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丹出軌
玉塵子朝著閆立扔了一疊東西:「這些你拿著!」
閆立疑惑的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是一疊已經畫好的符籙,還有五個銅錢。
符籙全部都是五行符,和他之前臨摹的外表上是一樣的,只不過玉塵老道給他的五行符,拿在手上卻有一種溫潤之感,似乎已經並不是單純的符紙,而是藏有靈韻的活物。
那五個銅錢他也有所猜測,畢竟很多影視劇中都有類似的銅錢出現。
玉塵老道隨意的解釋道:「我隨手畫的五行符,另外的是五帝錢,就留給你傍身吧。」
閆立看著手上的東西,心裡有些感動。
要知道他們只是萍水相逢,完全算不上熟識,玉塵老道卻能做出這一步,閆立怎能不感動。
玉塵老道擺了擺手,有些受不了閆立那種矯情的眼神,罵道:「你可以滾蛋了!」
閆立也很識相,笑嘻嘻的轉身離開了。
玉塵老道看著閆立的背影,搖頭笑了笑,也回了道觀。
離開后,閆立沒有打車,而是選擇步行。
他看向旁邊和他並排走在一起的閻靈兒,眼裡滿是驚奇:「你不怕陽光嗎?!」
閻靈兒十分自然的漫步在太陽下,完全沒有因為陽光的照射產生什麼不適,看上去和正常人一般無二,這和閆立認知當中的鬼可完全不一樣。
閻靈兒睜著大眼睛左瞧瞧右看看,聽到閆立的問話回過頭來說道:「不怕啊,我又不是鬼,幹嘛要怕陽光?」
閆立頓時愕然:「你不是鬼?」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鬼?」閻靈兒突然面色不善的盯著閆立說道:「好啊,合著你一直把我當成鬼了,本姑娘這麼漂亮,哪裡像鬼了?」
閆立訕訕的撓了撓頭,心裡腹誹,是不是鬼和長相有關係嗎?
鬼不是都很擅長偽裝嗎?
難不成鬼都是一直保持臨死時的樣子?
況且你這縹緲似仙,又來自陰間,不是鬼那是什麼?
也沒等他問出來,閻靈兒就沒好氣的解釋道:「我是神,陰神,不是鬼!」
這解釋倒讓閆立更吃驚了。
神耶!更牛逼了有木有!
他對陰神可是一點兒都不陌生,像很多影視劇還有小說里都有描述,什麼孟婆啊,閻王啊,判官啊,這些不都是陰神嗎?
生死簿一翻開,然後看誰不爽,就記你一筆,簡直強的呀批!
閆立一瞬間腦子裡浮現了很多東西,心神蕩漾。
回過神來,他發現一個問題,閻靈兒這麼美,居然沒有一個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這在全民老色批的時代可不正常,於是好奇的問道:「其他人看不到你嗎?」
閻靈兒隨意說道:「我想讓誰看到就讓誰看到。」
閆立恍然,原來是只對他現了形,心裡沒來由的湧出一種榮幸之感。
隨後他注意到很多行人都看向他的方向,那種眼神閆立很熟,那是一種看傻子的眼神,他就經常這麼看宋子琪。
「媽媽,那個大哥哥怎麼對著空氣說話啊?」
「噓……寶貝小點聲,那應該是個傻子,媽媽跟你說啊,你如果不聽話以後也會變得跟那個人一樣,腦子有問題,知道嗎?」
「啊媽媽不要,我不要變成傻子!」
「那你以後聽不聽話?」
「聽話!」
……
閆立滿頭黑線,神特么的腦子有問題。
但也識趣的閉口不言了,畢竟被人當傻子的感覺的確不太美妙。
閻靈兒繼續左瞧右看的,對什麼東西都好奇不已,跟個好奇寶寶一樣。
實際上這次來陽間其實距上一次已經過去很久了,再次出來已經是天翻地覆,彷彿還是第一次來一樣。
散著步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走回了學校。
閻靈兒並沒有回到冥玉當中,而是跟著閆立一起回了宿舍。
而此時正值盛夏,男生宿舍里的人幾乎人人都穿的比較涼快,好一點的光著膀子,更甚者就一個褲衩子到處跑,畫面著實美妙又辣眼。
閻靈兒又是一個純純的黃花大閨女,哪裡見過這陣仗,一路上都是紅著臉低著頭,進了閆立的宿舍也是盡量非禮勿視。
眾人見閆立立馬湊了過來,開啟了八卦模式。
一個個陰陽怪氣的問道:「閆立,昨晚居然夜不歸宿,是不是……嗯哼……和葉婉幹壞事去了?」
……
