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聚焦林府
「那孩子是雄英,絕對錯不了。」
「我還查到上位和劉三吾偽裝成鳥販子見過那孩子。舅舅,若不是雄英,上位怎會如此用心!」
常升的話說完,車廂中一片寂靜。
這些話實在太聳人聽聞。
朱標長子朱雄英早在八年前就薨了,后被追封虞王,現在常升卻說虞王殿下在做家丁。
傅友德撫須思考此事真偽,時而皺眉,時而欲言又止。
王弼同樣如此,八年前朱雄英薨,怎麼又突然出現了?
「汰!」
藍玉突然大叫一聲:「天不亡淮西,雄英還活著,我們一定要把他推上去。」
「現在就去林府,把雄英接出來。」
常升聽到藍玉的話,直呼不可:「舅舅,萬萬不可。」
「上位把虞王殿下保護起來,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曉此事。」
「據我所知,林府那邊被錦衣衛時刻注意,根本無從下手。」
藍玉眼睛猩紅:「咱不管,雄英這孩子這些年受苦了,咱一定要將他接出來。」
藍玉對朱雄英有很深的感情,朱雄英是常氏的長子,朱雄英出生時,藍玉抱過他,還滋了藍玉一身童子尿。
眾多皇孫中,藍玉只抱過朱雄英。
傅友德和王弼終於相信朱雄英還活著的事情:「涼國公,忘了陛下旨意了?要我們閉門不出,在家禁足。」
藍玉黑眼珠怒睜:「咱不管,咱外甥孫還活著,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頭。當舅爺的不護住他,誰去護他。」
「這件事若是被那些王爺,被呂氏知道,咱外甥孫還能活嗎?」
「太子走了,咱外甥女走了,咱淮西不能絕種。」
藍玉的話雖粗卻是真理,也激起了這些人心中熱血,這幾年無仗可打,他們心中的血性也被磨滅了些。
傅友德狹長的雙目也堅定下來:「這次我站涼國公,是該探探林府。」
王弼也是一樣的想法:「既然陛下放了我們,就說明顧忌到虞王殿下這一點。」
「就算都死了,也得保住虞王殿下。有虞王殿下在一天,呂氏和他的兒子就沒這個資格坐皇儲之位。」
幾位長輩拍板,常升眼中也燃起鬥志:「好。」
「只是這件事該如何開頭?」
藍玉脫口而出:「夜探林府。」
傅友德也應下此計:「好。」
王弼點點頭,提出一點質疑:「此事乃重中之重,該派誰去?」
常升暗自搖頭:「此事事關重大,去林府的人選一定要考慮清楚。一旦泄露出去,不僅護不住虞王殿下,還有可能害了虞王殿下。」
藍玉黑眼珠看了看傅友德,又看了看王弼:「你們兩個,還爬不爬的動牆頭?」
……
梨園衛。
身穿緋紅官袍的劉三吾認真盯著眼前三人:「重複下今天晚上的任務。」
三人都是劉三吾精挑細選出來的,每個人皆是武功高強之輩,且說著一口北方方言。
左邊的人先站出來,站的筆直:「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有錢滴,盯了很久了,連個護院都么有。」
左邊的人說完后,其餘兩人也站出來:「俺看這有錢人的腦袋都是壞的,恁大的家業不多找兩個護院。」
「俺明天還來偷這家。」
劉三吾聚精會神的聽完,點了下頭:「記住,這次的事,偷東西不是重點。重點是要林府的管家,下人都明白,他們林府缺人。」
三人齊齊跪下:「是,大人。」
劉三吾眼睛眯起,臉上的表情凝重,這次是梨園衛第一次出動,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我這裡有副林府草圖,上面標註著林府管家,下人,小姐的住所。」
「你們從東牆進,拿走些貴重物品,記得翻得亂些。」
三人神色統一:「是。」
劉三吾看著林府的草圖,從袖口又抽出一張畫像:「此人叫做林閑,無論何種狀況都不得傷害此人。」
「你們千萬記住,如果此人傷到半點毫毛,你們每個人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三人回答的更大聲:「是。」
交待的事情已無,劉三吾卻沒放三人離去,仍在思考其中細節。
三人跪在地上,腦袋貼地,劉三吾不發話,他們不敢離去。
良久,劉三吾才嘆了聲氣:「唉,就這樣吧。」
三人這才領命下去。
……
日落,夜近。
林府後院一片漆黑,下人不點燈,房間里沒有半點光芒。
「啪嘰,啪嘰。」
漆黑的房間里總是迴響著嘬手指頭的聲音,嘬的吱吱作響。
有下人不耐煩道:「林閑,你也不怕把手指頭嘬冒血。」
林閑嘿嘿傻笑:「說起來都怪高管家,非要把那盤菜塞給我,我說我不要,他硬塞。」
連續響起好幾聲悶哼聲:「不過是走偏門而已,若不是高管家得了你的八哥,會如此對你。」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把你沉湖,免得髒了俺的耳朵。」
林閑雙手做枕,繞到脖后,將身下的被褥卷過來卷過去:「這被褥真是暖和,依我看,裡面的棉花得有十來斤。」
「下面鋪著棉花,睡覺就是不一樣。這棉花啊,軟綿綿的,就像女子的胸脯肉。」
賣身到林府的家丁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對於女子都有很深的憧憬,聽到林閑說到這,紛紛豎起耳朵。
「你竟吹吧,你還能摸過?」
躺在被褥上的林閑,盯著房梁:「那有啥稀奇的。」
有好幾個家丁相繼爬起來,湊到林閑身邊:「那是啥滋潤。」
「你說說看。」
林閑也坐起來:「要分人來,有的像是剛出屜的大饅頭,有的像發焉的茄子,還有的像……。」
林閑說到這,故意拉長調,不往後說。
咕!
咕!
房間里有好幾聲咽口水的聲音。
眾人紛紛催促道:「快說,還有的像啥?」
就連木訥的馬周也豎起耳朵。
林閑嘿嘿笑出聲:「還有的像燒餅。」
「切。」聽到林閑說大餅,頓時一群人沒了興趣。
「哪有像大餅的。」
「別聽他胡說,他小小年紀懂個甚。」
林閑也不解釋,從被褥上彈跳起來:「有沒有一起去放水的?」
沒有人應聲,倒是馬周站起來:「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