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羽生的枷鎖

休息區，羽生一步步向眾人逼近，就像盯上獵物的獵人。所幸還未等他有什麼行動，第二局比賽開始了。

受第一局結果影響，烏野眾人狀態越來越好，配合也開始流暢起來。與之相反，青葉城西的隊員們因為第一局的失利，在第二局壓力巨大。尤其是在遲遲無法有效限制烏野進攻的情況下，隊員們的心情愈發焦急，失誤頻發。

就這樣，比賽來到終盤階段，24：19，烏野拿到賽點。眼見勝利在望，烏野眾人的表情都輕鬆起來。

然而，「別給我得意忘形了！！」胸中煩悶的金田一以一記中路快攻搶回發球權。

就在此時，剛做完熱身的及川徹來到了賽場上，「這麼快就陷入危機了？」

「熱完身了？」入畑教練問道。

「那是當然。」

「嘀――」青葉城西請求換人，將剛剛輪換到發球位的國見換下，及川作為救場發球員進入賽場。

觀察了一下烏野的站位，及川抬起手指了指位於後排的月島，「就算攻擊力再怎麼強大？只要球無法傳到負責發起進攻的人手上，也就沒有意義了吧？」

接著，將球高高拋起，助跑、起跳、揮臂，一氣呵成，球精準的飛向了月島。

「唔！」月島不禁痛呼。勢大力沉的一球轟在月島的雙臂，在反彈后仍就砸在了二樓的護欄上。

及川看著烏野眾人，說道：「果然是這樣，高個子的眼鏡同學和那邊那個小個子都十分不擅長接球吧！」

場外觀戰的菅原頓時心急如焚，「及川的發球威力還在影山之上，恐怕只有羽生能夠和他相提並論。除此之外，還有著指哪打哪的控球能力。」

「如果不能儘快找到對策，青城就能夠扳回這一局了。」

場上，再次發球的及川依舊將目標鎖定在了月島身上。不出所料，青城再下一分。接連從自己手中失去分數，越島憤恨地盯著地面。

「可惡……」

同樣身處場上的日向看到這一幕，儘管挺討厭月島平時腹黑的樣子。可是看著這樣的月島，日向感覺萬分不爽，對著及川大喊道，「喂！你聽著！大王！！朝著我來啊！我一定會接到的！來啊！」

而日向如此做的理由只有一個，「站在球網這一邊的每一個人，統統都是隊友！！」

這時，大地隊長下達了指令，「所有人的位置都靠後一些，月島，你的站位靠近邊線一些。」身為隊長，大地選擇將重擔壓在自己身上，擴大了自己的防守範圍。

準備發球的及川同樣看破了這一點，「但是，光憑一個人可是守不住的！」

球，還是徑直奔著月島去了。但是為了更精準的控制落點，這一球的威力下降了不少。

月島咬緊牙關，將這球接起。只不過遺憾的是，這球變成了青城的機會球。

青城的進攻到來，是金田一的跑位快攻。自以為已經甩開了攔網的金田一，在扣下球的那一刻發現，一雙手攔在了面前。

羽生準確的捕捉到了他們的進攻意圖，並跟上了他的步伐。

「一次觸球。」

機會來到了烏野這邊，轉瞬間，在青城還沒來得及做好防備時，球已經從及川的身旁飛過。日向和影山的怪物快攻，結束了這場比賽。

「嘀――」比賽結束，烏野以2：0獲得勝利。

場下，武田老師震驚的看著場上。不論是最後的快攻，還是之前羽生一次次強勢擊穿攔網。最終，烏野竟然以2：0的比分戰勝了青葉城西。

「太厲害了！」武田老師由衷的感嘆道。

「集合――」集合聲響起，場上的隊員們激動地向武田老師飛奔而來。此時的他們，就像考得滿分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向家長分享喜悅，渴望得到認可。

「請您點評！！」

仔細的看過面前的每一個人，武田老師除了震撼以外，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嗯……雖然，我還是個排球門外漢……」

「但我總覺得，自己的眼前正發生著很厲害的事。在新學期有幾名很厲害的高一新生加入，我當時不太明白澤村同學為什麼會那樣的期待著你們的表現。」

「在今天，我好像明白了。人與人的相遇，會引起奇特的化學反應。我覺得這樣的相遇，就發生在烏野。雖然沒什麼根據，但從今以後，你們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

話音已落，看著毫無反應的眾人，武田老師害羞的面紅耳赤。「抱歉，我是不是說的有些太過文藝？嚇到你們了吧？」

大地隊長連連擺手，「不不不，沒這回事。」

「謝謝老師。」回過神的眾人齊聲說道。

注視著每一名隊員的身影，武田老師下定決心。「我得儘快找一個能傳授他們排球技術的教練來教他們才行啊！」

最後，在「行禮！」「多謝指教！！」的聲音中，練習賽畫上了句號。

走在返回大巴車的路上，大地突然說道，「雖然武田老師剛剛那樣誇獎了我們，但是場上有一半的分數是羽生得到的，其餘分數則多虧了影山和日向的配合。在他們身邊的我們實力還是太弱了！」

「哦哦，不愧是隊長，很有自知之明呢！」及川徹的語音驟然響起。

眾人停下腳步，看向校門口倚牆站立的及川。

瞬間，田中，日向，月島，山口四人面色大改。田中正要上前找茬，只是有個人比他更快一步。

「啊啦，及川學長這是親自來送我們嗎？好開心啊！」羽生笑容滿面地走出隊伍。

「是啊，畢竟我可是很期待再次和你們的比賽的。下一次讓我們從一開始就全力較量吧！」

「啊，對了，我會把發球練得更強的。你們的進攻確實相當強，但是作為基礎的接球，你們卻解得亂七八糟的，這樣很快就會到極限了吧？」

「能打出強悍發球的，可不只有我一個。全國大賽的預選賽就快到了，你們能堅持不被淘汰嗎？」

說到這裡，及川抬起手指著影山。「我可是還想――在正式比賽中，同樣以二傳手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擊敗，我這個可愛的學弟呢！」

接著又轉身看向羽生，「還有羽生同學，我很好奇，選擇一個人扛起所有的你，這次能堅持多久？」

「一直在緊繃著的弦，可是會啪的斷掉哦。」

羽生笑意不減地說道，「謝謝學長關心，我現在的狀態可是好的很呢。」

說完，竟自走向了大巴車。

雖然羽生依舊在笑著，但是身後的烏野眾人第一次感覺到，羽生身上的沉重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