閆立無語,在路上他就已經想好了怎麼應付,說道:「我昨晚回家住了。」
一旁的馬鵬突然賤嗖嗖的說道:「回家?這麼快就見家長了?!」
閆立沒好氣的說道:「我都跟你們說過了,我跟葉婉沒關係,人家是校花,怎麼可能會看上我這個屌絲呢?」
「屌絲?什麼屌絲?」宋子琪一掃昨天頹廢模樣,就跟啥事兒沒有一樣,湊過來說道:「誰說你我兄弟是屌絲?讓他們睜大眼睛看看,有這麼帥的屌絲嗎?」
閆立詫異,果然是好兄弟啊,說話怎麼能這麼好聽!
還沒等他多感動幾秒,宋子琪又說道:「還真有,百年難得一遇,又帥又屌絲,唯有閆立是也!」
此話一出,馬鵬文凱還有宋子琪立馬笑的前仰後合,只剩閆立在電風扇前凌亂了。
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愛了,慢慢的都是惡意。
「笑不死你們!」
閆立罵了一句就洗澡去了。
閻靈兒嘴角也帶著笑意,雖然剛剛幾人的對話裡面有一些名詞她不懂,但是話里的大概意思她也是能聽明白的,只覺得很有意思,這樣的氣氛她很喜歡。
閻靈兒坐在閆立的床上打量著屋子,最後目光定格在了閆立枕頭旁的一條項鏈上。
她拿起了項鏈放在手上,細細端詳著,眼中流露出藏不住的喜愛之色。
而這條項鏈正是閆立之前買來準備表白陳悅的那一條。
在心裡的石頭落地以後,這條項鏈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成了擺設,閆立也就把它放在了枕頭下面。
似乎都已經忘記了項鏈的存在。
閆立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邊還在擦著頭髮,同時也注意到了閻靈兒的動作。
剛想說話,但是突然想到閻靈兒只對自己現了形便止住了話頭。
「閆立,李晨風這兩天都沒來學校,你知不知道?宋子琪幸災樂禍地說道:「聽說好像是得了什麼重病,卧床不起呢!」
閆立笑道:「我還真不知道,估計是遭報應了!」
「唉……」宋子琪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能不能治得好,如果是癌症那就再好不過了,最好是晚期,如果是晚期的話,我作為一個學校的校友,必須得去看看他了,到時候買上二斤爛梨爛蘋果啥的,也算是咱們的一點兒心意了。」
閆立文凱馬鵬同時給宋子琪豎起了大拇指,滿臉的欽佩神色。
又聊了一會兒閆立感覺有點餓了,因為昨天晚上經歷了鬼打牆,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著實是消耗卡路里,可是把他累的夠嗆,到現在還一點東西都沒吃呢。
「你們去不去吃飯?」閆立問道。
眾人都搖頭表示不去,閆立只好自己去了。
出了宿舍,閻靈兒突然問道:「你們剛才說的李晨風是不是那天橋上的那個人?」
閆立不明,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閻靈兒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那就沒錯了,那個李晨風沒有半個月他是下不了床的!」
閆立神色驚訝道:「難不成,他的病是你弄的?」
「對啊,當時救了你之後順手而為,我最看不慣那種人了。」
閆立聽后一陣解氣,但是一想到李晨風只能躺半個月就有些遺憾。
半個月過後肯定得找他的麻煩,但是閆立也沒有一點擔心的意味,到時候大不了再受累收拾一頓就行了,心裡這麼想著閆立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閆立再次扭頭髮現,閻靈兒還在怔怔地看著那條項鏈,問道:「你喜歡這條項鏈?」
閻靈兒點了點頭,喃喃道:「我覺得很好看。」
閆立突然說道:「那就送你了。」
閻靈兒眼中的欣喜幾乎溢出:「真的嗎?」
閆立笑道:「我騙你又沒有糖吃。」
閻靈兒直視著閆立的眼睛,欣喜慢慢化為氤氳迷濛。
她輕啟朱唇道:「謝謝。」
閆立被看的有點莫名的緊張,老臉都開始發熱:「不……不用客氣,和你救我兩次相比,這個項鏈完全不值一提。」
