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沒有意義

兩位副導手裡各拿著一疊資料，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

「導演，我還沒試鏡呢！」

兩人一起抬頭看著她，其中一個明顯不耐煩了。

「小姐，這行最重要的是懂規矩，連基本的時間規矩都不懂？」

「是啊，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另一位插話。

「導演，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真的很需要這個機會！」

葉輕靈懇求道。

「小姐，誰不需要機會？」

一位導演輕蔑地拍了拍手中的資料。

「小丫頭，這次就讓你了解一下這個圈子的規矩，你就會有個好記性的。」

頭也不抬，跟另一個使了個眼色，兩人拿資料站了起來。

「導演，求求你了，我真的……」

即使他們經過她，也沒有看她一眼。

作為副導演，他們很少見過這樣的女孩。

葉輕靈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副導演走開。

喬軒逸走過去，看著葉輕靈沮喪的眼神，問道：「怎麼了？」

葉輕靈搖搖頭。

「試鏡結束了，我沒有機會了。

喬軒逸皺眉。

「洗手間在哪兒？」

葉輕靈指了指她的左手邊。「從這裡一直往下走，盡頭左轉。」

「好，那你等我，別溜了！我今天救了你，你要是溜了，太不人道了！」

然後喬軒逸順著葉輕靈的手指走開了。

葉輕靈嘆了口氣。

她沒有想過逃跑。雖然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夠好，但今天他救了她的命，她也知道該如何報答他的好意。

她找了張椅子坐下，靜靜地等著喬軒逸。

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去了大號，不過他走了二十分鐘。

就在葉輕靈懷疑這個男人是否已經離開的時候，他又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我還以為你掉進廁所了！」

「別擔心，我不會掉進去的！」喬軒逸回答。

「來吧。」

他們正要一起離開時，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你是葉輕靈嗎？」

葉輕靈點點頭。

「嗯，女三號這個角色已經和導演組商量過了，但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我聽說副導演說還有你這樣的人，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葉輕靈愣住了，因為上次她說額外的機會時，她真的很緊張。

「不會是另一個陷阱吧？」

「怕什麼？我跟你去！」

喬軒逸把手放在葉輕靈的肩膀上。

葉輕靈立刻拿開他的手。

在樓上的一個房間里，他停了下來。

「葉小姐，進來吧。」

葉輕靈下意識地看著喬軒逸。

「沒關係！我就在門口，你需要幫忙我就跑進去。」

葉輕靈點點頭。

三樓。

外面陽光明媚。

她推開門進去，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正中央的張藝！

天啊，竟然是張藝親自給她試鏡的！

葉輕靈的心都跳到了喉嚨里！

助理看到葉輕靈進來，立即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張紙，「這條線，你先看，給你三分鐘準備時間。」

葉輕靈接過紙，雙手顫抖。

助理見她這樣，連連搖頭，這小孩子不敢，不敢。

葉輕靈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背誦紙上的字句。

紙上台詞不多，也沒有場景描述，只能通過台詞來猜場景。

三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助理提醒張藝，張藝就此停止了和兩位的討論。

「好了，我們開始吧，別緊張。」張藝說。

葉輕靈點點頭，來到了中間。

沒有服裝，沒有音樂，沒有場景描述，只有幾行字。

這對任何一個演員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也是一個機會，畢竟可以發揮更大的餘地。

就在大家等待葉輕靈的表演時，她突然「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別說只是兩個副導，就連張藝都被嚇了一跳，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她躺在地上，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她緩緩起身，雙臂勉強支撐著她，全身顫抖著，彷彿要摔倒。

「我和連薇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他對我很好，處處包容我。」

葉輕靈的眼眶裡閃著亮晶晶的淚水，卻怎麼也流不出來，這讓她們顯得格外的迷人，又給人一種倔強的感覺。

她說台詞的時候還咬著嘴唇。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開始緩緩流淌。

張藝導演看著女孩，頭髮有些凌亂，身上似乎有一些傷口，在這條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合適。

明明表演只有兩分鐘，但三位導演似乎已經把心情帶了進來。

葉輕靈擦了擦臉，從地上爬起來。「導演，我完了。」

張藝摸了摸鬍鬚，「你這表演挺特別的，有的人說這一段特別開心，有的人哭的慘不忍睹，你折了中間。」

葉輕靈笑了。

「說實話，導演，我可能走捷徑了，因為我看了小說，看到台詞，就想起了玫瑰被打的那部分，所以才做了。」

古裝劇是根據小說改編的，所以葉輕靈通宵讀了小說。

「而且你都讀完了，超過兩百萬字？」張藝導演很驚訝。

葉輕靈點點頭。「是的，都是。」

「說說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

主角卑微的身份讓她自卑，小說中的她總是有點軟弱，但實際上，她有一種固執的天性。

張藝點了點頭。「看來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還不錯，就連之前看過小說的人都覺得主角太弱了。」

