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詭異
在吳迷和東子的身後,無數跟隨刀眼之人逐漸落後,困在了流沙之中。他們拚命的掙扎著,然而越掙扎則陷得越深。
他們惶恐的看向刀眼。
「老大,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求你了。」
哀嚎聲四起,只讓人聽的心驚膽戰,不敢多言。
「東子,我們……」
「他們頭頭都不管,你管個雞毛,現在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東子根本不管吳迷是否同意,拉著他就離開,吳迷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流沙吞噬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直到被流沙淹沒得那一刻,所有人都還在看向他們,他們都不想死啊!
脫離了危險之地,所有人驚魂未定,都在慶幸自己自己的劫後餘生,只有吳迷回頭看著自己身後若有所思。
刀眼自以為他嚇傻了,哈哈大笑起來。
「不是說自己經歷過大事情嗎?怎麼就傻了,莫不是被嚇的尿褲子了?什麼麒哥,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刀眼看向吳迷,朗聲繼續,只是眾人都不說話,盯著刀眼。
這時,吳迷似乎看見了,不遠處的沙子里似乎是有人在動。吳迷顧不得其他,當即開始向流沙處趕去,扒沙子。
其他的人發現有人生還,也跑過去幫吳迷救人。
刀眼卻一掌打了上去,吳迷一愣,躲閃開,蹙著眉問:「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看你小子不順眼,真以為自己是這群人的老大,告訴你,老子才是老大,這群人是生是死與你無關,所以你小子不要在這裡多管閑事。」
「這回知道自己是老大了,當時人被埋在沙子里的時候怎麼不說?現在他們已經和你無關了,所以你不要管我對他們做什麼。」
吳迷不管刀眼說什麼,只是繼續坐著自己的事情,但這卻被刀眼試做挑戰他的權威,刀眼和吳迷撕打在一起。
在剛剛的混亂中,刀眼本就用盡了力氣,此刻哪裡還是吳迷的對手,三兩下便被吳迷壓在地上不敢動。
「你們這群人眼睛瞎了嗎?沒看到老子被人打了嗎?還不上來幫忙!」
「現在知道他們是你的兄弟了,怎麼剛剛不知道,患難才見真情,如此對待他們還指望他們能來救你,你這簡直是痴人說夢。」
吳迷的話說到了這群人的心坎上,此刻他們在沒有給刀眼賣命的心思。淘沙子這玩意,本來就是在刀口舔血。刀口舔血,誰也不比誰高貴一點。
眾人舉起了手裡的搶,齊刷刷的對準刀眼。刀眼面色一白。
「動手啊!別忘了你們的妻兒老小還在我手上。」
眾人不敢多言,面面相覷,他們不敢輕易動手,他們的家人都還在刀眼的手上。如果刀眼出事,那麼他們的妻兒保不齊會遇到什麼。
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不知所措,跟何況是鐵血錚錚得男兒。眾人不言語,只有刀眼在狂笑,他篤定這些人不敢對他做些什麼。
「你們動手啊!我要看看你們對我做些什麼。」
笑聲恣意,只讓人聽的心寒。
吳迷不做聲,只死死的盯著刀眼。確實,如他所說,他無力對這刀眼做什麼,甚至只能放縱他在這裡放肆。
吳迷雙手死死地攥緊,一動不動的看向刀眼處,卻愕然發現,他的身後似乎多了一個人。
那人沒有影子,似乎是飄在空中凝視著這些人,詭異幽森。吳迷愣了一下,回眸再次向著刀眼身後看去,不可思議的是他眼中再次出現了那個影子。
很顯然這個影子不是他眼花,而是真真切切出現在他們身後的。
「你的身後似乎有人。」
吳迷眯著眼睛,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你別在這裡瞎說話,這裡可不興你這樣的。」
刀眼冷哼一聲,但吳迷卻還是盯著他的身後一言不發。刀眼被她盯得發毛,渾身抖了一下,心中也不免狐疑起來,這身後是不是多了一個人。
眾人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回頭,還是不回頭,這兩條路擺在眾人面前,但一個兩個都不敢出聲,只瑟縮著不開口。
「你別在這裡嚇我們,我可沒這個。」
「如果你真覺得我在騙你,你大可以不相信,只是你知道,再墓里這些東西可最是神出鬼沒的了,你大可不相信我說的話。」
吳迷本不想搭理刀眼,但無奈這件事馬虎不得,若是真的只怕往後的事情更加難辦。
刀眼愣了一下,事從權宜,還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槍,沖著身後的人看了看,眾人放下手中的槍,顫顫巍巍的轉過頭。
空無一人,只有黃沙。僵硬了一會兒,確認四下無事後,眾人的膽子方才大了起來,不斷得勘察,卻發現空無一人。
一時之間,忍不住抱怨起來,費了如此大的功夫,確空無一人,這確認不是吳迷在整蠱他們嗎?
「吳迷,你是不是在耍老子!」
「我沒有,我是真的看見你們身後。」
〖速來會合,我在深處。〗
兩人爭吵之時,只聽到吳迷帶著的對講機傳來了聲響。
是李銘秋!
「你那裡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吳迷詢問道。
「沒什麼不對,剛看了通過的路上也沒有看到有什麼機關,你們進來吧!」
聲音斷斷續續的,很快對講機再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吳迷皺眉,不禁懷疑李銘秋那邊遭遇不測,心裡涼了半截。
「你是誰。」解雲諾問道。
解雲諾聲音冰冷,面色嚴肅,吳迷已經太久沒有見過解雲諾這樣了。吳迷望著解雲諾一愣,老半天才開口解釋。
「雲諾,這是李銘秋,上次……」
「是他,但是又不是他。」
這句話讓吳迷有些懵逼了。
陡然間,對講機那頭傳來了詭異的笑聲。吳迷的臉色瞬間不對了,這絕不是李銘秋的聲音,他是誰?
