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突破
那個掌柜也是個不好相與的,立即就大喊大叫起來。
「打人了,欺負老百姓啦!」
三木聽得耳朵嗡嗡嗡地響,正要放手,蕭子衿一計眼神,他只能抓著人不放了。
掌柜的愣了一下,屢試不爽的招,今天居然沒用了,看著圍觀人變多,這掌柜的就像打鳴的公雞,在停了一下之後,又不停歇地叫起來。
掌柜妻子王婆子聞聲從客棧里跑出來,見狀撲向三木,三木左腳一抬,沒敢用力,剛好頂住王婆子的肚子。
王婆子見近不了身,立時捂著肚子躺上地上打起滾來。
「肚子疼啊,老娘我可有身孕了,你個殺千刀的,是要害我兒子啊,我要報官,我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因為她腰肥腚圓,動靜鬧的有點大,地上塵土飛揚,一旁的學子默默地往旁邊移了幾尺,眼睛依舊盯著手中的書,耳朵卻早早地豎起來聽熱鬧。
蕭子衿沒出聲,三木只能讓鬧劇繼續。
學生看著蕭子衿和葉青,而蕭子衿和葉青則看著鬼哭狼嚎的兩人,都像是看戲一般。
很快,聲音吸引了巡邏的官兵,一個小隊趕到,王婆子利落地爬起身,跪在官兵面前,就要去抓官兵的褲腳。
「大人,他們仗著會功夫,欺負我當家的,還踢我的肚子,欺負我們老百姓啦!」
那官兵看了王婆子這番作態直皺眉,吼道:「站好站好!什麼樣子!」
王婆子被吼了一聲,老實一點了,但還是一直拿手指三木。
官兵拿著手裡的棍子,捅了三木肩膀幾下。
「把人放開。」
三木沒動,看了眼蕭子衿,這才鬆了手,其實他沒用力,只不過夾住他不讓他動彈而已。
那掌柜故意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喊著手斷了。
「把他們幾個帶走,你,王麻子,起來,你就不能消停幾天!」
王麻子是這掌柜的外號,見狀忙起身,賠著笑臉站起來,偷偷往官兵手裡塞了什麼。
那人看了一眼四人,指著裡面長的最白嫩的葉青道:「你回去報信吧,明天去京兆府贖人。」
「為什麼?」
「因為你們當街鬥毆。」
說著,就要押其他三人走。
但三木和關樂同時擋在官兵面前,那幾名官兵一下子不敢出手。
三木亮出令牌,官兵一見上面複雜古老的紋案,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看向帶頭的那個人。
這好像是宮裡的令牌。
收禮的那人走過來一看,立即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屬於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見諒。」
話說完,額角已經冒出細汗。
蕭子衿記得林文康說過,最初的的搜查探訪京兆府是有參與的,若都是這樣的情況,那這兩間客棧就等於是沒有排查了。
「去刑部,找林文康調人過來。」
三木領命而去。
「把你的腰牌給我。」
蕭子衿命那幾個官兵起身,對著帶頭的人說道。
這簡單的一句話,又嚇得那人又跪了回去。
「大人!」
那人話還沒說完,被蕭子衿的眼神給嚇了回去。乖乖地交出腰牌,不敢再說話。
王婆子夫婦看見這陣仗更不敢說話了,可安靜了一會兒,突然想到屋裡,她瘋狂地給王麻子使眼色,見丈夫又拎不清,她只得貓著身子小心地往後退。
就在她一隻腳已經踏進門檻后,一顆小石子飛過來,穿過她外面這隻腳的褲腳嵌入門檻上,連著她的褲角也卡在那裡。
王婆子嚇得趕緊扶住門框,抬頭就看見葉青警告的眼神。
她剛剛只感到一陣涼風咻地一下拂過她的腳踝,那石子嵌進去的深度足可見其力道,這若是偏了半分,她這隻腳恐怕就要廢了。
想到此,她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滑落到地上。
林文康帶著人很快就趕到了,依照蕭子衿的吩咐,開始對這兩個客棧進地搜查。
很快,捕頭在後院的地窖里,找到了三個包裹,包裹裡面還搜出了鄉里出具的文憑,這是進京趕考的考生才有的東西。
不過,搜遍了客棧和王麻子家裡,都沒有找到人或者屍體。
王麻子和王婆子兩人被帶到刑部,客棧也暫時交由刑部看管,學子暫時都被拘在房裡問話。
蕭子衿和葉青一路走著,一路分析著。
「這一對夫婦雖然無賴潑皮,但看剛剛他們那個樣子,應該沒有膽量殺人,應該只是隱瞞了失蹤的消息。」
「我贊同,現在還是得找到那兩個送信的人,至於這邊這三個失蹤的人,看看林文康排查完,有沒有情況再說。」
「話說,這些失蹤的考生都來自五湖四海,在進京趕考前,他們認識的幾率幾乎為零,那是什麼樣的誘因能同時引誘到他們呢?」
葉青賣了一個關子,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蕭子衿。
蕭子衿看著她:「女子,美人。」
葉青聽了這話也笑了,補充了一句:「官宦之女,有錢人家。」
三木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忍不住道:「可是這樣的姑娘家,出門都不方便呀!要抓走這麼多人,很容易吧。」
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葉青,好像在說,都不會像你這麼方便的。
關樂忍不住笑了一聲。
葉青也不惱:「所以啊,有可能是假扮的,一個正常人家的姑娘,也不會做這種事。」
人都有戒心,這些失蹤的學子到金陵短短時間,與人相交不會太深,如果失蹤真的跟信件有關,那麼失蹤的人就是主動赴約,然後才失蹤的。
要在金陵城中做這樣的事,就一定要有一個讓這些學子知道,並且放心前往的地方。
這個地方不會離兩個客棧太遠,這些學生身上的銀錢都不多,租馬車太奢侈,出門只能步行。
他們剛剛一路從乘風客棧開始走,走到現在這個位置,花了半個時辰。
而他們現在正處在一個十字分叉路口,路口邊有一個茶鋪,幾人要了壺茶,坐下來歇息。
葉青拿出地圖,用紅土筆在上面標註了他們剛剛走的地方,畫了一條直線。然後根據圖上建築的形狀,劃分了四個區域。
這份圖詳細地畫了周遭的每一個建築,可謂用心至極,就連蕭子衿也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