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令狐沖成親

第89章、令狐沖成親

過半個多時辰，令狐衝來到小院，開口就笑道：「還以為這次你們不會來了呢！」

「這幾年我們一直在外面轉，哪能得到消息啊！」明心笑道，「要不是剛好回來，這次真就不會來了。」

「正好，我有事要告訴你，免得又找不見你人。」令狐沖說道，「我和盈盈年底成親，到時候你們必須得去！」

「你還沒成親？」明心微微驚訝了一下，立刻恍然道，「是了，之前任大小姐在守孝。」

自問自答之後，明心說道：「放心，你們成親我肯定會去。對了，你們打算在哪裡成親？黑木崖還是？」

令狐沖說道：「盈盈已經將教主之位交給向大哥了，我們打算在杭州的梅庄。」

「杭州？挺好！」明心笑道，「如果是在黑木崖，恐怕沒幾個人敢去，擔心被日月教一網打盡。」

令狐沖說道：「我們也擔心大家會有想法，所以就定在了梅庄。臘月十九的婚期，可別忘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跟令狐沖和恆山眾人作別，明心和玲瓏到山下取了馬，一路慢慢往南走。

他們不急著走，只要三個月之後能到達杭州就行，因此，進入河南境內之後，折轉往山東行去。

去山東當然是為了吃，玲瓏也想學學魯菜，畢竟魯菜歷史最悠久，名聲也最大。

到得臘月十八，明心和玲瓏才趕到杭州。到了杭州，先在客棧住下，洗去旅塵，到外間酒樓吃飯。

剛上酒樓，就聽見有人叫，轉頭一看，卻是衡山派的馮江河。

明心笑道：「好巧，你們也在這酒樓！」杭州城裡酒樓非常多，這一家也不是最大最出名的一家，確實算得上巧。

跟馮江河一起的人，好幾個明心都面熟，只是沒記住名字。

大家坐下之後，聊了起來，話題中心自然是令狐沖和任盈盈。一個是名震武林的青年大俠，一個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他們還不知道任盈盈已經卸任教主之位。

說了一會兒，馮江河感嘆起明心的先見之明，現在果然如明心所說，消弭了雙方的爭端！

明心說道：「雙方勢力相當，哪一方都難以消滅另一方，如果不這樣，廝殺會一直持續下去，那又將要死多少人！這個主意，其實只要敢想就能想到，甚至肯定有人在我之前想到過，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一群人喝著酒，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中間不斷有人加入，沒多久酒樓是被攜刀帶劍的江湖人擠滿了，聊了一下午，各自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出得門來，大夥就往梅庄而去。

迎候的是計無施、黃河老祖、黃伯流等人，不可不戒也在其中，明心笑道：「不可不戒，你太師父來沒有？」

「沒有。」不可不戒說道，「令狐兄成親，太師父來了恐怕要砸場子，我們都不敢告訴他。」

如果不戒在恆山，消息不可能不泄露，為防萬一，儀清她們還想了辦法，請儀琳她娘帶著不戒去京城遊玩，錯開日子。

直到進了梅庄，也沒見到日月教的人。不過也對，日月教雖然與華山派恆山派等五派罷手了，但言和卻還說不上，今天是任盈盈和令狐沖的大囍日子，他們來了，喜筵的氣氛恐怕就不太好了。

整個莊裡，最顯眼的是桃谷六仙六個傢伙，一人抱著一壇酒嘴上也不停。

沒一會兒，少林、武當、丐幫來了，而且來的是少林方丈方證、武當掌門沖虛和丐幫幫主解風，也只有令狐沖成親，他們三人才會來了！

等他們道過喜，明心才過去見禮，解風笑道：「幾年來不聞你的聲息，是不是跟令狐少俠一樣躲起來過小日子了？」

「沒有。」明心笑著回答道，「這幾年到處走，南到南海，西到天山，北到草原，也就是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

「哈哈哈，聽起來不錯！」解風笑道，「要不是我年紀大了，也跟你一樣四處走走，見識見識各地風物。」

方證問道：「西域也有我少林一脈，你這次去見到過他們沒有？」

「沒有。」明心說道，「不過，我想應該是他們不叫少林寺的原因吧。」

「應當是如此。」沖虛說道，「要不然清虛師弟和成高師侄曾經在西域呆了十多年，不會沒聽說他們的消息。」

西域少林支脈不但沒用「少林」的名字，而且將重心放在了佛法研究上，百餘年前就已經成了純粹修佛的僧人了。倒是火工頭陀開創的金剛門，現在仍然活躍於西域武林。

說了一會兒話，明心告退離開。三人進了花廳坐下，沖虛笑道：「我們幾個老傢伙就不該來，在場的都是年輕人，跟我們說不到一起，他們彆扭，我們也彆扭。」

「正是如此！」解風笑道，「看來以後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是不要湊這樣的熱鬧了，有時間我們自個湊在一起，談談佛講講道更有意思。」

