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礦場奇遇地火獸
地穴、裡面的人,不斷用著各種工具嘗試著砸開那道鐵門,但對於本身是用千年寒鐵做成的門來說,只不過是給它拋光刮痧,更有甚者想要往外丟東西,砸死那個幕後黑手。
羽動人生笑吟吟的看著這群籠中困獸,他的手心裡還握著控制鐵門放下的開關。
「各位,我勸你們不要掙扎,不要再白費力氣了。現在,歡迎大家成為錦城礦工中的一員!」說完他帶頭鼓掌,卻沒有人響應他,局面僵持著,但他也絲毫不在意。
「垃圾,快放我們出去!」
「淦你奶奶個腿的,等老子出來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一時間咒罵聲不絕於耳,羽動人生陰沉著臉,拿出來一個狀似鈴鐺的東西,他隨便搖晃幾下,清脆的鈴聲在礦石間作用,在他們耳中竟然變成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幾個等級較低的戰士已經受不住這一聲音,耳膜破裂,流出血來。
「快停下!」牧放用盡全力的大聲吼叫著,再久一點,自己也堅持不了。
「呵,你們不是很狂嗎?」
「不過我也習慣了,你們這些貪婪的人,本來嘴也生的賤!」
羽動人生清了清嗓子,向著鐵門靠近了幾步。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們聽好了,每天每人都必須采出五背包以上的礦石,天黑結算,沒有達標的人第二天就沒有飯吃!」
說完,羽動人生就抬腳要走,裡面的人頓時亂做一團,東京、不熱扯著大嗓門喊住了他,這沒有工具,他們難道用手刨啊!
只換來羽動人生的一個冷眼和一聲輕哼。
「你們包裡面都有。」
牧放打開背包,從裡面拿出來鐵鍬和幾條繩索,原來這就是主辦方給的「物資包」,他蹲坐在地下,還在盤算著怎麼出去。
「對不起啊兄弟,又把你卷進來了...」東京、不熱則顯得很沮喪,他往旁邊一攤,樂觀如他也接受不了這種被人欺騙來當苦力的事實。
「沒事,這幾天我們先好好觀察地形,既然是礦場,那就給他挖個底朝天!」
這次反過來竟是牧放安慰自己了,東京、不熱也收斂了悲觀情緒,既然隊友都能相信能逃脫這裡,自己還有什麼難過的呢?
兩人一同起身,默契的笑了笑就朝著地穴更深處走去,同一批進來的修士們大多還沉浸在悲天憫人的情緒里,或是互相咒罵,或是打架鬥毆...
只有幾個還能控制住情緒,也學著牧放他們四處查看地形。
兩人全方位的將這處地穴轉悠了個遍,發現這裡全為下沉的地勢,根本沒有向左或是向右的分路,也就是說,挖洞逃走是不太可行的方法。
所有探查地形的人,回來時的臉上都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人蒙面痛哭,周圍人都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這種檔口,沒有人有多餘的善心去幫助別人處理情緒問題。
牧放猶豫再三還是將那男子從地上扶起,他已經哭的抽幹了力氣,嘴裡還叨叨著,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這人的女兒在現實生活中因為出車禍不幸離世,而元宇宙會保留玩家數據大約一周的時間,如果宿主逝世,則需每周花費100BDBH用作其賬號的保留費用,這裡是一個不幸父親還能繼續悼念亡女的唯一去處,他只能一個任務一個任務的接,一塊BDBH一塊BDBH的掙。
當他打聽到,錦城礦場任務的豐厚獎金時,他心動了,為了留下女兒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點痕迹,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來!
只是沒想到,這裡並不是能為他願望續費的天堂,是讓他從此斷送期望的酷牢。
東京、不熱聽完也沉默許久,他往礦石上吐了口唾沫,掄起鐵鍬就往這上面砸。
「你奶奶的個腿,等你爺爺出來,我讓你跪著給他磕頭!」
礦土被他挖下來幾大塊,根本不像羽動人生說的那樣,礦土變硬,這一切都是謊言。
牧放看著滿地的礦土,蹲下身輕輕捏了捏土塊,心中若有所思。
很快就有人認清現實,背著背包就往地穴深處去挖礦,越來越多人受到他們的影響,不一會整個地穴就傳來此起彼伏的金屬碰擊聲。
牧放也拿著鐵鍬,只是他是漫無目的的挖,這裡戳幾下,那裡挖兩下,好像是在尋找著他滿意的位置,東京、不熱納悶,怎麼這人挖個礦還這麼講究。
到了下午,不少人已經挖了三背包的礦石了,他們將自己的成果單獨堆放在一處,時刻留意著會不會有坐享其成的人來偷拿。
反觀牧放,背包比他的臉還乾淨,東京、不熱見他不著急,卻為牧放明天的伙食擔心起來,一個人呼哧呼哧的挖著,也有了八大包左右的量。
他是8級的戰士,體能自然在這堆粗人里算是上等的,這些體能消耗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個事,這時,牧放走過來,拉著他的袖子示意他跟著自己。
礦石里蘊藏著靈氣,若是稀有礦石則裡面的靈氣是加倍的量,牧放不敢挖礦的原因,只是因為身處於這樣一個天然聚靈場,再加上身上的聚靈咒無時無刻不在向外吸收著靈氣,只覺體內的靈氣在瘋狂暴增,稍不注意就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剛才系統提醒,現在牧放已經是10級的戰士了...