閻靈兒緊緊的握住項鏈,嘴角帶著笑意。
此時的閻靈兒格外的溫婉,完全閆立之前所見到的大大咧咧,卻又是另外一種美,讓閆立都不由得側目多看幾眼。
其實這是閻靈兒第一次收到禮物,沒錯,不管是陰間還是陽間,這都是小公主第一次收到禮物。
拋開陽間不提,畢竟閻靈兒一共也沒來過幾次陽間,閆立可以說是她在陽間認識的第一個人。
而在陰間,更是沒有送禮物之說,這和地位無關而是和環境有關。
所以對於閻靈兒來講,這已經不是一條簡單的項鏈了,而是成為了一個象徵,一個見證,如此,她的感動也就不難理解了。
閆立也奇怪,昨天晚上還在因為閻靈兒戰戰兢兢,但現在,害怕的情緒就已經完全消失了,似乎兩人認識很久一般。
他不認為是自己的防範意識降低了,而是閻靈兒身上有種特殊的魅力潛移默化的消除了兩人的隔閡。
他知道,和閻靈兒以後的相處已經沒有生疏感了,而是真正的成為了朋友。
現在的氣氛似乎有點奇怪,哪裡奇怪閆立也說不上來,但他知道一直處在這樣的氣氛下,他會有些尷尬,於是試探著詢問道:「咱們……去吃飯?」
「嗯……」閻靈兒輕輕點了點頭應道,沒有再說其他。
閆立沒有選擇去食堂,而是去了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其實這對於閆立來說絕對是稀罕事了。
小吃街他的確是常去,但從未付過錢,這倒不是說他摳門。
其實閆立雖然沒什麼錢,但是對朋友還是沒話說的,但是這一點在認識了宋子琪之後徹底變了。
閆立,馬鵬,文凱,三人出去吃飯基本沒花過錢,全是宋子琪一手包辦,搶單都搶不過宋子琪,你永遠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付的錢,三人雖然無奈,卻也樂得這種白吃白喝的生活。
而除此之外閆立自己是很少去外面吃飯的,基本都是食堂,量大管飽又便宜。
但今天突然破天荒的緣故呢,給自己改善伙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做東道主,讓閻靈兒感受一下陽間的食物。
閆立斥巨資買了各種各樣的食物,花的心疼,但是吃的很香。
但是閻靈兒雖然依舊像個好奇寶寶,四處看著,卻對這些食物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
閆立拿出一串丸子,遞到了閻靈兒面前問道:「你吃嗎?」
閻靈兒一頓,看著散發誘人香氣的丸子,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食慾,但依舊張嘴咬了一小口,沒什麼表情的吃著。
實際上,對於普通人香氣撲鼻的食物,在閻靈兒嘴裡卻是另外一番滋味,並不是沒有味道,而是陽間食物本就不適合陰間食用。
吃了不但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並且還需要消耗修為來散掉食物,完全毫無意義。
但閻靈兒對閆立遞過來的食物還是咬了一小口,也是非常給面子了。
閆立也是識相,猜到了一些原因,沒有再說什麼,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著,一邊隨意的看著街道上絡繹不絕的行人。
突然閆立目光一凝,視線定格在了一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女生,看上去似乎是精心打扮過,濃妝艷抹的,有一種濃濃的脂粉氣,如此厚的妝容連原本的樣貌都快看不出來了,但閆立卻是一眼人了出來,因為這個女人是馬鵬的女朋友,王丹。
王丹的打扮,一向是如此誇張,閆立和宋子琪都早已習慣,今天只不過是在原本就已經很厚的粉底上又撲了一層,在已經很嗆人的香水上又噴了幾次而已。
如果只是看見王丹逛小吃街倒也不會讓閆立太過注意,而吸引他目光的是王丹的方向。
她走到了一輛路虎前,之後打開副駕駛的門走了上去。
因為距離不是很遠,閆立也大概看清了駕駛位上的人,是一個男人,很胖。
