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第十一次審判13
這次將這個詐騙公司一窩端了,許多受害者的錢財也被追回。
老人的女兒拿著這筆錢,再也忍不住,直接蹲在派出所大廳大哭起來。
農民工的妻子,愣愣的看著手中的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最終抱著兒子嚎啕大哭。
「這不是錢,這是你爸的一條命啊——」
一時間,大廳里哭聲一片。
年輕的警員剛想維持現場的秩序,被一旁的隊長阻止了。
「就讓他們宣洩一下吧……」
錢或許可以追回來,可逝去的生命卻再也回不來了。
而錢布構,也將接受法律的制裁,於此同時,那些因為他慘遭不幸的人,將化作厲鬼,不眠不休的折磨他,直至死亡。
「被貪婪腐蝕的靈魂,渾濁的讓人噁心……」余涼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審判書燃燒。
或許是因為渾濁,燃燒的時間要比其他審判書更長一些。ganqing五.
「願這個世界不會再有被騙之人,大家可以守護好自己辛苦賺來的錢財……」
「可能嗎?」白楠嘆了一口氣。
「在世界的角落裡,還有無數個詐騙公司,他們企圖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多的收入,不顧旁人的死活。」
余涼拿出了最後一張審判書——陸仁。
「這個人……」
「賭博、酒駕撞人、逃逸、狡辯……」司泊彥列出了他的罪行。「你準備怎麼辦?」
「雖然不是他主動撞人,但也逃落不了罪責。」余涼仔細鑽研了陸仁的生平。「他一切的悲劇都是因為賭……」
如果不是賭,不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如果不是賭,更不會一無所有,一貧如洗,借酒消愁,從而引發一系列的事情。
「得讓他從心底對賭這件事產生恐懼,從而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白楠捏了捏下巴。「還有逃逸,逃脫責任,一點責任感都沒有……」
「我記得好像有一個世界,是專門為賭徒準備的。」余涼打開系統,開始搜尋。
在那個世界,賭徒們的賭資是自己身體的某一部位,賭輸了時候,就會被砍下來,疼痛是現實世界的十倍。
但是,如果不去賭,就沒有食物,飢餓感也是現實世界的十倍。
斷肢一個星期之後會重新長出來,其過程更是生不如死。
「等到有一天,他徹底戒除了賭,回到現實世界,系統會安排他直接去警局報道。」
陸仁的審判書還沒有落下,便又飛回了他的體內,同時將他再次帶到了懲罰世界。
沈澤洵長舒了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真是一次神奇的體驗啊。」白楠飄在空中,伸了個懶腰。
司泊彥卻注意到,余涼並沒有回去的打算。
「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嗎?」
余涼點點頭。
「還記得祁高山和祁雨林嗎?」
白楠一聽,滿臉的詫異。
「他們不就是世界里的npc,難道……」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故劇情里的人,在現實世界里真實存在?」
余涼點點頭。
「懲罰世界里,很多的小世界都是現實世界影像。祁雨林本就是帶著委屈和恨意而死,又感應到自己的哥哥要為自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於是,借著親情的羈絆,成功開啟了懲罰世界。」
「如果我們不去做些什麼,懲罰世界的悲劇還是會上演的,對嗎?」司泊彥立即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那個世界的存在,絕對不是為了簡單的審判那些逃生者,而是妹妹甘願犧牲自己,去拯救她最愛的哥哥。
「我還是覺得不可置信,畢竟劇情這麼狗血。」白楠眉頭擰成了兩條泥鰍。「現實世界,真的會有這樣的事情嗎?」
「閨蜜搶男友,有錢公子的賭約,心神動蕩的車禍,這些事情,總有人在經歷著,不是嗎?」余涼並不覺得這些狗血。「只不過祁雨林比較慘,每一件都經歷了,人類世界中,總有一些無才無德的富二代,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他們最喜歡做的就是自以為的遊戲人間,看那些認真生活的人墮落,然後一無所有,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遊戲,可對於其他人,那是人生。」
「也還有相當一部分的富二代是比較好的。」司泊彥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比如說我……」白楠連忙站出來。「我爸從小就管我管的嚴,我要是做出這種事情,他絕對是第一個把我送進去。」
「這就是你家越來越好的原因,很多有錢人守不住這一份財富,富不過三代。」余涼沒有一棍子打死。