「我靠,你怎麼?」東京、不熱後面的話被牧放一個眼神遏制住,自己這種異能千萬不能被其他人注意到,在這塊小地方,人性的劣根暴露無遺,被有心人盯上,殺人取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事情等我們出去之後再給你解釋。」
牧放拉著他,走到了剛才他一鐵鍬下去的地方,指著這個方位,示意東京、不熱繼續挖。
雖然疑惑,但東京、不熱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剛挖沒幾下,他就感覺到了異樣,這裡的土質好像...越挖越鬆軟?
「這塊有問題。」牧放觀察著他的表情,最終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這塊礦場這麼大,錦城的礦石質量又是全國聞名的好,那就不可能沒有地火獸的存在,只是這種靈獸更像是礦石的守護靈,當礦石的質量不足以支撐它們的生存需求就會陷入沉睡。
那沉睡之前,必定先給自己挖個安眠的洞,這裡的土質鬆軟,是因為地火獸曾經在這裡打過洞,或者說只要他們一直挖下去,就有可能發現地火獸的蹤跡。
東京、不熱聽完牧放的分析,動力一下子就上來了,但又不想太過引人注意,還是保持著剛才的挖掘效率。
大隊伍在地下,地穴、裡面又有燃油燈,他們根本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在眾人埋頭苦幹之時,從鐵門處傳來一陣鈴鐺聲,爆裂的轟鳴聲提前著他們,到點驗收成果。
「呸,傻逼玩意。」東京、不熱轉頭去看牧放,才發現他已經倒地陷入昏迷了,慌忙給他掐著人中,但也沒什麼用,只能抱著他往鐵門那沖,鐵漢也有需要向人服軟的時刻。
「我兄弟暈過去了,求求你們給他找個醫生來!」東京不熱扒著鐵門,央求著羽動人生,可惜,他早就不是那個為他們的客棧費買單的官員了。
「想都別想,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以死在裡面,但你們不能活著出來!」
東京、不熱還想尋求著其他人的支持,但轉頭一望,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事不關己的冷漠和嫌棄,只是短短一天的時間,這些人就被壓迫和威脅洗腦了。
開始盤點礦石時,東京、不熱沒有半點心情,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把棉被取出來放在牧放的身下,這時他才明白,原來牧放作為兩人隊伍里的智囊團已經太久了,以至於自己都不知道當他不在時,應該怎麼下判斷做選擇。
大部分人都領到了今天的晚飯,只有一些體力較差的人忙活了半天也只能挨餓入睡。
那位父親猶豫片刻,還是向兩人走近,將自己的饅頭和肉乾一分為二遞給了東京、不熱。
東京、不熱肚子也早就咕咕作響了,他不好意思的接過,正想大口吞下時,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把只有一半的食物再一分為二,等牧放醒了不止於連口吃的都沒有。
東京、不熱嘴裡嚼著饅頭,抬頭對著那父親感激一下,但臉上全是灰塵和泥巴,只剩一口白牙在發光,嚇的他後退幾步。
正巧,牧放這時醒了過來,原來他是因為聽到了那鈴鐺聲,體內的靈氣亂竄不受控制,只能用鐵鍬將自己打暈,避免爆體而亡。
「牧放你是不是口渴啊,這裡沒有水,但是有饅頭,你先吃點。」
牧放剛醒,只覺得頭痛欲裂,他手耷拉著,在空中不停抖動。
「牧放,你還好吧,你不會成傻子了吧?」
就算自己兄弟成傻子了,自己也不會放棄他,不就一天挖十包礦石,怎麼也得給兄弟掙口口糧!東京、不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劇場,全然不顧牧放眼中透漏的些許無奈。
「我說...我包里,有水,有吃的,你去拿...」
東京、不熱的內心小劇場謝幕,他從包里掏出了吃食,幽怨的看著牧放。
休息片刻,兩人又繼續挖礦工作,旁人像是看傻子一樣,這兩人是打工成癮了吧,但很快土質的異樣也將他們吸引過來,不少人也加入了他們的陣營,隨著鐵鍬的最後一擊。
一個藏在深處的小地穴出現在他們面前,牧放舉著燃油燈走在最前面,盡頭處一個老者恐懼的看著這群闖入者,他身邊圍繞著許許多多的火焰狀靈獸。
地火獸!牧放眼中迸發出光彩,總歸上天還是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
原來老者是被羽動人生那群人遺留在地穴、里的老礦工,灰塵入肺,很少有礦工能長期作業,不少人都因為肺疾離世,楊志的工友一個接一個積勞成疾相繼去世,也心灰意冷,不再登錄元宇宙。
他不想步工友的後路,也找不到出去的法子,趁人不注意,挖出一個小洞穴,卻意外發現了地火獸的存在。
而後在長達20年的漫長時間,楊志就靠著地火獸叼來的食物殘渣勉強度日,從強壯的中年男人變為病弱的老頭子,今天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