閆立不願意往其他方面想,開始回憶,想看看有沒有那個陌生男人的印象,但想了半天都找不到和這個男人相關的記憶。
馬鵬和王丹的父母閆立都見過,閆立可以確定兩家都不富裕,但是也不排除這個路虎男是是王丹的其他親戚,他打算求證一下。
「靈兒,你能跟上那個女人嗎?」
閆立指著那輛已經發動的路虎說道。
「這個簡單!」
閻靈兒對著那輛車玉指一彈,似乎是彈出了什麼東西。
而車內的王丹和肥胖男人都感覺到一陣陰冷,同時打了個哆嗦。
「那輛車現在有我的氣息,只要順著氣息就能找到她,但是咱們得快點,氣息很快會散的。」
「足夠了!」
閆立立馬攔了一輛計程車,然後開始按照閻靈兒給出的方向給司機指路。
二十分鐘后,兩人來了一家賓館門口。
閆立嘆了口氣,雖然不願意往這個方向想,但現在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為什麼要跟那個女人?」閻靈兒問道。
閆立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嘆道:「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他已經看到了停在門口的車了,正是剛剛王丹上的那輛路虎。
閆立想到了對王丹無微不至的馬鵬,一時間複雜無比,他不知道馬鵬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受怎樣的打擊。
但閆立也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拿出了手機。
雖然有些殘忍,但這是馬鵬必須要面對的事情。
電話足足等了半分鐘才接通。
「是我,閆立。」
一接通電話里又是一陣遊戲的聲音,而喊的最興奮的則是馬上就笑不出來的馬鵬。
「什麼事?趕緊的!打遊戲呢!」
對待這樣的語氣,閆立此時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而是複雜,無以言說的複雜。
希望你一會兒還能有心思打遊戲吧,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我給你個地址,你來一趟。」閆立說出來賓館名稱,之後又補充道:「不來不要後悔。」
掛斷了電話,閆立仰天長嘆,嘆息中滿是對馬鵬付出的不值,對王丹出軌憤怒,和對老天的不忿。
閆立站在門口安靜的等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抽根煙。
這個距離他估摸著還得等半個小時,害怕馬鵬還沒來,王丹和肥胖男人就已經結束走人了,最後證據也沒有,搞的他倒不是人了。
閆立腦子一動,看向閻靈兒,說道:「靈兒,你拿著手機進去拍幾張照片留作證據,以防萬一。」
閻靈兒雖然不知道閆立要幹什麼,但還是拿著手機直接穿進了房間。
沒過兩分鐘閻靈兒俏臉通紅的走了出來,把手機扔到了閆立的身上,罵了一句「登徒子」!
閆立有些歉意,但他的確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才出此下策。
「靈……靈兒,對不起啊,這種事沒有下次了。」
閻靈兒瞪了閆立一眼,倏地進了冥玉。
閆立無奈,又是一聲長嘆。
心裡想著再見閻靈兒的時候一定得好好道歉。。
閆立打開手機,裡面並沒有什麼太過暴露的照片,只是兩人身著浴袍的照片,但也足夠了。
又等了十幾分鐘,閆立看到一個騷包男走了過來,又高又瘦,一臉文質彬彬的樣子,帶著一副圓框眼鏡,頭上頂著個被舔牛犢子的髮型,但是此時又加了一定看不見的帽子。
「叫我出來幹嘛?我還打著遊戲呢,如果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可跟你沒完啊!」
一出口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一嘴東北話違和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