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樂極生悲
外婆:「你弟弟剛把彤彤抱過去,我終於輕鬆了。彤彤現在不和我睡,只和她爸媽睡,我終於晚上可以休息了。」
小玉說:「我告訴你一件好事,我今年晉陞了,晉陞以後我工資就漲了,就可以給西西買漂亮的衣服了。「
外婆也高興:「好,好,你過的好就行。你老人婆的身體怎麼樣,半年前她做手術,現在能幫你帶孩子嗎?」
小玉:「養著呢,月子裡面就是幫忙做做早飯,給西西洗澡,大多數都是我在帶孩子,估計養了一年多,等我去上班的時候,還是西西爺爺主打帶娃,西西奶奶一起照看吧。其實我挺後悔的,當初應該聽老人的話,趁著他們身體健康,早一點生孩子的,如果我早一點生孩子,也許兩個孩子現在都上學了,我就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了。」
外婆說:「誰叫你固執不聽勸呢。我都說了讓你早點生孩子,你就是不聽,就想著自由想著玩,現在吃虧了吧。你弟弟也是,今天早上我給彤彤洗完澡,就渾身大汗的,帶孩子很累的,對你婆婆好一些。」
「嗯嗯。」小玉回應。
「西西和東東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兄妹倆共用一張臉,特別像你。」
小玉:「她爺爺奶奶該說特別像他爸,好像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似的。」
親媽笑了,和親媽聊了一會兒以後,小玉覺得自己今年就是自己的幸運之年。抱著西西親吻著西西的臉頰,這個小寶貝就是夫妻倆的福星,自從有了她,小玉和巍子今年兩人都晉陞了。東東看著媽媽親吻著妹妹,說:「好噁心呀。」
小玉:「我以前也是這樣親你的呀。」
東東的臉有些嫌棄彆扭,小玉說:「那以後我不親你,只親妹妹怎樣?」
東東的臉直接便秘難看了,小玉笑呵呵地親了一口東東,說:「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寶貝兒子。」
東東羞澀幸福地笑了。
可是卻不知道人生最是容易樂極生悲的。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誰先來。
第二天晚上小玉剛給西西穿上睡衣,就突然接到親媽的電話,親媽只說了一句:「你爸爸的工友打電話過來,說你爸昏倒了,人事不省,現在已經住進了了重症監護室,我和你弟弟現在正開車過去。」
小玉一聽,有些六神無主了,直接「嗯」了一聲,想起自己的婆婆半年前住院的時候,住在重症監護室裡面那個花錢如流水呀,小玉馬上把自己五萬塊錢的私房錢轉給了親媽,親媽馬上就接收了,畢竟醫院就是個吞金獸,何況是住進重症監護室的需要救命的病人。
小玉給親媽發簡訊說:先轉給你這麼多,我手中還有一些現金,明天我去存起來也轉給你。
小玉想著如果實在需要錢,自己就把自己的基金給賣了,總會有辦法了。六神無主的小玉照顧著西西,等到西西和東東睡著后,小玉這才想起來打電話,問:「爸爸到底是什麼情況?」
親媽很煩躁,說:「我也不知道,就說你爸爸喝了一些酒以後,第二天沒有去上班,他說他感冒了,下午工友去看他就發現他已經人事不省了,醫生說你爸爸目前很危險。具體情況還要去了才知道,先不說話了,你弟弟正在開車。」
小玉聽見以後心中難受,早知道就不該讓爸爸去外面打工了,其實小玉父母現在有房有存款有養老金,親媽在給弟弟和弟妹照顧孩子,彤彤就比西西大三個多月。老爸五十多歲,一輩子都是農民工,現在本來可以休息了,可是留在家中也是打麻將無聊還費錢,只好做起老本行去外面打工。
去外面打工也是當管理人員,不太累,還可以多掙些養老金,總比在老家遊手好閒的好。畢竟自己的公公也是六十歲以後,領養老金才沒有繼續打工掙錢的。小玉想這一次親爸的病治好以後,說什麼也不讓他去外面打工了,就在家中養老幫弟弟帶孩子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弟弟發了一個地址和電話給小玉,小玉打過去,詢問了對方的身份和姓名,原來是爸爸工地上的工友,姓吳,小玉詢問情況怎樣了。
吳叔叔是這樣回答的:「不知道,我一直守在外面,你爸爸還在重症監護室裡面,情況很危急,你弟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你們做子女的還是早點行動,過來見他最後一面吧。」
小玉聽了簡直六神無主,說:「嗯,我知道的,我正在安排。」
