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陰謀
轉眼已經到了12月末,蕭瑟的冷風呼呼地刮著,本就少人的街上更是冷清起來。上次跟後母為了換房間的事情大吵一架,冬娜用攢下的零花錢買火車票到保定去找父親又被數落後,她與家裡的關係越來越差。
每天放學了,其他同學都興匆匆往家裡去,獨她一個人坐在教室里看書寫作業。而家境貧寒的同班男生鄧軍因為寄宿在學校的關係,也常常留在教室裡面看書到很晚。兩人慢慢開始熟絡起來,原本鄧軍是個非常內向的男生,話少,尤其不跟女生講話。但是跟冬娜處的時間長了,他開始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吸引冬娜的注意,有事沒事找些話題跟冬娜聊天。哪天冬娜早走了,他就心裡憋得慌。不過,幾乎每天冬娜都是溫課到晚上8點多才離開學校。每次鄧軍都會從教室的窗口默默目送冬娜,一直到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如同一個暗戀者。
只是他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人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冬娜的一舉一動,那就是冷月。冷月相信,總有那麼一天,機會會來的,他一定要把冬娜變成女游的一員,這個不是為了女游,是為了他自己,為了擺脫他對游木子的思念,冬娜將是一個完美的替代品!
不知道是老天真的覺得冷月可悲,還是想讓冬娜嘗盡人間苦難,終於機會來了。冬娜又一次跟後母發生了嚴重的爭執,為的是冬娜生母留給冬娜的一根銀項鏈。冬娜甩了後母一巴掌,而父親甩了冬娜一巴掌,一場家庭混戰以冬娜搬去學校住宿告終。冷月知道,機會就要來了,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天氣越來越冷,眼看期末考試就要來了,夏娜越來越煩躁。她自認為自己還是很聰明的,只是為什麼就是學習上使不上勁,奇了怪。關起門來,後母經常唉聲嘆氣地說:「你呀,天生不是學習的料。要是你有冬娜一半的聰明,我就不用這麼操心了,哎。」雖然是關起門來的悄悄話,夏娜依然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傷害。每多說一次,夏娜對冬娜的恨就增加一分。她認為自己原本是非常優秀出色的,只是偏偏身邊有一個冬娜,處處壓著自己,只要冬娜一天不消失,自己就多一天被這樣壓制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對我刮目相看,我會遠遠超過冬娜!
一天下午,夏娜跟班裡一個男生翹課,在小鎮的遊戲房裡面玩電動,突然有幾個流氓跑了過來,兩個流氓架住夏娜的男伴,還有三個圍住了夏娜。
「你們想幹什麼?」夏娜心裡雖然慌,但還是裝出一副鎮定的大姐頭模樣。
「嘿,你說我們想幹嘛,美女?」其中一個身材特別壯的三十多的男人挑逗度地反問。
「我,我們又沒錢。。。」小男生結結巴巴地說,夏娜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大哥,我就這點錢,你們不嫌棄就都拿去吧。」夏娜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七八張皺巴巴的十元人民幣,那是她趁母親幫樓下王波看店的時候,偷來的。
「呵,還不少了,小丫頭,家裡挺有錢啊?」
「就這點了,你們拿去吧,我們還要回學校上課呢。」夏娜把錢塞到那個三十多歲的流氓手裡,就作勢拉著男伴往外走。
只不過,幾個流氓顯然對於幾十塊錢很不滿意,其中一人直接塞了一塊布到夏娜嘴裡,反抓她雙手,另兩個抬起她就往外跑,周圍沒一個人敢出聲。在北方這種又窮又落後的小地方,地頭蛇就是王,誰管閑事,誰鐵了倒霉的。更何況,夏娜一看就是個不良少女,所以也沒人太往心裡去。小男生被另外兩個流氓打了一頓,扔在了遊戲房後門外的臭水溝旁。
夏娜被幾個流氓抓到了一棟廢棄,陰暗,潮濕的廠房裡面。
「你們他媽想幹什麼?」嘴裡的布被一個流氓挖了出來,夏娜歇斯底里地叫著。
「小妞,有人想跟你聊聊,哈哈。」幾個流氓給她鬆了綁,然後竟然完全沒碰她就走了出去。
這時,夏娜才注意到在偌大的廠房的一個角落竟然坐著一個男人!他很平凡,幾乎不容易讓人記住的外形,平凡到一個不平凡的境界了。除了冷月,沒有第二個人!
「是你想見我?」夏娜先發制人。
「嗯,我想跟你作筆買賣。」
「什麼買賣?」
「你是不是很恨一個人?」
「你?」夏娜有些狐疑地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男人。
「你的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李冬娜!」
「你?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家裡的事情?」
「我是誰?」冷月站了起來,走到夏娜面前,沖著她笑了笑,「我是神,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切,好笑!」夏娜覺得這個男人精神不大正常倒是真的,但是在現在這個形勢下,她也不能太放肆,萬一惹怒了對方,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毫無反抗之力。
所以,她又說:「難不成你可以讓冬娜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邊問,夏娜邊打心裡覺得這個男人是瘋子。
「只要你配合,這個太容易了!」
「好吧,你說給我聽聽?」
「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你家裡發生的每件細小的事情都彙報給我。而我會不定時給你一些小任務,放心都是輕而易舉就可以辦到的事情,尤其是。。。」冷月邊說邊上下左右打量了眼前這個發育有些早熟的夏娜,「尤其是對你而言!」
「這麼容易?」
「嗯!」
就這樣,在夏娜和冷月之前達成了默契,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冬娜。一個要她消失,一個要她進入女游,他們站在一條戰線上。如今,對冷月來說,真的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冬娜的後母跟樓下小鋪子的王波暗地裡有一腿,而冬娜的父親是個天性懦弱怕是非的男人,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地雷,只要輕輕一撥,嘭的一聲,一定炸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