中歉意的同時，楊臣不由得又對沈清河高看了幾分，向他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能夠做到像自己這樣的便已經很不錯了，但若是說要像沈清河一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夠臨危不懼，且迅速做出應對的策略，那簡直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妖心，我方才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只不過楊臣不知道的是，沈清河雖然出言安慰他，但是他自己的心裡卻並沒有底，隨即便想著精神之海中的妖心請教道。
然而妖心的回答，卻是讓沈清河徹底的失望了。
「小子，單從你的分析上來看，是存在這一部分可能性的，然而我必須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並不清楚你們遇見了什麼，我只能感覺到你們正身處於一座巨大的磁場之中，至於解決的辦法除了力破，暫時還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力破？怎麼個破法？」沈清河一聽到力破兩個字，眼前瞬間一亮，他最喜歡的其實還是用蠻力解決問題，所以在妖心提出可以蠻力破除的時候，心中還是微微有些激動了一把。
「你先別急著高興。」妖心見狀上來便是一盆冷水先潑過去，必須給沈清河先降降溫，要不然之後的事情，他還真不一定能夠聽得進去。
「這力破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做到，因為如果真的如同你那般猜測一樣，我們被困在一座迷陣之中的話，唯一力破的辦法便是將這整座山頭炸平。」
「炸...炸平？！」
沈清河聞言瞬間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而後緩緩地開口道：「哪還有別的辦法么？」
炸平這座山肯定是不現實的，別說目前只有沈清河楊臣兩個人，即便是將一年級二班的全體學員都叫來，也不可能將這座山頭炸掉。
「嗯......」妖心沉吟片刻，隨即輕聲開口道：「還有一種辦法，當然這種辦法也是建立在你假設我們被困在迷陣中的情況上，如果我們此刻真的身處於一個陣法之中，想要破陣，就要找到其陣眼，所謂陣眼就是給這座法陣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的地方，所以說陣眼應該會設置在最接近龍脈的地方。」
「而只有我們找到陣眼，並將其摧之，法陣自然也會解除，我們也便能成功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