吳叔叔的話讓小玉很難受也很愧疚,看著自己的還在睡熟的兩個孩子,小玉升起一種無力感,自己現在除了給錢,好想什麼都不能做。小玉一直擔憂和愧疚,根本睡不著,估計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十點多巍子聚餐回來,悄悄開門進來,看見哺乳燈還亮著,本來準備抱著東東回房睡覺,看見小玉還睜著眼睛盯著衣櫃。巍子問:「怎麼了?」
小玉反問:「你媽上次做手術是不是花了很多錢?」
巍子說:「有個七八萬,怎麼了?」
小玉:「我爸人事不省,已經送到醫院了,在重症監護室裡面搶救,我弟弟和我媽已經連夜趕過去了。」
巍子問:「你問清楚了是什麼情況?」
小玉:「聽說是酒精中毒,估計我爸一個人在外面沒有人管束,喝酒喝多了吧。」
巍子是有豐富的臨床經驗的,只不過現在改行了,問:「是不是工業酒精中毒?每年工地上都會發生很多這樣的情況?」
小玉搖頭:「不清楚,好像他工友這樣的。」
巍子繼續問:「你爸什麼時候喝的酒?其他人什麼時候發現他的?還有他現在救治的醫院水平怎樣?需不需要轉院?」
巍子一連串問題讓小玉更加糊塗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小玉說:」我不知道也沒問,況且我爸現在昏迷不醒,什麼也不知道。」
巍子說:「把這些情況告訴你弟弟,讓他去了以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把那個醫院的名字發給我,讓我看看水平怎樣?還有如果是工業酒精中毒,就要搞清楚當時有沒有其他人和你爸一起喝酒?是不是只有你爸一個人進入醫院了?工地上隨便放置工業酒精的話,工地上會擔責的。」
小玉點頭:「嗯嗯額,我會告訴我弟弟的。」
巍子問:「錢夠嗎?」
小玉:「我已經轉了幾萬塊錢過去了。」
巍子:「不夠的話告訴我。而且不要太悲觀,住進重症監護室,說明還有救。你爸情況沒有那麼嚴重。一般不懂醫的都覺得天塌下來了,實際上沒有那麼嚴重。」
說完就抱著東東回房睡覺了。巍子走後,小玉還是睡不著,想起自己弟弟一個標準的南方人,現在開車去北方,北方冰天雪地的,不知道弟弟開車是否安全?現在夜晚連夜開車,會不會勞累?明明有直達的火車的,弟弟幹嘛非要開車過去?小玉不解。
搜了百度了工業酒精中毒的事情,不搜索還不知道,一搜嚇一跳。原來工地上隨時都有這種無知無畏的事情發生,有的人還被工友投毒,正值壯年的小伙成了廢人,治療費用都花了十多萬。通過搜索,小玉倒是安心了不少,就算事工業酒精中毒,也能夠救治,不會立即危害性命的。錢自己也夠,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只不過自己老爸是個老江湖了,一直都在工地上工作,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了,小玉不能理解。
這一夜,小玉睡不著,小玉的弟弟小磊也在連夜開車,小玉的親媽也是憂心如焚。
第二天早上醒來,小玉還是睜著熊貓眼給東東蒸饅頭準備牛奶,巍子事知道小玉的情況的,可是又不好告訴巍子的父母。小玉準備好了東東的早餐,隨便吃了幾口,去外面存錢,隨後又回到卧室裡面,陪著西西。不放心又打電話過去,親媽說:「還在陝西境內,馬上要到西安了,正在服務區裡面。估計晚上才能到吧。」
「爸呢?」
「還在重症監護室裡面。」
接下來的一天,小玉食不知味,感覺自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直到晚上,親媽才打來電話:「我們已經到了,他們正在給你爸洗胃進行血液透析。他應該是脫離危險了。」
聽到親媽的話,小玉這才敢閉上眼睛睡一會兒,沒想到著睡一會就睡到早晨四點多,是被西西叫醒的。估計西西已經很餓了,睡醒以後鬧騰了很久,小玉沒有醒來給自己餵奶,西西只好「啊啊啊」大叫,順便向著媽媽的方向蹭過來,慢慢的蹭到了媽媽的身邊,然後用自己鋒利指甲的小爪子使勁兒撓著媽媽,小短腿還蹬著媽媽的大腿。
西西這樣手腳並用,加上自己的呼聲終於成功叫醒了小玉,小玉習慣性地掀開衣服給西西餵奶,西西使勁兒含住,一口氣把硬磚吸塵了海綿,然後吃飽喝足的睡下。小玉一看時間,自己居然睡到了早晨四點多,這是自己這一年多來睡的最長久的一次。拿著手機看看手機上的基金,狠心把自己的所有基金全部清倉了。幸虧自己還有幾個私房錢,危急的時候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