這世界上人類千千萬,每一個都不同,有人生而為惡,有人向陽而生,無論貧困富貴,都會有善有惡,只不過,富貴之人更容易在金錢和權勢中迷失自我。
說話間,她們已經來到現實中祁高山的住址。
很顯然,他已經做好了復仇的計劃。
余涼的突然現身嚇了他一跳。
「你們……」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裡那些殺害他妹妹的兇手全部都死了,他還在那裡看到了妹妹。
夢中的每一個細節他都清清楚楚。
「那不是夢對嗎?」祁高山眼中並沒有恐懼。
為了給妹妹報仇,他本來就沒準備活下去。
「是夢,也不是夢,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余涼回答他。「但是,有一點是真的,祁雨林不希望你為她冒險。」
祁高山還想說什麼,余涼阻止了他。
「報仇並不是殺死對方這一種辦法——」她的指尖在祁高山眉心輕輕一點,後者只感到身體一輕,飄了起來。
再回頭,看到了地上躺著的肉體。
「現在和我一起去報仇吧……」
「那個——」白楠猶猶豫豫的叫住了余涼。「咱們要不要把他的身體放到床上,萬一有人過來,怕不是以為他死了,而且地上涼,萬一感冒了……」
主要是余涼勾魂的動作太熟練,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而祁高山又是第一次,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白楠就這麼看著那麼大一個人直直躺下去。
余涼轉頭看向長相憨厚的祁高山,後者撓了撓後腦勺,憨厚的笑了笑。
下一秒,屍體……
啊,不是——身體就自己走回了床上,安靜的躺下,還貼心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這下可以了嗎?」雖然看的是祁高山,余涼問的卻是白楠。
「可以,可以——」白楠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用沈澤洵寬闊的後背擋住了自己。
余涼第一個帶祁高山去找的,是喬柔。
這個喜歡祁高山,又不擇手段的女人。
她的手上染上了無辜之人的鮮血,就註定不得善終。
即便看到小姑娘的亡魂,喬柔那副溫柔的外表下,也滿是囂張。
「你活著,我不怕你,死了,照樣沒什麼用,祁高山只能是我的,所有擋路的人都該死。」
「可笑,你一個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由怨恨形成的小姑娘顯然知道喬柔的痛處在哪裡。「我是因為祁高山而死,以他那樣的性格,無論是出於愧疚還是其他,他永遠都沒辦法忘記我了,而你,是害死我的兇手,他只會更加的厭惡你、討厭你,唯獨不會喜歡你,你又有什麼自信,讓他和你在一起呢?」
「你胡說……」喬柔氣急敗壞,面目憎獰。「我殺了你……」
「我已經死了,你現在殺不了我……」小姑娘放肆的笑著,看著喬柔如今的模樣,眼中滿是快意。
它可不是那個善良到懦弱的人類小姑娘,而是由純粹的怨氣匯聚的厲鬼,支撐它存在的目標只有一個,折磨害死它的兇手,最好是生不如死。
喬柔怨恨著小姑娘,卻又打不到,只能無能狂怒,將房間的東西瘋狂的砸向小姑娘,然後看著它們穿過小姑娘的身體,落在地上。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小姑娘回頭看了一眼余涼,得到她的允許后,直接鑽進了喬柔的軀體,奪去了身體的主導權,操控著她去了派出所,將喬柔犯下的所有罪責,包括幫凶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喬柔正式被抓捕的那一刻,余涼特意讓祁高山顯出身形,親眼看著她走進牢中。
對於喬柔來說,這是最殘酷的懲罰。
「謝謝……」小姑娘對著余涼鞠了一躬。「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她的餘生,但凡有一絲快樂,都是我的不敬業。」
解決完祁高山唯一的挂念,余涼馬不停蹄提的,帶著眾人找到了任吒和他的三個小弟們,以及他的女朋友藍水。
「是有什麼很著急的事情嗎?」饒是一向神經大條的沈澤洵都感受到了余涼的急切。
嘻嘻嘻,這次是他最先發現的,也算是聰明了一回。
祁高山不好意思的站了出來。
「要是你們有急事,可以先去處理,反正為了報仇,我已經等著這麼久,不急在一時。」
「並不是。」余涼嚴肅的看向兩人,嘴上說著截然相反的話。「馬上中午了,我趕著回去吃午飯,阿蘭肯定做了我愛吃的,涼了會影響口感。」
沈澤洵:……
對不起,他就不該多嘴。
祁高山望向沈澤洵:……
好好的一個人,偏偏長了一張嘴。
還好,任吒和藍水劇烈的爭吵聲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他們做了相同一場夢的。
「分手,我已經無法容忍你在我身邊了……」任吒不耐煩的推開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