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此搶劫
晌午時分的投資銀行內十分安靜，大廳寬闊，足有幾百個平米，門邊立著兩個經警，像鐵籠子一樣的前台裡面有二十幾個工作人員。
沙軒穿過大廳走到其中一個營業台前，那裡有個二十歲左右，戴著眼鏡，剪了頭短髮的女營業員，她正雙手撐頭打著磕睡。沙軒用手「砰」一聲拍在大理石板上，石板頓時裂開了一條細縫。
眼鏡姑娘的好夢被沙軒突然打斷，不禁嚇了一跳。她不知所措抬起頭，面前站著個長發不良少年，就不悅地問沙軒：「小朋友，你存錢還是取錢？」
沙軒摘下黑色的墨鏡，對著眼鏡姑娘微笑：「小妹兒，我不是小朋友，我是專門來搶劫的，你們這裡誰是掌柜？麻煩他把鈔票交出來，大家好說好商量，免得動了干戈傷了和氣。」
「你說什麼？」眼鏡姑娘怔了怔，表示沙軒的話她沒聽懂。
旁邊一個留著長發、五官清秀的營業員嘻嘻一笑，轉頭對眼鏡女人道：「蘭子，這位小朋友可能想找你談戀愛。」
叫蘭子的營業員臉微微一紅，竟不理睬沙軒，沖著旁邊說話那長發女子嚷道：「陳大美女，他要找人談戀愛也只會找你嘛！」
沙軒「砰」地又拍了下，大聲喝道：「老子是來搶鈔票的，你們聽清楚沒有？」
這下聲音較大，安靜的前台裡面頓時有二十幾個腦袋抬了起來，齊齊地望了過來，突然爆發出哄堂大笑。
我要瘋了！不相信老子！沙軒又喝了聲：「嚴肅點，現在是搶劫時間，哪個是掌柜？」
這時，營業台後面打開了一道門，從裡面走出一個禿頂的男人，他聲色俱厲地罵了幾聲，場中馬上安靜下來。
沙軒指著禿頂男人道：「你是掌柜？」
「我是這裡的營業部主任，先生需要我幫忙嗎？」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沙軒陰陰地問。
禿頂男人平靜地搖了搖頭。
「我老實告訴你，最近大爺我手頭緊張，來找你要點鈔票！」
禿頂男人笑了，繼續搖頭。
「干你哥哥，不肯合作！」沙軒伸手搭上台前的不鏽鋼護欄，用力一拉，不鏽鋼護欄立時被他拉掉了幾根。禿頂男人神色一變，立即沖門口喊道：「小王，小李，你們過來把這個瘋子送到派出所去！」
門口坐著的兩個經警迅速起身，快步向沙軒走過來。
沙軒反手揮出一掌，兩人應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沙軒身形一晃，躍過護欄跳了進去：「掌柜的，把鈔票拿出來！」
禿頂男人一臉驚駭，連忙往邊上的人打了個眼神，坐在角落上的一個男人馬上去撥桌面上的電話，沙軒手輕輕一揚，那男人便慘叫著飛了出去。
「我再說一遍，鈔票在哪裡？」沙軒抬手給了禿頂男人結結實實的一耳光，血水跟著從他嘴裡流了出來，一顆門牙掉落到地上！
眼鏡姑娘和長發女子不敢笑了，不良少年能夠隔空打人，這是高深莫測的功夫啊！以往可是只有在電視里才能見到的，想必「降龍十八掌」也就這水平吧？場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禿頂男人滿臉怨恨地看著沙軒囁嚅道：「你要多少？」
沙軒愣了下，他對唐朝時的銀兩就沒有弄清楚過，如今的鈔票更加沒有概念，只得問禿頂男人：「你這裡有多少？」
「本行今天早上才結了次賬，如今櫃檯里的現金只有五萬。」
五萬銀兩？沙軒想起沙潮說過，二十兩銀子可以到窯子里痛快地喝一晚上花酒，五萬！那就是很多了。
「都拿來！」沙軒拍了拍禿頂男人的肩頭笑道：「你早點識時務，就不用受這皮肉之苦了！」
禿頂男人轉頭示意出納把錢交給沙軒。
「如果這裡面沒有五萬，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沙軒抓起一小包鈔票，大搖大擺地出了投資銀行。
加長林肯載著得意洋洋的沙軒很快逃離了現場，邱二陪著笑問沙軒：「老大搶了多少鈔票？」
「不多，五萬而已。」沙軒得意地看著邱二，誤以為他要驚訝一番，沒想到邱二僅僅說了句：「老大第一次搶劫就馬到成功，好兆頭啊！」他心裡卻在一五一十地算著細賬：「我那邊找人搞那個蕾絲內衣公司的促銷活動整整花了八萬，老大眼下搶到了五萬，冒著風險，費了一大番功夫，竟然還還虧了三萬，看來以後要盡量阻止他去搶劫，不然，他搶的次數越多，我們豈不是就虧得越多？」
沙軒不笨，一看邱二的神色，頓時就明白過來：哇！五萬鈔票一定是個小數目！老子被他丫的禿子騙了！
青龍幫都勻市分舵的總部藏在一座大山中，此處距離都勻市中心大概有十公里的距離。剛回到別墅，沙軒就看見屋頂上停著一駕綠色的直升飛機，他昨晚已經聽邱二介紹過了，這種凡品兵器能夠在空中隨心所欲地飛行，倒也不簡單。
別墅前面立著十個身穿黃色無領衫的彪形大漢，腰中別著一把短刀，手中清一色地端著ak87衝鋒槍。十人前面還站著一個滿臉大鬍子的黑臉壯漢，他身材十分魁梧，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就像擺了個雕塑一樣。
邱二一見之下，忙伏在沙軒耳邊小聲道：「總部來人了！」然後他趕緊下了車，對著黑臉壯漢抱拳大聲招呼：「牛大哥，多日不見，勞你大駕從總部過來，有何公幹啊？」
沙軒慢騰騰地推開車門，一腳踏到地上，也不上前搭話，便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姓牛的壯漢瞥了邱二一眼：「邱二，你給老子閉嘴！」他轉頭盯著沙軒，冷笑道：「聽說你殺了趙康，自己做了老大？」
邱二臉色一緊，其實他早就料到總部對沙軒殺掉趙康一事，絕不會坐視不管，沒有上頭的命令，分舵自然不能隨意更換老大，下面的兄弟更不能不經總部同意，就殺掉總部任命的分舵舵主，這是青龍幫的規矩。更何況趙康年年用大把大把的鈔票往總部打點進貢，上頭定然不少人喜歡這種聽話的狗！在邱二的想法中，沙軒這老大雖然做得明不正言不順，雖然他行事更加狠辣，卻也不失一個光明磊落之人，這一點較之喜歡玩陰招的趙康而言，沙軒做老大反倒比他強了許多。但邱二不能這樣說，明哲保身的道理誰都懂！一邊是狼，一邊是虎，他誰都惹不起。
「這老大別人做的，我自然也做的，難道我殺他，你有意見？」沙軒眼中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