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暗流
「隊長，這裡有個倖存者！」
聽到隊友的聲音，門外的卡卡西迅速衝進了屋內。
「在哪？」
「這裡！」
順著隊友的目光，卡卡西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男孩：「這是……寫輪眼！」
「我還有救嗎？」
男孩猩紅的眼睛中倒映著迷惘、悲戚，但在看到他的瞬間，嘴角竟然強撐起了一抹笑容，像極了當初被壓在岩石下的帶土。
「有！」
懷著對摯友的思念、愧疚，卡卡西朝男孩沖了過去，然後像無數次夢裡演習過的那樣，抱著男孩奪門而出。
狂奔在壓抑、死寂的街道，心臟砰砰直跳的卡卡西忽然想到，如果他當初能帶著帶土離開，大概也會像現在這樣抱著他吧……
原本很快的腳步再次提速。
朦朧的月色撒在卡卡西身上，這感覺，就好像帶土朝他笑了一下一樣。
不過，這一次——
他不會再放棄了！
…………
…………
「火影大人，佐助已經找到了。」
「我知道了……」
暗部找到三代火影的時候，他正在宇智波族地入口處的鳥居旁抽煙，白色的煙霧從他手中的煙斗不斷升起，再加上他頭上那頂火影斗笠投下的陰影，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聽聲音，他們還是能感受到三代火影的失落的。
如果佐助也能像止水和鼬那樣懂事就好了……
三代火影磕了一下煙灰，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比起四歲就能打破家族桎梏、站在火影角度考慮問題的哥哥鼬，佐助這個弟弟簡直像個只會纏著別人玩忍者遊戲的寶寶。
「昨晚，團藏去油女一族帶走了油女志黑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被團藏派人刺殺過一次的三代火影有點發怵，當初天藏的低配木遁，他倒是不懼，但油女志黑的孩子掌握可是磷壞蟲——
一種納米級的毒蟲，簡直防不勝防。
他總不能不吃飯、不喝水、不呼吸吧？
「可恨團藏把『根』經營的滴水不漏，不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想法……如佐助再懂事些，或許就能利用團藏惜才的性格，創造機會讓佐助加入根，監視他了。」
「可惜……」
看著抬頭望月、一副悲天憫人狀的三代火影，身旁的暗部寬慰道：「火影大人，您就是太仁慈了，宇智波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結果，您又何必為他們傷心呢！」
「唉……」
三代火影嘆了口氣，正準備說些什麼，一名暗部忽然背著宇智波霽月出現在了他面前。
「火影大人。」
「卡卡西，情況怎麼樣？」
「等等，這孩子是……？」
「倖存者，我先帶他去醫院，宇智波一族的情況，稍後由天藏向您彙報。」
雖然隊友已經為宇智波霽月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但卡卡西還是有些擔心。
雙勾玉寫輪眼？！
看著男孩滿是痛楚、茫然與孤獨的猩紅雙眼，三代火影眼裡閃過一絲亮光，讓開身位，道：「快去吧！」
「是！」
朝三代火影點了點頭，卡卡西帶著宇智波霽月迅速消失在了街頭。
…………
…………
翌日清晨。
宇智波霽月被為他換藥的兩個護士吵醒了，儘管她們的聲音很低，但他還是聽到了自己現在最不想聽到的那個名字——
宇智波鼬！
「抱歉！」
被宇智波霽月驟然用寫輪眼盯著，兩個護士害怕極了，慌忙道歉。
「你們剛才說鼬逃走了？」
其中一個護士顫顫巍巍地幫宇智波霽月解開了舊紗布：「是……」
果然……
宇智波霽月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兩個護士見狀，趕忙幫宇智波霽月換了葯，纏好紗布，推車離去。
沒過一會兒。
又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感覺怎麼樣，小鬼？」
宇智波霽月睜開眼睛，看到是卡卡西，沒有再冷著臉，「你就是昨天把我送到醫院的暗部吧，我記得你的聲音。我的話……應該是活下來了，謝謝！」
「是嗎……」
將手裡的百合插進花瓶，不善言辭的卡卡西也沒多說什麼，拍了拍宇智波霽月的肩膀，拋下一句「需要什麼和我說，明天我還會過來看你的」，就匆匆走出了病房。
他是個好人……
宇智波霽月看著那扇再次緊閉的門，忽然覺得心裡沒那麼堵了。
一個月後。
宇智波霽月出院了。
只是出院當天，他就收到了三代火影的傳召。
「霽月啊，你來了。」看著被暗部帶進來的男孩，正在辦公室抽煙的三代火影笑著磕滅了手裡的煙斗：「身體怎麼了？」
「已經痊癒了，謝謝火影大人的關心。」如果不是知道三代火影的偽善，宇智波霽月差點就被他這副慈祥的面孔給騙了。
沒有他的默許，宇智波一族會被團藏逼上絕路？
可笑！
「太好了！」
聽到宇智波霽月的回答，三代火影笑了，他從轉椅上起身，越過寬大的辦公桌，走到宇智波霽月面前，握著男孩的小手，嘮起了家常、理想，還有他小時候做過的糗事。
宇智波霽月儘管知道三代火影別有用心，但也只能乖乖配合他演戲，該思考思考，該笑則笑，但聽著聽著，他還是忍不住走神了。
「或許剛當上火影的時候，三代心裡想的還都是木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權力漸漸腐蝕了他的雄心，現在這個垂垂老矣的他已和大樹底下的根無異，徹底爛掉了……」
宇智波霽月暗暗想道。
注意到男孩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三代火影眯著眼睛問道：「怎麼了霽月，想家人了，是嗎？」
「嗯……」
幾十年的從政經歷，不僅沒讓眼前這個白髮蒼蒼的男人糊塗昏聵，反而愈顯老辣果敢，應對三代火影的又一次試探，宇智波霽月覺得心力憔悴。
「霽月啊，逝去的人就不會再回來了，如果你父母在天有靈，一定也希望你能振作，所以，儘快擺脫眼下低迷的狀態吧！」
團藏昨日又將山中一族的天才招進了「根」，再這樣下去，三代火影擔心團藏的野心會再次膨脹，所以，只能加快宇智波霽月進入團藏視野的速度。
他怎麼這麼急？
日斬突然轉變的語氣，引起了宇智波霽月的警惕，他沉吟片刻，試探道：「火影大人，我大仇未報，會儘快振作起來的！」
三代火影聽完，果然眼前一亮。
這讓宇智波霽月意識到，自己復仇的機會或許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