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風雪夜歸人

第五章風雪夜歸人

車外白雪茫茫，車內旖旎景象。

暖融融的空氣讓情慾的味道更加蒸騰，潮水退去了，激情如海浪般仍拍打著心岸。

華年裹著毯子縮在車窗邊，不能置信的看著倚靠在她腿上的葉藏海。

他，居然，睡著了。

華年的腿被他壓得酸麻，卻又不敢動彈。她哭笑不得的略略坐起，看著葉藏海熟睡的側臉。

又長又卷的睫毛，安然得如同空中靜止的小蜻蜓，她撫過他的鼻樑，用掌心在他那挺翹的鼻尖上摩挲了一會，以前她說他長得漫畫男主角一樣的精緻，總是被他嗤之以鼻的反駁說自己長得才沒那麼娘。她點點他的嘴唇，這個剛剛在她身上到處點火的利器，此刻正嘟嘟囔囔的想把整個臉頰蹭進她的手裡。

還是一樣啊，這個男人睡著了的時候，就香甜得象不設防的小動物，就差攤開肚皮了。那些咄咄逼人的追問，那些不留情面的質疑，那些霸道無理的壓制，好像都不是他的作為。

這樣的親密溫存的瞬間，讓華年戀戀不捨，他睡著的樣子，那麼安靜那麼溫順，好像十年前那個跟在她身邊的男孩子又回來了。可是，十年時間，那麼多的往事，就象阻隔在他們面前的長河，他想知道的那些，她不能言說的那些，全部化作洶湧的波濤，撲面而來，不讓他們靠近。

片刻的溫存以後，現實總是要面對的。

華年輕輕的挪開他，讓他安然的在座椅上躺好，撿起他亂扔的襯衣給他蓋好。從前座的抽屜里找到鑰匙卡，解了鎖，裹好身上的毯子，毅然的踏入風雪裡。

回到自己的車上，已經是凌晨幾點。

她對自己說，好了華年，回家吧。

葉藏海醒來的時候，雪已經把他車的覆蓋了。好久沒有睡得那麼好，他神清氣爽的伸個懶腰，才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車裡。

該死。這個女人又跑了。居然會是她不聲不響的跑掉，葉藏海簡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他坐起來忽然看到後座上的痕迹，怔住了，昨晚她的反應確實是青澀無措，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這麼多年，他一直被被灌輸的，她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而現在這眼前的景象卻告訴他，肯定有人在說謊。

他咬牙切齒的發動車，在心裡惱怒的想，華年，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東西。

華年的歸途，因為是凌晨而一路無人。小心翼翼的開，清晨也到家了。

兩層小樓，一個小院。她輕輕推開院子的柵欄，一進門就看到正在端早點上桌的媽媽。

華年，你回來了！媽媽驚喜的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攬住她，你怎麼也不說一聲？

就是要嚇你一跳啊，華年調皮的反手抱住媽媽，起這麼早？

華年媽媽開心的看著女兒，上年紀了，覺沒這麼多啦。你爸爸也早就起床了，在閣樓上搗鼓他的那些個木頭呢，你快上去看看他。

華年應聲上樓，頂樓有個大露台，還搭起了半層，專門用作華年爸爸鼓搗木頭的地方。

看到爸爸專心致志在摩挲木頭的背影，華年不禁眼睛一熱，十年前那場變故和打擊，幾乎把爸爸和她的家打垮了。還好他們齊心協力，一起渡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刻，才又有了今天這安穩寧靜的日子。

華年心裡又浮現出葉藏海的臉，生氣的，暴怒的，追問的，甜睡的，她在心裡說，對不起，對不起，今天這寧靜的日子，能讓爸媽安心享受的環境，都是我最珍貴的寶藏，我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對不起，過去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想再提了。。

你，就恨我吧，恨我一個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