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當年

顏攜鈺心裡咯噔一聲，手機跳到網頁上。

果然，鋪天蓋地的新聞。

顏攜鈺緊緊皺著眉，指尖在手機屏上一下下劃過，划的很快，但是她都看得很清楚。

熱搜前三，這事兒佔了倆。

【震驚！當年的陰日之星竟然是這樣隕落的】

【扒一扒舟祈楠的一生】

【橫溪市七級地震】

【舟祈楠之死是否罪有應得】

【再談舟祈楠的陰謀論】

哦，難得也有為她的死而可憐的，只是馬上就會被噴下去。

嘖。

「顏老師……是，是真的嗎？」陶然還沒得到顏攜鈺的回復，好像找到了點希冀，是啊，現在當年的目擊者只有她一個活著，恐怕很快就會有很多記者來盤問她。

「嗯。」

「嗯……？」

「是。」顏攜鈺皺著眉又給了她肯定的答覆，也是陶然最不希望聽到的答覆。

「啊，這樣……謝謝顏老師，對不起。」陶然好像在啜泣，小聲說了一句馬上掛了電話。

顏攜鈺閉了閉眼睛，略有些痛苦。

舟祈楠啊……

她到底，應該怎麼說她呢。

人世間這些彎彎繞繞……

她有點暴躁的跺跺腳，那一年的畫面涌了上來。

顏玖朝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掛著甜甜的笑。

她盡全力將最完美的內容展現，所有的美好凝聚在那一刻。

她轉了一圈。

第二圈。

第三圈。

「玖朝——！」

顏玖朝在閃光燈坍塌的一瞬間猛然被推出去！

然後，場面馬上亂了，

顏玖朝摔在地上，滿耳朵都是四周人是叫喊。

「慕凝雨！」

「慕凝雨！」

「姐姐……姐姐！！」

「老，老師！嗚啊——！」

顏玖朝費力地站起來，跑到慕凝雨那邊，卻被大人抱走了。

馬上就有救護車來了，慕凝雨被立刻送達ICU。

舟祈楠滿臉悲痛與驚恐地問她，老師是不是回不來了。

顏玖朝作為師姐，沒有哭，她說老師馬上就會被冶好。

果然，過了幾天，慕凝雨蘇醒了，顏玖朝去看她。

「老師，都怪我站在那裡，不然你就……」

「玖朝，別這麼說，老師呢，就是老師，當然要保護我可愛的學生嘍。」

顏玖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師，只是任憑流水流淌。

誰也沒有想到，這會是顏玖朝最後一次在慕凝雨面前流淚。

慕凝雨走了。

飛鳥各投林。

嬰兒的哭聲一時打碎了數年前的這段清晰的畫面。

現在，舟祈楠也已經走了。

雖說是因果循環，自有報應，

可是，這個孩子怎麼辦呢？

如果是母親這樣的善人，一定會說，「前一代的恩恩怨怨和孩子有什麼關係呢？何況她已經付出了代價。」

如果是別人，又或許會說：「我不弄死她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想我怎麼樣？」

她很矛盾，她和其他天使不一樣，她目前是天使族唯一一個攻擊型法術修得比冶愈型法術出色，並且殺死過敵人的人。

她攥緊拳頭，心底終究有了自己的考量。

「梔嫿。」

「宿主大大，」梔嫿睜著眼睛看她，「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