聽到張藝導演這麼說，身邊的兩位副導演連忙附和，「是啊，這個小姑娘雖然是新人，但是剛才表演很到位。」

「不僅到位，台詞也很飽滿，尤其是淚水已經被抑制住了。」

張藝點頭，「好，這個角色決定是你，回頭我們可以通知你的經紀人。」

葉輕靈尷尬地笑了笑。「我沒有經紀人或合同，所以在開始拍攝時撥打我的電話號碼。」

張藝頗為意外，現在的年輕人大大小小的幾乎都簽了合同公司，這小姑娘長相有，演技有，居然還沒簽合同。

「好的，等通知。」

「謝謝導演！」葉輕靈深深地鞠了一躬。她戲劇性地贏得了這個角色！

葉輕靈從房間里走出來，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嗯？」

葉輕靈茫然地看著喬軒逸。「我被錄用了！我得到了這個角色！」

喬軒逸鬆了口氣，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敲了敲。「你要怎麼謝我？」

葉輕靈拍了拍喬軒逸的肩膀。「我請你吃飯！」

「好吧，不過在吃飯之前，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喬軒逸看到了葉輕靈身上的傷口。

葉輕靈現在注意到，在地下室爬上爬下時，她的胳膊和腿上有血跡。

「不礙事，這點小傷，回去買點藥水消毒就好了。」

兩個人一起出去了，喬軒逸按照葉輕靈的指揮來到了一個大排檔。

喬軒逸看著周圍的環境，眉頭一皺。

以他的身份，進這樣的環境？

葉輕靈跟駝背的老闆親切地打了個招呼，點了一堆烤肉串和兩個小砂鍋，這對她來說是一頓美餐。

喬軒逸咳嗽了一聲。「那麼，葉輕靈，你覺得我的車在這個地方合適嗎？」

葉輕靈看了一眼藍寶石藍色的豪車。停在路邊，在世俗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但我在別處請不起！」她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很窮。如果我告訴你我很窮，你相信我嗎？」

喬軒逸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你怎麼知道我叫葉輕靈？」

葉輕靈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她怕糾纏，所以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第二次見面就匆匆忙忙的，也沒提名字啊！

「那個……」喬軒逸說不出話來。他不想直呼她的名字，但在今天下午的情況下，他不得不直呼她的名字。回想起來，她並沒有跟他提過她的名字。

「對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嗯……你可以叫我阿茲。」喬軒逸不想讓她這麼快就知道他是她的丈夫，畢竟他沒有經過考驗。

「哦，你做什麼？」

喬軒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猶豫了一下。

葉輕靈突然在桌子上拍了拍手。

「我懂了。你是只鴨子，不是嗎？」

「鴨子？」

「是啊，你開著好車，在酒吧里跑來跑去，你很帥，你身材很好，你一定是個鴨子！」

葉輕靈眯著眼睛說道。

她聽同學說酒吧里有很多鴨子，於是想到生孩子就去了酒吧。雖然風險更高，但只有鴨子不會纏著她。

「嗯……」

「別不好意思，我是最後一個評判你的人。」

葉輕靈大膽地拍了拍喬軒逸的肩膀。

喬軒逸沒有爭辯

「今天非常感謝。」葉輕靈笑容燦爛。

喬軒逸等了很久，卻等不及葉輕靈的下一句話。「完了？」

葉輕靈翻了個白眼。「結束了。」

「為什麼不直接說聲謝謝？！」

「你被邀請吃烤肉串！」

喬軒逸不屑地搖了搖頭。「別忘了我還有你的照片，這次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今天可能不會得到這個角色。」

葉輕靈以為她可以通過與這個男人友好相處來擺脫這張照片，但他仍在考慮這個問題。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我說得很清楚，」喬軒逸靠近葉輕靈。「再陪我睡。」

葉輕靈咬著嘴唇。「我的意思是，你這個職業可以睡那麼多人，還能賺錢，你睡我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意義，你溫柔啊，我這個職業睡的都是富婆，有什麼意義？再說，我也可以給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