跟成微他們一幫年輕的坐在一起，明心就自在了，天南地北地胡侃起來。

時間漸漸過去，計無施進來通知迎親隊伍快到了，大夥都往外走。到得庄外，吹吹打打的聲音隱約傳來，越來越近，緊接著鞭炮聲響起，一頂花轎從拐彎處轉出來，旁邊是騎馬簪花的令狐沖，後面跟著一長串抬著柜子箱籠的隊伍。

進到莊裡，一番複雜的儀式，直到拜堂之後才算結束，開擺筵席。

酒宴過後，秦娟舒奇等人去鬧洞房，有人帶頭，去的就多了，明心都擔心令狐沖的新房被擠塌。

過得一會兒，突然琴聲響起，跟著著簫聲加入，廳上眾人都息了聲，靜靜地聽著這曲琴簫合奏。前來道賀的都是江湖中人，大都不懂音韻，卻無不聽得心曠神怡。

一曲完畢，眾賓客紛紛喝采，明心笑道：「這就是曾被人誤以為是《辟邪劍譜》的扎子上記錄的《笑傲江湖曲》，果然妙不可言！」

玲瓏自己也非常喜歡，聽明心如此說，心裡頓時一動，打算向任盈盈討樂譜。

鬧洞房的人剛出來，庄外又響起胡琴的聲音，奏的曲子明心熟悉，是《鳳求凰》，不過纏綿婉轉之中，卻有一股凄清蒼涼的味道。

玲瓏說道：「這是誰呀？《鳳求凰》也拉得這麼悲傷！」

明心笑道：「武林中喜歡拉胡琴，又盡往哀怨上走的是誰？」

「莫大先生？」玲瓏說道，「肯定是他！」

「就是他。」明心笑道，「說起來，自從嵩山並派大會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了，看來他身體還健朗。」

胡琴聲息漸漸難聞，突然聽到桃谷六仙扯著喉嚨大叫：「千秋萬載，永為夫婦！千秋萬載，永為夫婦！……」

「哈哈哈……」明心聽得大笑起來，引得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良久笑聲方歇，明心扯了扯嘴角笑道：「我就是怎麼一向喜歡吵鬧的桃谷六仙怎麼不在，原來是跑去洞房去了！」

明心卻不知道，這句話並不是令狐沖和任盈盈現在說的，而是三年前在恆山上說的。也難為桃谷六仙他們，事情過去了三年，他們六個還記得這句話！

大笑過後，群豪興緻更高，叫著鬧著，酒到杯乾，很多人都喝醉了。

快到傍晚的時候，明心和玲瓏回到客棧，洗漱完正要休息，馮江河找了過來。

明心說道：「不會是還要喝酒吧？今天我已經喝得夠多了，比幾年加起來喝的都多！」

「不是喝酒。」馮江河說道，「是師父讓我請你到衡山做客。」

明心笑道：「莫大先生不是來了嗎？又何必再去衡山。」

馮江河說道：「師父說得隱晦，其實就是請你到衡山指點指點我們師兄弟的武功！」

「呵呵，多謝莫大先生瞧得起，過段時間我一定去衡山。」明心笑道，「而且我也想看看衡山五神劍真正的風采！」

雖然當初岳靈珊在嵩山使過衡山五神劍，但是岳靈珊僅僅學得了形，並沒有學得意，那次見到的根本算不得是衡山五神劍。

第二天，明心跟玲瓏去向令狐沖夫婦道別，明心跟令狐沖閑聊，玲瓏則借口到院子里看梅花，把任盈盈帶到院子里。

任盈盈是聰明人，遠離了花廳，笑著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玲瓏說道：「我想請你給我一份《笑傲江湖曲》的曲譜，可以嗎？」

「就這事呀！」任盈盈笑道，「我還以為……這事你又何必如此神神秘秘的？」

「我想給哥哥一個驚喜。」玲瓏笑道。

「你對他真好。」任盈盈說道，「正好我錄了副本，你跟我去書房取吧。」

取了《笑傲江湖曲》的曲譜，從書房出來，任盈盈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再叫他哥哥。」

玲瓏先是疑惑地「啊」了一聲，緊接著「呀」的驚叫出聲，臉一下變得通紅。

任盈盈也是點到為止，她一樣是非常害羞的女子，就剛才說那一句話她都覺得不自在。

明心跟令狐沖聊到吃午飯，吃過午飯之後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