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嚴霄鈞的怨恨
「可擾著你休息了。」
王熙鳳見秦可卿進屋,上前拉住她的手。
「剛把龍兒哄睡,還沒就寢呢。」秦可卿朝王熙鳳輕笑。
「姐姐這麼晚尋我,可是有什麼急事?」
王熙鳳勉強笑了笑,攜秦可卿在炕上坐下,「不過是心裡有些鬱結,這丹虛閣,我同你最是親近,就想著,找你說說閑話。」
「閣主平日鮮少能看到人,你們之間,感情可融洽?」
王熙鳳看著秦可卿,關切的問道。
秦可卿同她一般,所嫁非良人,如今雖再覓了夫君,身份地位都不是之前可比,但女人想要的,終歸是一個知冷暖的丈夫。
徐梧,就王熙鳳看到的,十天半月都難出現一次。
夫妻之間,長久分隔,勢必會生疏。
秦可卿獨守空房,日子長了,再溫柔的人兒,心裡都不免會生出怨氣。
王熙鳳一貫喜秦可卿,自不願見她這一段婚姻和上段婚姻一樣走不到底。
「叫姐姐擔憂了,他陪我的時間不少,晚間,我們常同房。」秦可卿微低眸,透出幾分羞澀。
王熙鳳一笑,「真就是臉皮生嫩的,說個話就羞上了。」
「你這般,可不好取悅男人。」
「我同你說……」王熙鳳本打算傳授秦可卿技巧,但她知道的姿勢就幾個。
很尋常,秦可卿八成早就試過了。
咳了一聲,王熙鳳故作高深的用眼神隱喻,頗有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思。
秦可卿一笑,往正屋的方向看了看,好在鳳姐姐是沒說,那人,指定就在偷聽。
本就招架不住,再加上新花樣,怕是不用下榻了。
「可卿,你們成婚也有些日子了,龍兒雖乖巧可愛,但你也該早些生個自己的孩子才是。」
「不趁現在抓緊,往後可是越發難了。」
「徐梧作為煉丹師,定是有促進女子受孕的丹藥。」
「宜早不宜遲。」王熙鳳拍了拍秦可卿的手,長輩口吻的勸說道。
秦可卿微微點頭,她何嘗不想為賈環孕育子嗣,但這是急不來的。
說了些話,王熙鳳心情疏解了不少。
「可卿,你雖跟了仙人修鍊,但到底也是在皇朝禁錮下長大的,自小受女德約束,同蓉哥兒合離不久,就嫁與徐梧。」
「這其中,你是自願,還是被逼迫的?」
秦可卿眼底柔和,「姐姐,遇見他,嫁給他,是我的幸事。」
王熙鳳盯著秦可卿,一個人下意識的表情是無法騙人的,這種不自禁顯現出來的柔情,足已說明一切。
在賈府,王熙鳳從來沒見秦可卿露出過這種神情。
她不禁有些艷羨,只有真正被用心呵護的女人,才能在說起另一半時,滿心滿眼的柔意吧。
「可卿,若徐梧與你,各方面,不相匹配,在世俗看來,無比荒唐,你還會嫁他嗎?」王熙鳳低語了一句。
秦可卿輕笑點頭,她與賈環,不就是如此。
「姐姐,日子是自己過的,當以自己的感受為先,世人覺得匹配,天作之合,但你要不開心,這段婚姻,便是錯的。」
「修士和平常人不同,我們可以遵循心意而活。」
秦可卿鼓勵般的看著王熙鳳,不希望她把自己拘束在過去。
遵循心意嗎?
王熙鳳眼眸微抬,一直包裹嚴實,不透光的心,打開了缺口。
「夜深了,我不打攪你了。」王熙鳳笑吟吟開口,來時的抑鬱已經散去。
秦可卿將她送到門口,目送她離開,見她比之前鬆快了許多,唇角揚了揚。
作為王熙鳳的密友,秦可卿希望她能徹底放下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她同賈璉已經和離,也不可能再在一起,若有良人,當把握才是。
「娘子,你再不回來,我都要成望妻石了。」
屋裡,賈環側躺在椅榻上,朝秦可卿嚷嚷。
「小著點聲,別把龍兒擾醒了。」秦可卿輕嗔他。
賈環將人拉進懷裡,「放心吧,我設陣法了,聲音傳不到她耳朵里。」
「我就知道,娘子也是想的。」
賈環撫著秦可卿的腰,低下頭曖昧低語。
見他又刻意曲解自己,秦可卿笑睨賈環一眼。
「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咱們得好生珍惜才是。」
揚了揚眉,賈環帶秦可卿去了自己屋。
紫棲峰,嚴霄鈞見懸挂悟心室的瀑布畫不見了,叫來負責看管的弟子,怒氣沖沖的責問,「你是怎麼看守的?竟連畫不見了都不知道。」
「平日,真是讓你們過的太舒心了!」
「少主。」弟子膽怯的看著怒容滿面的嚴霄鈞,低低開口,「畫不是不見了,是,是送去了丹虛閣。」
弟子語音一落,屋裡落針可聞。
好一會,嚴霄鈞面色陰沉,「又是丹虛閣!你們還真是對那個棄子不死心。」
「就算人家不理不睬,還是要腆著臉去貼冷屁股。」
手指捏的咯咯響,嚴霄均氣勢一開,屋裡所有的東西嘭的爆破。
「傳我的令,從今兒起,不允許任何東西送往丹虛閣。」
「少主,這……」弟子看了看嚴霄鈞,艱難出聲,「少主,你這般,家主只怕會責問你。」
嘭。
弟子被掀飛出去,嚴霄鈞面色難看,現在不管是誰,都不再拿他當回事了。
與徐正青相比,他就像個笑話。
這些人,明著叫他少主,心裡認可的,卻早就是另一個人。
徐正青但凡態度軟和一些,父親及長老,只怕立馬就會趕他下去。
徐正青,真該在一開始就殺了你!
嚴霄鈞眸光幽閃,殺意涌動。
「嚴家但凡留了一線,又哪裡需要費這般功夫。」
秦可卿靠在賈環懷裡,輕嘆道。
賈環揮手收起半空的畫,「嚴家家主那些人過於功利無情,現在的悔恨,不過是因為徐先生丹道天賦太驚人。」
「若被趕出嚴家后,徐先生和之前一樣,只是個有學識但無法煉丹的庸人,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會為自己所做的事,覺得歉疚。」
「即便是嚴家家主,徐正青的父親,亦是如此。」
「轉個身,怕是都不記得自己有這個兒子了。」
「嚴家既冷漠無心,做小輩的,免不得要替徐先生出出氣。」
賈環隨意說道,在秦可卿額頭上親了一口,並沒將心裡的打算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