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門提親
葉青回到葉府,人果然被救走了,地上只留下兩截斷繩。
不過,知道對方是誰,倒也無所謂了。
這一趟回來,她心裡有點亂。
那雙手掐住她脖子的時候,是那樣決絕,雖然力道一般,但那雙黑轉腥紅的眼睛,證明主人是在極度害怕中用盡全力來保護自己。
一個深宮棄妃,何以有那樣的警覺心,她經歷了什麼,她又在害怕什麼!
想到這些,她感到心疼,雖然她在對方身上,找不到一丁點長姐的影子,但不知怎的,心臟就像是被人攥緊了一樣。
肩膀上還留著對方的齒印和血痕,下手也真夠狠的。
蕭子衿一出宮,就派人去打聽迎君台的事。
他對這個地方完全沒有印象,他好奇葉青的目的。
回到王府,三木已經醒了,對於被擒的事,他實在是無顏見關東父老,半跪在地上,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出手傷你的是葉青?」
「是。她問我的來歷,我沒說,便對我用了針刑,只插了一針,她就收手了,沒再逼我。不過,她那個針好像真的很厲害,插在我脖子上,我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了。」
「疼嗎?」
「不疼!」
三木說的很大聲,一木在旁邊偷笑。
「進葉府那個人呢?」
「男子,身高和我差不多,我只看到他的眼睛,有褶子,年紀應該不小了,功夫的路數看不出來,不過,葉姑娘襲擊我的招式,倒是和王爺有點像。」
張簡補充道:「三木中的蒙汗藥江湖人士用的多,沒什麼特別,你看,葉府外還要不要放人?」
「人先撤了吧。」
以三木他們的身手,跟不上她。
這個年,葉青祖父葉問天,依舊待在清心觀,沒有回來。
大年初一,葉楓帶著葉青祭祖,忙完后,兩人在前廳喝茶聊天,挑選去外祖家拜年的禮品。
葉青的外祖家曾經也是朝中重臣,家世顯赫,因此才能和葉府結親,只因當年顧北王府的事牽連,被罷了官職,子輩中沒有出彩的,現在無人在朝中為官,便沒落了。
往年,都是葉楓一個人去,每次都是絞盡腦汁解釋葉青不能出現這個問題。
想到每次去,外祖母都要念叨葉青半天,估摸著肯定要留宿,便提前讓人備了衣裳。
兄妹倆正商量著,另外一個葉家來人了。
來的是伯娘李氏和葉靈韻。
葉楓挑挑眉,想到當時賞花宴上,李氏的作派,也提不起多大的熱情。
外人不知,自從葉家兩兄弟分家后,就再無來往,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紅白喜事。
「伯娘真是稀客,今天怎麼有興緻到我這小地方來。」
李氏面上有些立不住,輕哼一聲,走到上位坐下。
看到桌上放著禮單,語氣有些酸。
「給外祖家備禮呢!我們倆家這麼多年不走動,怎麼也沒想起去看看你大伯和我,還有這些堂兄妹。」
葉楓:「大伯如今位高權重,不敢高攀,我這些東西,想來伯娘也看不上。這大年下的,想必伯娘也忙,有什麼事情,您不妨直說。」
葉靈韻:「堂兄,你說話何必如此刻薄,我們親自上門探望,大家同根連支,此番作派豈不讓外人看笑話。」
葉楓:「得父親教誨,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分家那日起,我們就再無關係,只不過遵祖父意願,在外維持體面罷了。」
葉靈韻瞪大眼睛,顯然她並不知道這一回事。
李氏在心裡道,果然,無父無母的孩子就是沒有教養。
「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們也不用多想,我今天來呢,是有好事。岳家托媒人上門,想為他家的二公子求娶青兒,岳大人貴為朝廷四品大員,那孩子你們也都見過,生得周正,以青兒現在的情況,這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我已經答應下來了,過兩天請媒人上門。」
「你說的是岳永安!」
葉楓激動地站起身來,面色陰沉,像是要打人似的。
岳家什麼意思,故意羞辱他們!還是要青兒嫁過去好折磨她。
葉靈韻退到李氏身後,她早跟母親說了,這門親事成不了,偏偏她不信,非要答應的那麼快。
「怎麼,你們還看不上,岳二公子雖然是庶出,但是岳家的門楣比你家可是高了不只一星半點!你們可別不識抬舉。」
葉楓氣得忍不住咳嗽起來。
葉青一邊幫他順氣,一邊說:「既然伯娘如此中意,不如從堂妹中挑一個嫁過去,我們倆兄妹就不需你操心了。」
「還有,伯娘可能記性不好,剛剛哥哥就已經說過了,我們倆家分家的時候已經說好互不干涉,你現在來插手我們的婚事,是想捅破這層窗戶紙,讓大家看看我們之間真正的關係嗎!我們現在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你!」
李氏一拍桌子站起來,想不到葉楓和葉青如此不識好歹。
「真是可笑,你哥哥現在二十好幾都無人上門提親,你以為你們還是什麼香餑餑不成,我好心上門,竟被當成爐肝肺,好,我就等著看你們兄妹的好歸宿。」
說完,帶著葉靈韻頭也不回地走了。
上了馬車,李氏氣紅的臉還沒緩和過來。
「娘,我早跟您說了,你非要答應,這下怎麼弄?」
對啊,她已經答應岳夫人了,難道要食言。
李氏緩過神來,葉青態度這麼硬,估計是行不通了,可她如果反悔,不是遭人恥笑。
回到家中,李氏看到家中的幾個庶女,突然計上心頭。
晚上用過飯,特意去了書房和葉司重商量。
她想將一個庶女嫁過去,這樣岳家還得了便宜,只會對她感恩戴德。
不料剛一開口,就被葉司重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岳永安就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閑散人,連功名都沒有,怎麼可能納他做女婿。
葉司重堅決否定了李氏的這個想法,讓她自己去跟岳家的人說清楚。
李氏不敢忤逆葉司重,對葉青的厭惡又加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