吳迷和東子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們兩個聽的真切,這絕對不是李銘秋的聲音,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眾人心中詭譎雲涌,但還是繼續趕路。
不遠處出現點點白光。吳迷走上前,向上看去,只發現這光似乎是從上方傳來的,仔細打量一番,吳迷和解雲諾對視一眼,其其向上方攀去。
「解子,你倆幹嘛?」
「我們上去看看,這上面有沒有出口,這洞太小了,你沒辦法動,你就在下面等著吧!」
吳迷回答了東子的問題,東子無語凝噎,只能看著兩人向上離開,忍不住在心中祈禱,一定不要出什麼事情啊!
兩人爬了約四十分鐘后,停了下來。從下面看,洞口離地面的距離並不遠,按理說早就應該出去了,但是爬了四十分鐘和剛剛開始攀爬看見的距離並沒有太大區別。
「這地方不對勁。」
吳迷找解雲諾要了根熒光棒,折斷扔了下,藉助熒光棒的光,他們看見東子他們似乎在下面。
「他們在下面。」
「走吧!」
解雲諾抬頭,看了看光,這光和他們發現之時絲毫未差。很顯然,這次是徒勞無功。吳迷顯得有些鬱悶但最後還是跟隨解雲諾返回了隊伍。
「怎麼樣?」
「沒怎麼樣,似乎是個死光。」
吳迷拍了拍手,面色如常。
倒是東子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臉的不開心。吳迷拍了拍東子的肩膀,東子苦笑了一番,不說話,繼續跟隨大部隊向前走去。
東子幾人輪流守夜。吳迷排在最前面,一天睏乏,他四處走走消散困意,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那個人臉色慘白,直直的站在不遠處,頭髮打著一起,瘮人異常。
吳迷大著膽子走上前去,看見那人面容的瞬間吳迷愣了,是林翌!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無數的疑問出現在吳迷心頭。
吳迷不說話,林翌抬起了頭冷冷的看向吳迷,隨後走到吳迷身邊,在距離吳迷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
「回去吧,繼續走下去對你們沒好處,這個給你。」
林翌將一塊冷冰冰的東西塞到了吳迷的手中,便離開了。一切都太詭異了,吳迷抽了一根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吳迷看著手中得銅片沒有出聲。若是真的只是個夢的話,這銅片作何解釋,難不成自己夢遊了,撿了個銅片在手裡。
盯著這東西,吳迷若有所思。
「東哥來換你嘍,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遇到林翌了,他勸我們回去,這是他給我的。」
吳迷將銅片遞給了東子,東子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直接不看了將銅片還給吳迷。
「不就一破銅片嗎,興許是你太累出現幻覺得哪摸的呢。」
吳迷本想辯解兩句,結果被東子推著去睡覺,吳迷徹底無語了。迷迷糊糊中,吳迷聽見對講機中總是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只是和往常一樣聽不出對面究竟想表達個什麼。
繼續深入,一幅壁畫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壁畫是由硃砂繪製而成,上面的女人五官仿若是從西方傳來的,無關立體,身上的衣服相較於中原也更加的大膽,奔放。畫中女子似乎正在跳舞。
「墓主人真他媽有品味,喊這麼多混血妹子給他跳舞。」
吳迷上前細細的查看一番,不知怎就像是被奪舍一般,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開始隨著壁畫上的舞女舞動了起來。
「吳迷,你這是怎麼了,覺得這壁畫上的美女讓你心生嚮往,就算是如此,你也不必這樣啊!」
東子以為吳迷對壁畫感興趣,跟著壁畫舞兩下模仿,但吳迷的表現卻讓他始料未及,吳迷就仿若沒聽到他話似的繼續舞動。
舞步就像是印度神話之中的神明似的,動不動就要跳舞。
東子忍不住心中腹誹:從認識吳迷起,也沒聽說吳迷對印度神話感興趣啊!怎麼還想學習人家濕婆跳舞毀滅世界呢。
「吳迷,你別告訴我你要學習印度阿三跳舞毀滅世界吧!」
東子捧腹大笑,上前拍了一下吳迷。可吳迷仍舊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東子愣住了,思考了片刻,猛然察覺到不對。
「誰帶了硃砂!」
刀眼眼疾手快將硃砂遞給了他,東子接過對著吳迷便撒了上去,吳迷當即停止。吳迷滿臉硃砂,一臉懵逼。
「東子你踏馬乾什麼,老子又不是粽子,你撒白砂糖呢?」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學習印度阿三要跳舞毀滅世界啊!」
吳迷只覺得東子說的是天方夜譚,但看向自己腳下的細沙上有序的腳步,很顯然東子沒撒謊。
吳迷愣了一下,趕忙看向壁畫,只見這壁畫乍看之下沒有什麼問題,但細看卻發現他們組成了舞蹈,生動異常,而且可以蠱惑人心。
吳迷曾經聽人說過,古代有種畫叫美人血,是去了美人的心頭血畫成壁畫,據說有蠱惑人心的效果。但到底只是聽聞,沒有實際看過也不好妄下定論。
就在吳迷困惑之時,他發現這些舞女身上似乎有人落淚了。落淚,湊近一看,只見舞女壁畫碎裂開來,在這壁畫下面還又一副壁畫,上面畫的是青面獠牙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