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貓妖喵喵要你命(三十四)
「……」聞言,眾人紛紛睜大眼睛,他們沒聽錯吧,飛升?
簡之淶那個氣啊,他本來想說自己是仙尊,可以助大家飛升,只要大家聽他的號令,以他為尊,替他除掉那些礙事的人。
他便能給他們想要的一切,不必拘泥於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結果被寧蕭這麼一搗亂,簡之淶再說什麼,這些人也不會聽了,畢竟比起犧牲自己的利益,當然是犧牲別人的利益更痛快。
黃怡然操控著傀儡娃娃將狸花貓逼退,瞧著眾人的反應,氣得大罵道:「別聽那個孽畜胡說,飛升若是那麼簡單,之哥哥又怎會一直困在此處?」
「他這麼說只是想利用你們替他報仇罷了,如若上當,你們可就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有道理,眾人不禁用懷疑的視線看向寧蕭,寧蕭眉眼微彎,化成人形,指天發誓道:「我寧寧願以生命起誓,方才所說皆為事實!」
「若有半句虛言,定遭五雷轟頂,肉身湮滅,靈魂永世不得安息!」
「……」洗怨池裡的寧寧聽著這些話,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只得死魚眼的看寧蕭表演。
簡之淶趁勢來到黃怡然身邊,許是有了底氣,黃怡然目光如火的瞪著寧蕭,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深吸一口氣,大聲開口。
「發誓算什麼?能得天地回應才證明你說的話並無虛造,不然,你便是信口雌黃,惡意污衊!」
寧蕭無奈一嘆,這是你逼我的!
下一秒,寧蕭再次發誓,小天道適時的配合,風雲突變,似有雷光閃過,令眾人跟著緊張起來。
只聽寧蕭大聲道:「我寧寧願以九百年壽命為祭,求天地嚴正因果聯繫,從今日起,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更甘願終身孤獨,無伴侶,無子嗣,赤條條的來,空蕩蕩的走,但求天公垂憐,收下祭品,以正視聽!」
寧蕭本來想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有老婆的,但寧寧急眼了,怒道:「你沒老婆,我可是有的,你別連累我!」
弄得寧蕭只得及時改口,左右這一世寧寧留下的就一個軀殼,孤獨一生便孤獨一生唄!
隨著寧蕭的話音落下,一道雷光閃過,「轟」的一聲,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九道天雷依次降下。
一股微光落在寧蕭身上,像是在拿走祭品,又像是在安撫他,整個畫面要比琅左獻祭的時候溫馨多了。
且在這一刻,在場之人皆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因果之力,天地竟是應了寧蕭的話,從今日開始,善惡皆有報。
「我的手,我的手……」有人感到身上一陣灼熱,下意識的查看,卻發現右手手心多了一個印記。
他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越來越多的人身上出現印記,但凡欠了因果,濫造殺戮的人都被因果之力打下印記。
時候到了,便會一一清算,無論神佛,無論妖魔,均無法逃過。
這一變化令眾人震驚不已,作惡多端者難得的惶恐起來,若如此,便是真的能夠飛升,只怕也會死在雷劫之下。
簡之淶身上本就有簡世袞留下的咒印,如今又多了因果之力的印記,自是痛苦非常。
黃怡然亦有印記,但她更捨不得簡之淶受苦,便咬咬牙,拼著把簡世袞的咒印背了過來。
先有琅左,後有寧蕭,被雙重烙印的陳令感受著身上的壓迫感,恨得眼睛都紅了,可惡,實在可惡!
待雷光消散,天地歸於平靜,眾人的視線不由得在寧蕭和簡之淶黃怡然身上來回移動。
向子羧紅著眼睛,一隻成年大妖的壽命最多一千年,九百年壽命為祭,幾乎去了寧蕭壽數的全部,這個代價真的值得嗎?
眼見眾人的心偏向寧蕭,天地又如此偏愛於他,黃怡然站不住了,不顧簡之淶的阻攔,跳出來道。
「你以為就你會發誓嗎?好,天地為鑒,我黃怡然願以靈魂起誓,寧寧這個孽畜說的全是謊話,獻祭之哥哥並不能修復飛升渠道!」
「之哥哥身上也沒有藏著飛升的秘密,他確為仙尊,但往事不可追,如今的他和大家一樣,都是無法飛升的人!」
「若我所言有一字半句的虛假,便叫我不得好死,死後墮入十八層地獄,受盡千萬酷刑!」
話落,眾人的議論聲果然小了許多,等待著天地認可黃怡然的誓言,簡之淶難掩感動的看著他心愛的然然。
沒想到然然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他這一腔真心終究沒有錯付,而他發誓他以後一定會更愛然然,事事以她為重。
黃怡然信心滿滿的看著天空,她可沒有說謊,便是略過了一些關鍵,但明面上並無錯漏。
簡之淶確實不能修復飛升渠道,想要飛升,就得吸干一整個世界的氣運,這一點,她不說,天道也不會追究她。
不然,便是因果之力束縛,也擋不住這些人想要飛升的心,若為此爭先恐後的吸取世界氣運,豈不是亂套了?
飛升一事事關重大,無論敵我皆斂聲屏息,靜靜的等著天地做出回應,但什麼都沒發生,天地懶得搭理黃怡然。
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天都變晴了,也不見它有什麼異象,眾人不禁將視線放到簡之淶身上。
所以,寧蕭沒有說謊,說謊的是黃怡然嗎?
一瞬間,全場騷動,畢竟這可是飛升啊,能夠飛到另一個大世界,追求更高的修為,誰能坐得住?
便是向族長也不能免俗,目光灼熱的盯著簡之淶,若真能飛升,他便可找到辦法和妻子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了!
陳令返老還童的事,半妖族等勢力並不在意,只因他們生來便壽命綿長,不會受到年齡的限制。
倒是捉妖協會內部有些聲音,卻也在陳令表示會將吸取壽元的秘法教給眾人,使得大家都能青春永駐后消失了。
但這一刻,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在場的一應活物均難控慾念的盯著簡之淶,飛升的誘惑實在太大,大到他們已經忘了今日的戰爭為的什麼。
至於因果,辦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想得周全,總能避過清算,再不行,退到後方,讓別人沾惹因果。
淪為眾矢之的的簡之淶護著黃怡然,饒是他身經百戰,閱歷豐富,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抓瞎了。