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要不要一起玩
見到水開白髮了火，克蒂有些不好意思地發言道:「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不是。」
滾是不可能滾的，做生意又不會，投簡歷沒人要，只能噹噹托，才能勉強維持生計。
克蒂除開逆風涼，還在好幾個遊戲裡面當托，一千塊的工資雖然少，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沒理由把到手來的肉丟出去。
畢竟，成年人，都不容易！
李默看著這個前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克蒂，心裡默默吐槽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慫！
這只是開區前的一個小插曲，對李默沒有任何影響。
關上電腦，李默發現，手機居然收到了一條簡訊。
內容只有一句話，你把我坑慘了。
嗯，這是誰？想了好半天，李默才終於想起來。
這不就是那天刀劍江湖給自己上號的主播么？
因為是隨便找的，所以李默並沒有備註手機號碼，當時也只是隨手發了個賬號密碼過去。
看來，這次的事件，對這個主播影響還是挺大的。
李默也有些愧疚，對於主播而言，直播就是他的生活來源，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被影響到，這種事情的確會讓人生氣。
於是李默按照簡訊的電話號碼，直接播了回去。
電話幾乎是剛剛打通就被接了起來。
「喂？」
對面傳來的，是一個有些青澀的帶著一點軟萌的女聲。
「女的？還是夾子？」
李默下意識地就問出了口。
「你才是夾子！你TM全家都是夾子！」
聽到李默的話，對方直接破了防，用軟萌的聲音罵了起來。
這下李默才確定，原來這個主播天生就是這個聲音，不是夾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妹子。」李默連忙道歉道。
聽到李默的道歉，對方的聲音才算是緩和了一些。
但她還是有些生氣地問道:「你找我代練，連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呃，這不是當時隨便選了一個嘛，熱度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最好是個新人，我找了一圈，滿足要求的就你一個。」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洛小五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她的斗鯊直播昵稱叫做纖腰細舞，是剛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因為學歷只有本科，還不是什麼名牌大學。
所以投了很多簡歷，也沒有找到比較滿意的工作。
再加上，她天然地說話就帶著一點小孩子的感覺，所以，面試很容易因為這一點被HR給拒絕。
她平日也沒有什麼愛好，只是喜歡玩刀劍江湖這類型的武俠MMORPG網游。
朋友說，你既然這麼喜歡玩遊戲，聲音又這麼二次元，不如試試直播？
於是，她就成為了斗鯊平台的一名萌新主播。
沒想到這都還沒有直播一個月，就被捲入到這種事情當中。
沒錯，她火了，但是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每次一打開直播，就有人在直播間刷一些不好聽的話。
比如「這個夾子居然還有臉直播？」
又或者「估計就是官方的托之一吧，不然怎麼會代練托的賬號？」
想到這裡，洛小五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委屈，好像下一刻就會哭出來一樣。
「如果只是被他們罵也就算了，畢竟當主播哪有不被罵的，但是，剛剛我收到了企鵝的通知，他們禁止我繼續直播刀劍江湖的內容……」
「呃。」
李默也有些詫異，他沒想到，企鵝居然這麼噁心，還能發出這種通知。
估計，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損失太大，那邊氣不過，所以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個萌新主播根本就是啥也不懂，平白無故地被捲入到這個事情中間。
這讓李默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事情嚴格來說就是他給弄出來的。
所以他真切而又誠懇地說道:「抱歉，要不我給你賠償費？」
李默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畢竟現在的他，也只是這個社會上的一個小透明，啥也沒有。
沒想到，對方反倒是拒絕了他。
「不用啦，我也只是想找個人發發脾氣，你們這種職業，又不比我好到哪裡去。」
洛小五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本來，她這些話，是不應該和陌生人說的。
不過，因為李默和她是一起經歷了這次事件的人。
除了李默，她也沒人可以交流了。
「既然這樣的話，你要不要試試逆風涼？最近不是開新區么。」
李默建議道。
「逆風涼？」
洛小五一愣，這個遊戲，她當然聽過，只不過沒有玩過。
她其實還挺想玩的，只不過之前作為刀劍江湖的主播，協議中有說不允許直播同類型的遊戲。
所以，她就一直沒有玩。
電話那頭，李默繼續蠱惑道：「你看啊，你不是現在也直播不了刀劍江湖么，而且經過了這次事情，肯定有很多玩家想要退坑，這個時候，他們就需要一個新的目標，你帶著他們去開荒新區，正好能夠過渡，還不會有太多的粉絲流失。」
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啊，洛小五順著李默的話仔細考慮，直播逆風涼，似乎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等等，你這麼賣力的推銷這個遊戲，你該不會在這個遊戲當托吧！」
洛小五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用質問的語氣說道。
不過因為她的聲音比較軟糯，所以並沒有多少殺傷力。
這個女生，有點敏銳啊，李默絲毫不慌地說道：「怎麼可能，我這事情鬧得這麼大，怎麼還會有公司請我當托，而且，逆風涼的口號就是真實的江湖，肯定不會頂風作案。」
李默忽然感覺，自己解釋起來，好像變得熟練了很多。
以前的他，絕對不能夠這麼準確地把握到對方的思維漏洞和知識盲區來忽悠，也不可能用這麼真誠的語氣瞎扯淡，難道說，這就是系統獎勵的作用？
好傢夥，表演學和心理學的知識，就是這麼使用的？
斯坦尼和卡爾如果知道這個，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墳墓裡面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